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這四菜一湯,全都是補腎的
2024-07-01 02:18:36
作者: 江岳琳
顧謹言看著桌上的幾道菜,眸色無聲沉了沉。
清燉羊肉,清炒山藥,紅燒泥鰍,豬手燉土豆,腰花木耳湯。
這四菜一湯,全都是補腎的,這幾年何懷晟沒少逼著他吃。
可她做這些又是什麼意思,嫌他體力不夠好滿足不了她?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被女人質疑那方面,何況是顧謹言。
陸清越見他遲遲沒有動筷,而且臉色好像也不大對勁,不由得心裡打鼓,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顧先生,這些菜……是不合你的口味嗎?」
顧謹言壓著心中的鬱氣,慢慢撩起眼皮,似是隨口問:「這些菜,你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陸清越老實回答:「以前看到姚慧芳經常給我爸做這些,說是滋補身體,我就偷偷學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緊張地眨了眨眼:「難道這些菜,有問題?不會是相生相剋有毒吧?」
顧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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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還挺豐富。
不過心中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慢條斯理地拿起了筷子:「沒問題,吃吧。」
陸清越:「……」
那你擺那么半天冷臉幹什麼。
搞得她緊張兮兮的。
見他夾了一塊羊肉,陸清越目光期待地詢問:「味道怎麼樣?」
顧謹言動作優雅地吃進口中,肉質鮮嫩沒有腥膻味,而且不像廚子做得那麼油膩,味道意外的不錯。
「還可以。」
陸清越聽了眼睛便彎了彎,隨後又夾了一筷子山藥放進他的碗裡:「你多吃點這個,易消化又有營養。」
顧謹言抬頭看著她,再次懷疑她的動機。
因為何懷晟說過蔬菜里山藥補腎效果最佳。
陸清越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見她看著自己臉上的笑變得有點靦腆,小聲解釋道:「我的筷子還沒用過,你若是嫌棄的話……」
沒等她說完顧謹言便夾起山藥放進了嘴裡,算了,是她想多了。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誇她聰明還是該誇她傻。
吃過晚飯陸清越起身收拾碗筷,四菜一湯基本沒剩多少,她飯量小,大部分都是顧謹言吃的。
看來她的手藝還算過關,這挑剔的男人很給面子,總算沒有白忙活,心裡有點小小的成功的喜悅。
顧謹言看著女孩兒勤快忙碌的小身影,坐在餐桌邊也沒急著離開,淡淡地問了句:「特意學過烹飪?」
姚慧芳的手藝他嘗過,可不如陸清越。
陸清越邊刷完邊回頭看他一眼:「算是吧,我學校旁邊有個烹飪培訓班,以前閒暇的時候去學過一小段時間。」
那時候她想的是年節的時候可以親自下廚給家人做幾道菜,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做的飯菜會端上顧謹言家的飯桌。
「廚房裡有洗碗機,不需要手洗。」
已經洗到最後一隻碗的陸清越:「……」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說完那句話顧謹言便轉身上了樓,走進臥室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顧鈺的號碼。
「顧總。」
「明天買一些肉蛋和蔬菜送到別墅來。」
頓了下,又補充道:「還有水果也買一些。」
電話那頭呼吸頓了頓,顯然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多說,只是恭敬地詢問:「顧總,那水果具體都買哪些?」
顧謹言聽完沒有立即答覆,狹眸順著門口的方向往樓下看了一眼:「你看著買。」
他也不知道陸清越愛吃什麼水果。
「好的,顧總。」
顧謹言掛斷電話,顧清悅剛好已經收拾完畢走進來。
他看著女孩兒眼下淡淡的烏青,又想起昨晚凌晨兩點鐘那通持續通了180多分鐘的電話,眸光不禁軟了軟。
「去洗澡,今晚早點睡。」
陸清越腳步一頓,臉蛋兒熱熱的點了點頭:「好的。」
完了,她現在一聽到洗澡兩個字臉頰就條件反射地發燒。
昨晚一夜沒怎麼睡,在浴室里被熱氣一熏困勁兒橫衝直撞地襲上來,陸清越感覺她靠牆站著都能睡著,恨不得立馬撲到床上去補覺。
但是外面的男人是不可能輕易就讓她睡覺的,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想到現在居然連睡覺都成了奢侈。
洗完澡出來,顧謹言正坐在單人沙發里看書,厚厚的一本經濟學。
她邁步走過去,輕聲道:「顧先生,我洗好了。」
顧謹言從書頁里抬起視線,看向面前如出水芙蓉般的女孩兒,沖他笑啊笑的模樣像小太陽一樣溫暖明媚,但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卻明顯布著幾根紅色的血絲,瓷白的小臉也透著淡淡的疲憊。
他合上書頁,嗓音淡淡:「你先去睡吧,我去洗澡。」
陸清越:「好。」
顧謹言的家裡雖然風格冷硬,但床是真的好,又軟又彈,躺上去非常的舒服。
陸清越又困又累,躺在被子裡沒一會兒便覺得眼皮沉得抬不起來,等男人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過去了。
顧謹言坐在床邊看了幾秒,然後抬手關掉床頭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然後長臂將人摟進懷裡,讓她的半邊身子都趴在自己身上,方便他抱著睡覺。
淡淡的少女馨香縈繞在鼻息間,耳畔聽著她輕輕的呼吸聲,每到夜晚便忍不住煩躁的內心莫名平靜下來。
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顧謹言淡淡地想,這麼擺弄都沒醒,真是羨慕她的好睡眠。
其實陸清越此刻正陷在沉沉的夢魘里。
她夢見爸爸在監獄裡又被欺負了,被好多人圍著拳打腳踢,被打得奄奄一息滿臉是血。
她想過去阻止卻發現身體動不了,想喊救命嗓子卻發不出聲音,只能淚流滿面地干看著,然後一下子將自己哭醒了……
睜開眼睛之後好一會兒也沒能從夢中的情緒中緩過來,心裡反而越來越難過,因為她在看守所里親身經歷過,知道那些虐打都是真實存在的。
距離上次探視已經過去了好些日子,不知道爸爸身上的傷好沒好,之後又挨沒挨打……
眼淚越流越多,抽泣聲逐漸壓不住,怕吵醒旁邊的男人,她咬著嘴唇悄悄起身出了臥室。
顧謹言迷迷糊糊中感覺肩膀上冰冰涼涼,手指下意識抬手抹了一把,摸到了一片濡濕的布料,睜開眼才發現懷裡的人不見了。
他伸手打開床頭燈,整個房間都不見人影。
皺了皺眉,起身,走出了臥室。
一出門便看見躲在走廊里低聲哭泣的人,沉著眉目走過去:「大半夜不睡覺,躲在這裡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