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和好

  「你......你不困嗎？」沈洛吱唔道。

  「睡不著。」他如是說。

  「哦，」沈洛的小腦袋瓜飛快地轉著，「那......你得先把眼睛閉上，才能睡的著。」

  這麼盯著她，屬實怪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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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仲景沒有照做，卻問：「你剛才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啊？

  「沈洛，我想聽你說一次實話。」

  沈洛想了想，說：「二爺，我從小就長的好看，性格也好，我總以為，這個世上，就沒有人會不喜歡我，可隨著我慢慢長大，才發現這個世界並不是圍著我轉的，總會有那麼幾個人瞧不上我，我又是個真材實料的草包，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戳破我的真面目，所以我總是習慣萬事都不去勉強，這樣才能維護住我的自尊心，你明白嗎？」

  江仲景默不作聲地看了她許久，沒有回答。

  「......其實，你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也不該總礙你的眼。可我有時候真的忍不住，我明知道你是因為我的父親才對我這樣好的，我還是忍不住，這些年來，除了我父親，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唔......」

  餘下的話語，都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堵了回去，沈洛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睜大了眼睛，他吻得很用力，比以往都要用力，大手扣著她的腦袋，不容她有絲毫的退卻。

  如果是以前，沈洛也許就回應他了，可現在，她不想再這樣不明不白下去了，她用盡所有的力氣躲避了他的吻，說：「江仲景，我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那你覺得我是嗎？」他認真地凝視著她，聲音沙啞，似在蠱惑，「喜歡上你，可不在我起初的計劃之內。」這丫頭到底是有多傻，才會覺得他會為了彌補對她父親的虧欠而親吻她。

  沈洛愣愣地回望著他，好像懂了什麼，兩具火熱的身體再次貼在了一起。後來，沈洛能感覺到他有些控制不住了，抓住最後一絲理智，推開了他的肩膀，說：「夠了。」

  江仲景看出她有些慌亂，吻了吻她的鼻尖，輕聲說：「別怕，我有分寸。」

  他有嗎？她看不大出來，方才若不是她出手阻攔，他就要一做到底了吧。沈洛想著，像條小蚯蚓一樣扭著扭著扭進了他的被窩裡，靠在他的懷裡，與他相擁而眠。

  江仲景看著主動鑽進他被窩裡的人兒，不由想苦笑，她示好的方法，總是這樣令他難受。

  沈洛白天睡的時間多，這會鬧了一番，暫且沒有什麼睡意，可他卻無論如何都應該休息了，她乖巧地窩在他懷中，想起了適才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心情有些沉重。

  許是察覺到她的情緒，抑或是和她一樣睡不著，江仲景忽然開口問道：「在想什麼？」

  沈洛說：「沒什麼，你快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江仲景撫著她的烏髮，說：「和我說說吧，也不差這點時間。」

  沈洛的確想要和他說說這件事情，就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大姐姐三妹妹一起送父親出征，然後是一些官兵在一片森林裡找到了一堆無主白骨，就把它帶回去和父親生前的衣物放在一起入棺了，還夢見我吵著要開棺見屍，可大姐姐不讓，夢裡我一哭，就從軟榻上掉下去了。」

  江仲景神情複雜地望著沈洛的眉眼，所謂父女連心，大抵就是如此吧，也許，冥冥之中，真的有神靈在暗示她真相，那這是否意味著，老侯爺真的還沒有死呢？

  「二爺，我為什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呢？是不是，我父親他還沒有死？」她真的不敢相信，父親那樣英勇的男兒，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你可能只是太過想念他了。」江仲景說道，在查清楚是誰害了老侯爺之前，他還不能向她透露太多事情，只能這樣安慰她了。

  心裡的猜測沒有得到肯定，沈洛不免有些失落，可這也是在意料之中，即使那堆白骨不是父親，失蹤了一年多的時間，定也是凶多吉少了。

  「沈洛，你還有我呢。」江仲景忽然生出一個十分自私的念頭，要是老侯爺真的不在了，她是不是就可以永遠留在他的身邊了？即使他無法代替她父親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但能感受到她對他的依賴，他心裡就很滿足了。

  「我知道。」沈洛說，能得到他的回應，她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還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第二日沈洛醒來的時候，見江仲景還躺在她身邊，心下一驚，以為他睡過頭了，忙叫道：「二爺，該醒了。」

  江仲景懶洋洋地伸手一拉，就把她帶到了自己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說：「今日休沐，不用去上朝。」

  沈洛默默算了一下日子，今日的確是休沐來著，只不過以往即便是休沐，他依舊會早早起來到書房處理公務，在她的印象中，他就沒有多睡過一刻懶覺，十分自律。

  這麼想來，今日倒是難得的放縱，不過這也怪她。

  「這兒還疼嗎？」他的大手覆上了她軟綿綿的後臀，問道。

  忽然被他一碰，沈洛不由有些羞赧，搖搖頭，說：「不疼了。」哪知他下一刻便措不及防地在傷處揉了兩下，疼得她小小驚叫出聲。

  「還說不疼。」他的目光帶著些許戲謔，她偏過頭不去看他，恨不得把頭埋到床底下。

  「一會給你抹點藥。」

  沈洛聞言，忙說：「讓孫嬤嬤來就可以了。」讓他正大光明地看那種地方，她估計自己會忍不住羞憤而死。

  「當然是讓孫嬤嬤來了，難不成，你想讓我親自來？」他伏在她耳邊說道。

  沈洛一愣，推開他滾到里側去，抓過被褥就蒙住自己的腦袋，好了，這下真羞死人了。

  江仲景輕笑兩聲，也不再逗她了，掀開被褥下了床。

  待江仲景洗漱完去院子裡打拳了，沈洛才把孫嬤嬤叫了進來，讓她給自己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