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幾個大男人合夥欺負一個小姑娘?
2024-07-01 02:18:49
作者: 江岳琳
陸清越聞言蹙了蹙眉心,這套高定手工西裝將近十萬,若是退掉就得由造成失誤的員工自己買單。
喬喬家裡本來就困難,根本賠不起,所以這個衣服絕對不能退。
而且,剛才那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耳熟。
輕輕吸了口氣,臉上挽起笑容朝屏風後面走了過去。
屋子裡三面都是整片的落地窗,下午的陽光穿過大片的玻璃照著裡面繚繞的煙霧,呼吸一口都覺得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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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著濃烈的煙味,目光掃過紅木桌前坐著五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果然在空著的座位旁邊看到了一個熟人。
正是從前跟爸爸稱兄道弟每次都稱她小公主,卻在她開口借錢時冷漠嘲諷落井下石的那個陳軍。
陸清越看到他的剎那眼神便涼了下來,但臉上依然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陳叔叔,好久不見了。」
陳軍似是也沒想到會是她,眼裡閃過一抹詫異,接著唇角挑起一抹冷冷淡淡的笑:「別套近乎,我可不想跟勞改犯的女兒沾上邊兒。」
聽到陳軍這麼說爸爸,陸清越捧著盒子的手指倏地用力,纖細的指節微微泛出了白色,在心裡默念了兩遍「要冷靜」,若是現在跟他嗆回去,這套衣服就要徹底砸在手裡了。
「抱歉陳總,是我說錯話了,我向您道歉。今天我們店裡的送貨員生病暈倒了,所以衣服送得有點遲了,還望陳總大人大量,把衣服簽收了吧。」
陳軍靠在椅背上,臉上帶著點冷漠又不屑的表情:「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這衣服我不要了。」
陸清越抿了抿唇,依然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陳先生,如果您退單的話,這件衣服的錢就要由送貨員來付,十萬塊對您來說不過是一頓飯的錢,但是對於一個普通的打工人來說,就是一整年的生活費,所以希望您能高抬貴手,把單子簽了吧。」
沒等陳軍說話,坐在最里側的中年禿頂老頭忽然眯了眯眼睛,問:「你是陸展鵬的女兒?」
陸清越不卑不亢地回答:「是。」
「呵呵,早就聽說陸展鵬的兩個女兒都長得不錯,今兒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禿頂老頭用油膩膩的目光地盯著她上下瞧了瞧,笑著道:「前些日子網上視頻里那個跳艷舞的就是你吧,不如你今天就在這裡給我們跳一段一模一樣的,這套衣服的錢我替陳總付了。」
陸清越聞言驀地咬住嘴唇,臉色微微發白,那個視頻里錄的正是她被逼著跳脫衣舞那段。
這個為老不尊的人渣,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方式來羞辱她。
心裡雖然惱怒得快炸了,她還是竭力強迫自己保持著冷靜,但臉上的笑容卻是一絲也沒有了,語氣儘量平和的道:「這位先生,看您的年齡跟我爸爸差不多吧,作為長輩,這樣為難一個晚輩,傳出去不大好聽吧?」
說著她朝桌上的其他幾個人看了看:「各位覺得我說得對嗎?」
但是無論是面熟的還是陌生的,都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句公道話,反而都帶著一副看戲的表情看著她。
禿頂老頭頓時冷笑一聲,臉上的肥肉都跟著顫了顫:「這就算為難了?你知道你那個勞改犯爸爸當年是怎麼為難我的嗎?我告訴你,今天這個舞你必須得跳,否則我就叫人給你灌點助興的東西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陸清越聞言心底頓時一驚,有些後悔自己不該為了這套衣服進來。
這些有錢人的噁心和變態她之前就已經在笙銫見識過了,她知道,那種事這些人的確做得出來。
慢慢地往後退了兩步,剛要轉身,便聽見禿頂老頭又道:「你若是敢跑,我就讓人把你的衣服扒了,錄成視頻送到監獄裡給陸展鵬瞧瞧。」
陸清越眼神刷地冷下來,氣得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顫抖,她怒極反笑:「好,既然你這麼想看,那我就跳一段好了。」
說完便將盒子放下,順手拿起了一瓶紅酒,笑著朝禿頂老頭走過去:「跳舞之前,我先敬您一杯酒。」
禿頂老頭頓時笑出了聲:「你果然比你那個勞改犯爹懂事,哈哈……」
哐——
沒等對方笑完,陸清越就忽然掄起酒瓶砸在了禿頂老頭的腦袋上,玻璃碎裂一地,深紅色的液體順著沒幾根頭髮的腦門淌了下來,不知道是酒液還是血。
第一次這麼暴力的打人,還把人給打見血了,陸清越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知道這個禿頂男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而在場的這些男人肯定也不會幫她,但是她不後悔。
侮辱她她可以忍,但是侮辱她爸爸她忍不了,手裡緊緊地攥著半支碎裂的酒瓶子,心想大不了魚死網破。
對方被砸得嗷嗷慘叫,捂著腦門子怒聲罵道:「你個臭表子,居然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禿頂老頭說著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揚起豬蹄似的大手就朝她揮過來,陸清越剛想用手裡的酒瓶叉子刺過去,這時屏風後突然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同時傳過進來的還有一道低沉熟悉的男人嗓音:「丁老闆,這是在做什麼?」
陸清越一怔,下意識朝聲音的來源望過去,只見修長挺拔的男人邁步走了進來。
顧謹言今天穿了一身淺灰色西裝,同色襯衫,顯得整個人更加英俊儒雅,也更加清冷難以接近。
見顧謹言進來,桌上的男人紛紛起身,抓著陸清越隔壁的禿頂老頭也鬆開了手指,忙抓起濕巾在臉上抹了抹,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出聲寒暄。
「哎呦顧總,還以為您貴人事忙不來了呢。」
「是啊,您沒到,老陳的好酒都沒開,就給您留著呢。」
「現在顧總到了,我們也能借光享享口福了。」
顧謹言薄唇掀起一點冷笑,眼睛看著陸清越的方向,四目相對的,男人的目光淡淡的擱在她臉上一瞬便移開了。
隨即淡淡地道:「若早知道是這種酒局,我的確不會來。」
顧謹言從不亂玩兒在圈子裡是人盡皆知的,所以請他的飯局和酒局都不會叫陪酒女郎。
陳軍一聽忙將顧謹言讓到主位坐下,笑著解釋:「顧總誤會了,這小姑娘是服裝店派來給我送衣服的,剛才跟丁總鬧了點不愉快。」
「哦?」
顧謹言要笑不笑地勾了下薄唇,看向陸清越:「既然你是給陳老闆送衣服的,為何會跟丁老闆發生不愉快?」
陸清越立刻會意,男人是在替她解圍,立刻紅了眼眶:「我們店裡的送貨員生病暈倒了,我替她來給陳先生送貨遲了一點,陳先生就不想給錢,然後這個丁老闆就非要讓我跳脫衣舞。我不肯,他就要打我……」
聲音委委屈屈,眼淚要掉不掉,如不是親眼看見,根本無法相信剛才拿輪酒瓶砸人腦袋的會是她。
顧謹言聽完,俊臉沒什麼表情的掃了眼眾人,發出一聲低低的冷笑:「所以陳老闆說的誤會,就是幾個大男人合夥欺負一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