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是皇后？

  陸語晴將幾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面色也有些不大自然。

  魏東流對她的幾分不同有跡可循，她也能感覺到。

  只是陸語晴從未想過魏東流會對自己有興趣，更沒覺得自己是魏東流這段時間以來唯一一個願意親近的女子。

  她有自知之明，一個相府庶女罷了，生母又是無權無勢的婢子，怎麼著都不會入東晉太子的法眼的。

  就算魏東流不想做太子，陸憲臣會將柳氏娶入府中成為正房，那也絕不可能。

  「娘娘可在歇息？我要見娘娘！」

  不知不覺間，陸語晴已經到了皇后的寢殿跟前。

  看著氣喘吁吁的宮女和攔在房門外的嬤嬤，陸語晴也停下腳步。

  「娘娘有午睡的習慣，你忘了不成？如此沒有規矩，吵醒了娘娘我也救不了你！」嬤嬤低聲呵斥，雖說嚴厲，卻也帶著幾分關懷，「還不趕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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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嬤嬤！是大事！」宮女著急的很，「七日醉出現了！」

  「你說什麼？！」

  嬤嬤顯然也知曉『七日醉』的事情，當即驚訝萬分。

  昔日皇后用此物讓先皇后歸西，那東西她分明記得早就銷毀，一丁點兒都沒剩下，如今怎麼又出現了？

  「你可弄清楚了？此事可不能胡言亂語！」

  嬤嬤驚疑不定，聲音越發低了幾分。

  「千真萬確，那陸語晴不是遇刺之後昏迷不醒麼？咱們安插的探子回報，說柳神醫提到了『七日醉』！」

  如此一來嬤嬤的神色也浮現慌亂。

  也虧得這處沒有其他人，否則就嬤嬤這般神色，早就被人查出不妥。

  「我這便去稟告娘娘。」嬤嬤此番不再遲疑，雖說總覺得身邊有什麼人盯著她，但什麼也沒發現，「你在這處候著。」

  「是。」

  宮女恭敬應下，神色倒是不如方才慌張。左右這事兒也不是她該管的，此番通風報信就算是不失職。

  「還真和皇后有關？」

  陸語晴習慣性的和小玄子說話，說完之後才想起自己現在遠離小玄子，所以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跟著那嬤嬤就飄了進去。

  此時的皇后還在睡夢之中，被嬤嬤輕聲喚醒之後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但因著嬤嬤跟了她多年，深知她的習慣，所以皇后縱然再是不滿也知曉嬤嬤此番定有要事要說。

  ——不然她也沒這個膽子。

  「說罷，什麼事。」

  皇后懶散的斜倚在床頭，青絲隨意滑落，面容慵懶，眸光陰鬱。

  「娘娘，『七日醉』出現了。」嬤嬤輕聲說著，將枕頭墊在皇后身下，「咱們的人聽見殿下身邊的柳神醫提及，這就匆匆趕了回來。」

  「人呢。」

  皇后微微眯眼，聲音冷厲。

  「在門外候著。」嬤嬤輕聲回答，將外衣給皇后披上。

  陸語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只覺得難怪魏東流生的如此好看。

  皇后年逾四十，此時還尚未梳洗打扮便自有風情，魏東流是她的孩子，自然也該有一張好皮囊。

  「讓她進來。」

  嬤嬤得令後匆匆退出，將宮女叫了進來。

  宮女入內後戰戰兢兢，倒是比方才急急忙忙來報信的時候還要緊張和小心。三言兩語的將事情說清楚之後，更是匍匐在地，久久不敢抬頭看皇后一眼。

  皇后也不語，只微眯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微荷，本宮記著當年『七日醉』是交給你處理的。」過了許久，才聽見皇后慢悠悠的開口，「那時你告訴本宮一切處理妥善，連藥包都一把火燒了個乾淨，怎的如今又有了？」

  「西域來的藥物，可不該這麼容易的就再度出現。」

  這話倒是不假，『七日醉』雖說是源於西域一處，但就算西域人也鮮少能有誰擁有此物。原因無他，只因這東西人用了後神醫在世也回天乏術，被西域王直接明令禁止，有誰私藏便是抄家滅族。

  當年皇后能夠拿到手，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娘娘，奴婢昔日是真的親眼見著『七日醉』被處理妥善的！」嬤嬤就是微荷，此時聽了皇后的話就慌不及待的跪下。

  她是跟了皇后多年沒錯，但皇后若要處置誰，決計不會顧念舊情。

  「此事可有證據能夠證明？」

  皇后看了微荷一眼，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微荷嬤嬤從她還未出閣的時候就跟著她，皇后是什麼秉性她再清楚不過。所以最不可能有膽子騙皇后的，便是微荷。

  「回皇后娘娘的話，這只是柳安的一人之詞，且他還說，得等到今晚才能確定。」宮女戰戰兢兢的回答，生怕一個字兒不對惹惱皇后，「在德妃宮中的探子回稟，只道『七日醉』許是真的。」

  「因著柳安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話。」

  皇后聽罷並未言語，而是再度闔上眸子，指尖漫不經心的卷著自己的青絲，整個人瞧著像是不在意此事似的。

  倒是陸語晴，直接坐在皇后的床榻，近距離的瞧著皇后的臉蛋，一遍又一遍的感嘆著皇后皮膚真好。

  「果然，上了年紀的女人，只要皮膚好，都是用錢堆起來的。」陸語晴嘖嘖兩聲，一邊聽著宮女的稟報，一邊瞧著皇后的反應。

  至少就目前看來，『七日醉』與皇后無關。

  只是這整個宮中，除了皇后，還有誰有理由對她下手？

  那些妃嬪？

  一個個的連孩子都沒有，也就賢妃生了個公主出來，她們又有什麼理由要她的性命？陸語晴想不明白，可皇后如此態度，又不像是皇后所為。

  「盯著陸語晴那處，不要出任何岔子。」

  皇后再度開口，沒有正眼。

  宮女小心翼翼的應了，嬤嬤見她開口也就識趣兒的上前給她揉肩。

  等著宮女離開之後，皇后才再度道：「微荷，此事你有何看法？」

  「回娘娘的話，此事瞧著蹊蹺，既不是咱們的人做的，怕是有什麼暗地裡見不得光的雜碎刻意為之，栽贓陷害。」

  微荷的聲音很輕，不過足以讓皇后聽得分明。

  「她？」

  皇后的依舊沒有睜眼，但唇邊卻浮現一絲笑意。

  「也是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