第一百二十九章 沈洛只想好好的服侍他

  「也沒有什麼想要的，只要你永遠陪著我就好了。」江仲景說。

  沈洛不悅地皺了皺眉，「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換一個。」

  江仲景眉目淺笑，摟著她的腰肢，說：「你可別看不上我要的東西，先想想你真的能做到嗎？」

  「這有什麼不能的？」沈洛不以為然，難不成，她還會移情別戀嗎？

  江仲景想著適才在書房中看到太子寄過來的那封信，眼底的笑容慢慢就淡了，緩緩說道：「那要是有一天，出現了一個比我更重要的人，他不喜歡你待在我身邊，你會離我而去嗎？」

  沈洛有些莫名：「什麼人能比你重要？他為什麼不喜歡我待在你身邊？又或者，我為什麼要聽他的呢？他不喜歡，我難道就要離開嗎？」

  江仲景看著她迷茫中稍帶著天真的神情，略帶剝繭的指腹撫過她瑩白如雪的臉頰，柔聲道：「當然不是，你可以自己決定。」

  沈洛沒怎麼把他奇怪的話放在心上，走到立櫃前，給他取了一件青色的直裰換上，說：「算了，我就不該問你。你若沒有別的想法，就由我安排了？」

  

  江仲景應道：「好。」

  「今晚還要去書房忙嗎？」沈洛給他繫著衣扣，問道。

  「不去了。下午母親都和你說了什麼？」

  沈洛心裡咯噔一下，垂下眼眸盯著他的衣領，說：「沒什麼，母親一個人待著無聊，說說閒話而已。」

  江仲景忽然勾起她的下巴，要她抬頭看著他，說：「母親性子雖溫和，但她若是為難你，一定要告訴我。」

  沈洛點點頭，心裡卻想，那對她來說倒不算為難，接下來真正難的是他才對。

  經過白天的事情，沈洛一到吃飯的時候就警惕了起來，特意交代孫嬤嬤親自盯著小廚房的人做飯。幸而小廚房的幾個婆子和丫鬟，都是沈洛嫁進來以後才新買的，人還算忠誠，一直是孫嬤嬤在管理，也沒有和老夫人那的人接觸過，使喚起來都方便。

  可即便如此，沈洛還是不大放心，她畢竟沒有和別人鬥心眼的經驗，嘴裡吃著飯，眼睛還不住往江仲景臉上瞟。

  眼見一直沒有變紅的跡象，她就放心了。

  「你夫君好看嗎？」江仲景忽然問道。

  沈洛吞下嘴裡的蝦仁，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好看。」

  江仲景夾了塊烤鹿肉放到她碟子裡，說：「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專心吃飯。」

  「夫君沒有聽說過，秀色可餐嗎？」

  這話一出，江仲景倒覺得，她今日有些反常了，她性子雖一向活潑，卻和他一樣，並不是一個會輕易表達自己情感的人。「你少抖些機靈。」

  沈洛就低下頭吃著，不說話了。

  而後沈洛便去淨室沐浴了，出來的時候，江仲景就坐在太師椅上看書，手邊放著一杯茶，她就問道：「二爺可想現在沐浴？」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聲音聽著有些沙啞，也沒有抬頭看她。她走過去想問他是不是上火了，卻發現他的身體有些僵硬，臉也漲得通紅，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二爺，你還好嗎？」沈洛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江仲景放下手裡的書，四處張望了一番，掀起茶杯的蓋子看了一眼，隨後目光落到了不遠處身著絲綢寢衣的沈洛身上，胸口微微起伏著，表情顯然有些痛苦和壓抑。

  沈洛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睛都充血了，他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喉結上下滾了一滾，對她說：「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我沒有二爺，是母親。」沈洛匆忙解釋道，她有些害怕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似乎十分危險，母親到底下了什麼猛藥，會讓他變得這樣可怖？

  江仲景很快明白過來，起身朝淨室走去，沈洛下意識想去幫他準備衣物，他卻怒吼道：「你別過來！」

  淨室的門被很用力地關上了，隨後便傳來接連不斷的水聲，沈洛站在門外，手足無措，一臉茫然，內心既自責又害怕。他剛才看上去那樣痛苦，這樣澆水能有用嗎？她要不要去請太醫過來，還是......

  「二爺！」沈洛鼓起勇氣敲了敲門，喊道，「你出來吧。」

  裡頭的水聲停了停，這一瞬，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是很快又再次響起，嘩啦啦的，澆在了沈洛的心頭。

  見江仲景不肯出來，沈洛在外頭急得直跺腳。這樣冷的天，他怎麼能受的住，要是凍壞了身體怎麼辦？早知道，她就不該對他隱瞞，把他害慘了不說，他出來以後，肯定要生她的氣。

  「二爺，我求求你出來吧......」沈洛都快急哭了，不斷地敲著門，可裡頭的水聲卻再也沒有斷過，江仲景顯然是恨了心不願意動她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沈洛敲也敲累了，伏在門上小聲地哭泣著，嘴裡喃喃著二爺，恍惚間，忽然聽見江仲景的聲音。

  「洛洛。」

  沈洛打了一個激靈，而後便聽見他繼續說道：「幫我拿套衣服來。」

  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好像已經冷靜下來了，可沈洛心裡卻一陣難過，匆忙去為他準備了衣物和乾淨的帕子，回到淨室外時，門開了一條縫，她輕輕推門而入，看見他站在紫檀木衣架前，背對著她，身上還穿著那件青色的直裰，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沈洛把乾淨的衣物放在高几上，走到他面前替他解下衣扣，雙手一觸碰到他的身體，才發覺他還在顫抖。她一邊吸著鼻子，為他脫下直裰，取了帕子為他細細擦拭著身體。他就垂著眼眸凝視著她的動作，一言不發。

  如果換成以前，站在他面前給他做這種事，沈洛定是要害羞的，可她今天卻沒有什麼感覺，好像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她只想好好的服侍他。

  「你哭什麼？」江仲景忽然抓住了她不斷往下擦拭的手，問道。

  沈洛抬起頭看他，淚眼朦朧，說：「母親不讓我告訴你，以為我能防備得了她的，其實，其實我早應該告訴你的，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