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死亡真相（2）

  「邢台，不要再狡辯了！」王駿陽拔出手槍對準他的腦袋，「我們查了你的身份信息，你根本不是殘疾人，之所以坐輪椅，是因為一個月前被槍擊中了右腿！」

  「呵呵呵呵…」邢台扭曲地低頭笑著，雙手撐著把手緩緩站起來，轉過身看向眾人，「好吧，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認命就是。」

  慕嫣嫣皺眉看著站起來的邢台，覺得似乎有哪些地方不對勁，沒等她細細想明白，只見前方的警察一擁而上，將邢台用鐐銬鎖住，壓出去關進了警車。

  來的警車上有空位，慕嫣嫣跟進去一起去了警察局。

  審訊室里，邢台坐在裡面，被頭頂一方刺眼的燈光照著，神情展露無遺，一點也不緊張，像是早就預想到了這一天。

  「十七年前你身為七彩陽光幼兒園的校醫，私自將自己研發的疫苗注射到孩子體內，分別在她們的後腰，小腿後面，大腿內側，手臂內側，胎記或傷疤處。

  十七年後，又根據她們的現居地址，尾隨並尋找機會殺害，將痘疤剜去，假以挖掘器官為目的，實則是為了她們體內的抗體…

  聽到這些後，邢台瞳孔收縮，這個反應一閃而過，很快調整好。

  王駿陽問道，「告訴我們你的真正目的，這樣可以減輕罪行。」

  

  「我說過，自己只是個醫生，打疫苗，抽抗體，當然是為了自己的醫學理想，因為醫生仁心。

  十七年前我發現一個患有骨毒症的男孩，脊髓病變，四肢肌肉萎縮，給他做了十幾場手術才堪堪稍有成效。

  後來偶然發現疫苗原理，我把他的骨髓製成疫苗，注射進孩童的身體裡，這樣就可以產生抗體。

  只不過這個骨毒症前所未聞，我不知道它毒性那麼強，注射的孩子都經歷不同程度的折磨，最終只活下來八個。」

  王駿陽聽得額上青筋暴露，突突直跳，其他警察亦然，聽著邢台輕描淡寫地敘述，仿佛他做的不過是一件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事情。

  「那你抽抗體就行，為什麼還要殺害她們的性命？！」一警察忍不住拍案喊道。

  「你以為我想嗎？」邢台平靜地看著他，但眼睛裡沒有一絲悔意，只有茫然和絕望，「後來我才發現骨毒最致命的地方，這些抗體根本不能被剝離，也就是說…

  它永遠也不會產生抗體！

  活下來的八個人，身體中的毒素不過是轉移到了其他器官內，所以我就把她們的器官挖出來，把抗體提煉出來…呵呵…」

  邢台痴迷地說著這一切，臉上滿是功力欲望。

  當他知道自己的實驗失敗後，仿佛天塌了一般，接著又想到一個更加喪心病狂的計劃，那就是將她們的器官挖出，好提煉抗體。

  「你覺得自己的醫學理想，比得過這幾個花季少女的生命嗎？」

  「有什麼比不上的？」邢台反問，一點不覺得自己是錯的，「這是個偉大的研究，如果我的抗體提煉成功，那我將在華國…不，是世界上出名！」

  「做你的春秋大夢！」警察忍不住啐了一口，如果不是警服在身，他恨不得衝過去揍他一頓。

  在場的人中只有局長最為淡定，他讓警察拿來地下室找的資料，上面有法醫的檢查報告，看了會兒後問道，「這裡面怎麼只有七個受害者？」

  「七個？」

  「剩下的一個呢？」

  幾人面面相覷，只有慕嫣嫣知道，那一個就是自己。

  外面的聲音和景象，裡面聽不到也看不到，審訊室的喇叭里傳來聲音，「邢台，那第八個受害者在哪裡。」

  邢台皺眉，如實地回答了出來，「我不知道。在我將刀子捅進她腹部後，還沒來得及剜她的器官，你們的警車就來了。」

  王駿陽聞言沉思，臉上閃過疑惑，腦海中突然浮現了慕嫣嫣跟自己說的話，說她也是「其中之一」，但思索片刻後搖搖頭，覺得不可能。

  「邢台，好好攤出自己的罪行可以減刑，你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帶走那具屍體？」

  「沒有。」他依舊是搖頭。

  事已至此，邢台也沒有騙人的必要，所以他說沒有，大概是真的沒有了。

  一部分人心存疑慮，一部分人認同他方才闡述的罪行。

  審問結束，慕嫣嫣跟著眾人離開。

  幾位重要警察各持己見，僵持不下，有人認為邢台的闡述動機合理，罪行明確，可以受案定罪了。

  但一些資深的老警察卻不這樣認為，覺得他所言半真半假，看上去很合理，但細思之下還有很多漏洞。

  比如單憑所謂的醫學理想，就能讓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泯滅人性，用十幾條無辜的性命來支撐他的醫學研究。

  再比如那個消失的第八具屍體，和他燒毀後只剩下殘破資料的研究報告與已經提取出來的部分疫苗。

  慕嫣嫣坐在後面的椅子上聽得心不在焉，明明已經破案了，為什麼鬼眼APP還是沒有給自己信息提示？

  到底中間哪裡出現了錯誤，難道要等最終的罪行確定下來才可以嗎？

  眾人沒能總結出結果，只能暫且擱置，繼續搜尋資料，交給上級評斷。

  事情結束後，慕嫣嫣回到家裡已是凌晨，但這時手機振動，幼兒園教師群聊中已經炸開了鍋，她往上面翻翻記錄，面色越來越凝重，心往下沉，

  園長身亡了。

  慕嫣嫣點開小班班主任的聊天界面，手指飛舞著發送消息，「怎麼回事，園長為什麼突然沒了？！」

  那邊很快發來消息，慕嫣嫣點開語音，班主任的聲音很哽咽，「我們給她慶祝生日那天明明還好好的，但第二天晚上她就服藥了…」

  第二天晚上…那不就是抓捕邢台的時候嗎？

  所以園長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完全不知情，相反她就是知道些什麼，所以才會羞憤萬分，連面對事實的勇氣都沒有了？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慕嫣嫣問。

  「是園長的兒子邢大夫給我們發消息，說她喝藥了，現在已經送去了醫院。

  我們幾個老師都陸續來了，只是沒有看到他兒子的身影。

  慕老師你不知道，他們家是單親家庭，園長一個人把他拉扯大，我們怕邢大夫想不開也跟著去了！

  慕老師還沒來吧，拜託你去他們家找找邢大夫，不然到時候園長醒過來咱們怎麼跟她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