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賣火柴的小女孩（4）

  寒風呼嘯，程楓被推攘在地，「磨嘰什麼，少爺怕小姐心疼你，給你棉衣和鞋子，怕你鑿不開冰還叫我給你搬工具，那麼好的待遇還不知道動作麻利點！」

  程楓從地上站起來，手裡拿著快石頭，瞪著她說，「狐假虎威的狗東西，不過是故事裡的NPC，還真把自己當成人了…」

  僕人覺得眼前這個女孩陰暗不少，聲音虛弱了幾分，後退兩步，正想說幾句話扳回來，忽然面前黑影一閃，只聽腦門上咚的一聲，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慕嫣嫣來的時候就看到在雪面反射月光的照耀下，一個瘦小的身子企圖把什麼東西費力的往乾草從里拽。

  她試探的叫一聲才確定那人是程楓，走近一看不由得詫異道，「…你把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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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這一切程楓才瞥她一眼回道，「都說你們人間陰差規矩太多，這裡只是個童話世界，就算我把她殺了又怎樣？」

  「好吧。」慕嫣嫣把自己的行李包給他，「快走，我們要在天亮之前走完故事內容。」

  聖誕夜前夕，除了貴族家庭，街上依舊有叫賣吆喝的店鋪和攤販，慕嫣嫣躲在角落裡，叫住開始表演的程楓，「把你的棉衣和棉鞋脫了！」

  「那我不得凍死！」

  「你想一次過那就脫下，否則我們很有可能要等到明年聖誕節，我可沒那個本事保你一年。」

  然後程楓罵罵咧咧的脫下衣服和鞋子。

  他像原著那樣蹲在角落裡，為了效果還念出小女孩的台詞，擦亮了火柴，在看到牆上特效般映出的火爐，烤鵝時一聲臥槽差點脫嘴而出。

  可在擦亮第三根火柴時，本該出現的聖誕樹幻象就是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道，然後又多試幾次，可一整盒火柴都擦完了也沒有出現。

  慕嫣嫣沉思，「你剛剛點火柴的時候冷不冷，餓不餓？」

  程楓攤手，摸著自己凍的汗毛聳立的小腿和飢腸轆轆的肚子無語道，「你像我這樣試試？」

  「那就是了。」慕嫣嫣來到他身邊做思想工作，「剛剛之所以能看到火爐和烤鵝是因為你又冷又餓，沒看到聖誕樹是因為你不想體驗聖誕節的歡樂。」

  「哪門子的體驗西洋節的歡樂？我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他憋不住啐了一口。

  「你現在想像自己是丹麥國家裡一個孤苦無依的少女…」慕嫣嫣開始給程楓催眠，等到他終於忍不住神色鬆動，甚至開始悲戚嗚咽的時候，卻被一人打斷。

  圖爾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出現在距離兩人不遠處的街道邊，「你個兔崽子，這幾天都沒回家，原來是在這裡鬼混！」

  程忙拉著慕嫣嫣就跑，還不忘拿著剩下的幾十盒火柴。

  砰的一聲酒瓶砸在他腳邊，玻璃渣劃破道口子，但很快被寒風吹得結痂，程楓罵道，「明明是你前幾天把我賣了！」

  後面圖爾嗚嗚嘟嘟的說什麼，但因為離的遠被風吹散聽不清了。

  兩人跑到另一個街頭，慕嫣嫣忽然把程楓反拽到陰影里躲起來，捂住掙扎的他道，「別說話，前面有卡佩家族的人。」

  街道外，佩戴卡佩家族徽章的人拿著慕嫣嫣的畫像到處問人，還把畫像張貼到各個街道的牆上，且那上面的懸賞金額不菲。

  「壞了。」程楓皺眉，看向身子緊繃的慕嫣嫣道，「你怎麼不說話？」

  慕嫣嫣看著畫像上的人不知該作何表情，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與卡佩家族棕發碧眼的人完全不同，這就是艾莉亞在他們眼裡的形象嗎？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眼裡就是自己真實的樣子。

  慕嫣嫣又看看程楓現在的形象，與之前完全不同，不僅是身形，頭髮是短髮微卷，臉型雌雄莫辨。

  「怎麼了？」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程楓難得老臉一紅，「看著我幹什麼？」

  「沒事。」

  慕嫣嫣覺得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好，免得徒增煩惱。

  待到卡佩家族的人離開之後兩人才出去，不過經過這次事情慕嫣嫣已經沒有心情催眠程楓，由於經常躲避他們和醉鬼圖爾，程楓也心不在焉入不了戲。

  天邊漸漸魚肚白，時間快要到了。

  慕嫣嫣和他躲在選好的躲藏處，就在抓她的人離開時，突然一張滄桑但眼神清明的老臉出現。

  圖爾站在了他們面前。

  「快跑！」

  「等等——」圖爾在後面叫喊，「程楓，慕嫣嫣，我是圖爾啊！」

  聞言兩人停下，因為之前被打的陰影還在，程楓對了好幾句才放下戒心，想到自己身上的淤青，忍不住硬了拳頭，咬牙切齒道，「你還記得自己打了我的事情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圖爾常年在西方天堂生活，性格單純，對著程楓深深鞠了一躬，懇切道，「對不起，我一進來這個人物就酗了酒，腦袋被酒精沖昏，一時不察沒了意識，直到剛剛他的酒喝完，凍倒在雪地里才清醒過來。」

  程楓笑呵呵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慕嫣嫣全程當個局外人，被坑過的她並不相信程楓會那麼大度的選擇原諒，一頓打被一場道歉抵消，在他那裡是不可能的。

  「你們快去把故事恢復原樣吧。」圖爾看到卡佩家族的人又來了，「我去把他們引開。」

  圖爾走後慕嫣嫣兩人也出去，果然有一個幫手就多一份助力，沒了卡佩家族的打擾，程楓很快進入狀態，擦掉第一百七十九根火柴後終於在牆上看到了聖誕樹的影子。

  「現在只剩下小女孩的奶奶了！」

  見程楓還沒有從小女孩的狀態中出來，她只說了幾句話培養氣氛就默默退開，看了眼天邊漸升的太陽，緊張的攥拳頭，手心裡都是汗。

  一道溫熱的感覺忽然接近自己，沒等慕嫣嫣回頭，她的手就被更大的手掌包裹住，舉起來搓了搓，「你的手怎麼那麼冷？」

  她抬頭，艾倫正站在身旁，看向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奮力擦火柴的程楓，面無表情淡淡道，「這就是你偷跑出來的理由？」

  而後將目光轉向她，用充滿不明笑意的聲音道，「艾莉亞真是給了哥哥一個好大的驚喜，從來不知道我這身嬌體弱的妹妹，什麼時候竟然能用布條從二樓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