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想，趕緊娶回家

  越想，掌柜就越是心動。

  但，他很清楚，陸先生縱然算得慢些，算術能力也不如眼前這一位，他也不能將人趕走。

  好在，他這店裡不需要，其他的店裡，卻是可以用的。

  他東家除了臨安堂，還開有其他的店鋪，據說，一品香裡面，就缺個好的帳房先生。

  一品香，做的是糕點生意，每天會計算的錢更雜，更多。

  想到這裡，掌柜便問蕭千曄：「這位小友，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做帳房？」

  這是試探。

  畢竟，如此優秀的算術能力，做帳房的可能性最大。

  

  一旁的帳房陸先生一聽掌柜這麼問，便以為掌柜是要開了他，他的面色不由得蒼白起來。

  他還有家要養，萬一被開了，他又要哪裡去找待遇如此好的東家？

  再看蕭千曄的眼神，就多少有些不善起來。

  蕭千曄也是聰明的，一聽掌柜那麼問，再見陸先生變幻的臉色，當即道：「我在讀書，沒有給人當帳房。」

  「讀書好啊！」掌柜道：「不知道你有沒興趣來店裡做帳房？」

  陸先生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果然是這樣麼？

  也罷，既然掌柜想要換個新的帳房，他早早離開，也好過被當眾羞辱來得好。

  蕭千曄說：「貴店有一個帳房先生，也夠用了吧？況且，我要準備明年下場考試。」

  掌柜一聽，又注意到陸先生黯然離開。

  當即一拍腦門，先是喚住陸先生，然後，才用在場的人都可以聽到的聲音解釋。

  「方才，我忘了說得清楚一些了。

  臨安堂確實是有陸先生在就可以了。

  我想請你做帳房，並不是在臨安堂，而是去一品香。

  那裡，也是我東家的產業。

  且，前兩天才走了個帳房，還沒有招到人。

  依我看，你這算術強，定是可以勝任的。」

  寧語一聽，這是好事呀。

  她雙眸頓時亮晶晶的，看著蕭千曄的眼神更加崇拜。

  男人，就應該多給肯定。

  蕭千曄現在還是少年，還未考到秀才，見識和閱歷都還不足。

  寧語卻是看得出來，掌柜是真的欣賞蕭千曄。

  寧語相信，做個帳房，也影響不了蕭千曄考科舉。

  畢竟，考科舉是明年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蕭千曄很聰明，上一世，他也是邊讀書，邊賺錢的。

  蕭千曄聽到不是在臨安堂做帳房，不會影響到陸先生，心中也不免有點心動。

  感受到身邊傳來的崇拜目光，感受到寧語身上散發出來的興奮。

  蕭千曄不由得回頭問她：「小語，你希望我應下來嗎？」

  「如果，不影響曄哥哥讀書和休息的話，就看看掌柜這邊能夠出多少錢來請你，再做決定吧。」寧語道。

  帳房先生，說來只是記帳，很簡單的事情。

  在這個記帳複雜的世界，除非是識字又懂算術的，否則，是不可能做得了記帳這活的。

  據說，帳房先生，一般都是秀才。

  月銀是二兩到四兩不等。

  當然，也有算術特別厲害，被人專門重金聘請的那種，得五兩往上數。

  掌柜方才見識了蕭千曄的本事，但，到底不夠全面。

  且，要錄用蕭千曄的話，還得由東家拍板決定。

  於是，在聽了寧語的話以後，掌柜便道：「如果小友願意，我會親自推薦你到東家那裡。具體的考核由東家完成，要不要用你，也有東家決定。我能告訴你們的事，如果小友真的本事過硬，以我東家的惜才之心，必然不會虧待你。」

  說到這裡，掌柜悄悄給蕭千曄比了一個數。

  意思就是，如果蕭千曄能過，少說會有三兩的月銀。

  蕭千曄想了一下，他這馬上要準備給小語下定禮，定不然寒磣了。

  寫話本的錢有數，若能做個帳房，一個月賺三兩，家裡也可以寬裕一些。

  想明白了，他便說：「勞煩掌柜推薦了。」

  「好說。」掌柜看向寧語，道：「真想感謝我，姑娘以後再有好東西，都往我這裡送吧。我保證給你最公道的價格。」

  天麻，野生的不多，曾有人試著種植，也失敗了。

  在市面上來說，就是一個供不應求的狀態。

  要是有人要得急了，一個天麻能賣出一兩，甚至更高的價。

  這些，掌柜當然不會告訴寧語。

  寧語笑道：「掌柜實誠，給價公道，若再有貨，我自然是先考慮臨安堂的。」

  「好！」掌柜大笑。

  這個時候，帳房陸先生已經帶著店中小二去將錢給取了過來。

  掌柜將錢推到蕭千曄的面前，說：「小友再清點一下吧。」

  方才，算帳錯誤，陸先生已經鬧了個臉熱。

  去點錢的時候，他是一再認真點過。

  一個銅板都不會少。

  二十兩銀子，是給的兩個十兩的元寶。

  一兩碎銀子。

  剩下的一百三十文錢就給的銅板。

  二十一兩銀子，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要點數的就是銅板。

  蕭千曄很快就將錢給點清了。

  轉手就遞給寧語，溫柔地說：「數目沒錯，你收好。」

  「嗯。」寧語笑得很燦爛，一邊放好錢，一邊說：「曄哥哥最厲害了。曄哥哥點過的，定是不會錯的。」

  這就是盲目信任了。

  但，聽在蕭千曄耳朵里，卻是格外的受用。

  他的臉，繃著。

  耳尖，卻是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

  小語總是這樣不顧場合地表現親密。

  真的，好可愛呀！

  好想，趕緊娶回家。

  這樣的小可愛，絕對不能讓人搶了去。

  想著，蕭千曄就有些急了。

  他得趕緊湊多些錢，好去寧家將小語給定下來。

  「掌柜，不知道，何時可以見到貴東家？你看，我這來一趟鎮上也不容易。如果今天可以見面確定下來，也是為大家省時省事。」

  雖看出蕭千曄有私心。

  但，掌柜對蕭千曄這話還不好否認。

  如蕭千曄所言，早些見面，確定下來，東家也不必為一品香找帳房的事情而頭疼。

  他當即道：「我現在帶你去一品香見東家。具體怎麼說，看東家的意思。」

  「好。」蕭千曄毫不遲疑地應了下來。

  速戰速決，正好！

  他看向寧語，溫柔地問：「小語要跟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