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讓她看病

  彼時的陸語晴並不知陸相府中的那些事情，而也正如陸語晴之前所預料的那般，柳氏因為她在太子府中住著的緣故而使得陸家人不敢對她太過為難。

  和往日相比，柳氏的處境不知道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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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杜將軍來了。」

  小悅這些時日與陸語晴混得越發熟悉，說話見也不再似往日那般拘謹。

  陸語晴並非太子府的正經主子，雖說太子府的人稱呼她為一聲『陸小姐』，但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陸語晴的身份與他們沒有本質區別。

  ——都是為魏東流辦事兒的。

  當然，還是比那些尋常的丫鬟侍衛的身份高上幾分。

  「陸小姐尋我何事？」杜欲江泰然自若，並未因為魏東流待她的幾分不同而生出旁的意思，「是小滑頭無礙了？」

  「小滑頭再休養些時日就能奔跑不受阻礙。」陸語晴客氣的回答，「只是此後還需要繼續換藥治療。」

  「快痊癒了就好。」杜欲江喜笑顏開，瞧得出來是真心歡喜，「陸小姐果真是有本事的，難怪斷頭鬼它們都這般聽你的話。」

  陸語晴笑笑，後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道：「只是我囊中羞澀，此前自己研製的藥物也給小滑頭用的七七八八，此後的藥物配置怕是沒法跟上……」

  「不知將軍可有法子？」

  這話說的可謂不能再直白，杜欲江也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杜欲江並未立即給出回答，而是笑道：「此前陸小姐治好了斷頭鬼，殿下便這般摳門嗎？」

  言下之意，就是魏東流給了她賞賜和銀錢，既如此，又怎麼會囊中羞澀？

  陸語晴知曉杜欲江話中的意思，但在陸語晴看來，杜欲江就是想賴帳不給錢。思及至此，她就不大開心。

  「杜將軍，一碼歸一碼。」眼前的人雖然是東晉國的將軍，但陸語晴也知曉這人是聽魏東流的，且也極為重視小滑頭。

  既如此，出錢給小滑頭治病又怎麼了？

  再者，就算魏東流給了她賞賜，又和小滑頭的醫藥費有什麼關係？小滑頭又不是太子府的寵物！

  「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杜欲江也不惱，「只是我想問問陸小姐除了能夠治療寵物，能不能治人呢？」

  「治人？」

  陸語晴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治人！她的老本行！

  激動的心讓陸語晴的眼睛瓦亮，看得杜欲江頓時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對，治人。」雖說杜欲江因為陸語晴的反應而有些遲疑，但想到魏東流讓他來試試陸語晴到底有多少本事，便也硬著頭皮往下說。

  「自然可以。」陸語晴並不覺著這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說得難聽點，只有表現出自己的價值，魏東流在想要對她做什麼的時候才會掂量一番。

  「只是杜將軍，這小滑頭的醫藥費你可都還沒付呢。」

  陸語晴這次說的更加直接。

  杜欲江聽罷只笑了笑，看起來極好說話，道：「若陸小姐能夠治好我的舊疾，醫藥費我給雙倍。」

  「雙倍？當真？」

  陸語晴一聽這話頓時興奮起來。

  「杜某從不玩笑。」杜欲江說的認真，心中卻想著反正從魏東流那處敲了一筆，怎麼算他都不會虧本，「端看陸小姐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杜將軍，這邊請。」

  陸語晴笑眯眯的，直接將杜欲江奉為上賓。

  杜欲江一瞬驚訝，後便從善如流。

  小悅跟在兩人後頭，只覺得陸語晴果真如同魏東流說的那般不簡單。倒也不希望別的，只希望陸語晴莫要與魏東流作對。

  「將軍這當真是舊疾？」

  陸語晴看著杜欲江將衣袖撩起，看著上頭的傷處，眉頭微挑。

  「這刀傷反覆崩裂，用了許多藥，看了許多郎中都無用處。」杜欲江語氣輕緩，眸光銳利的看著陸語晴，「每每只能止血與緩解疼痛。」

  「那真是奇了怪了。」陸語晴隨意的撒了些止血藥粉在那傷處，慢條斯理的抬頭，直視杜欲江，「若真如將軍所言，您這傷處怕早就波及四周，不會如現在這把只是一條口子。」

  「便是沒有，這時不時的失血，將軍的身子也必會比以往虛弱。」

  杜欲江聽罷只輕笑一聲，道：「陸小姐並未見過我此前的情況，如何就知道我不是比以前虛弱了？」

  「杜將軍。」陸語晴正色，「你傷的是左手。」

  「那又如何？」

  陸語晴見杜欲江依舊是那般模樣，也知曉自己不能繼續兜圈子，「根據我的觀察，將軍是左撇子。」

  「既然如此，傷到了左手，將軍又該如何舞刀弄槍？」說著，陸語晴微微一頓，「當然，也不排除將軍忍耐力過人，能夠忍著傷痛與敵軍交手。」

  「看來陸小姐是沒法子。」杜欲江笑笑，見血止住後就放下衣袖，「如此，這醫藥費許是只有陸小姐自己墊著了。」

  「杜將軍還不準備說實話麼？」陸語晴忽的開口，讓杜欲江怔愣片刻。見杜欲江不語，陸語晴便又道：「這是刀傷沒錯，但上頭有毒吧？」

  「雖然我不知是什麼藥物能有這般效果，但若將軍信得過我，便給我些時間。」陸語晴確實沒見過這玩意兒，若換了其他時候也一定會覺得杜欲江是在玩兒她。

  可小玄子說的『檢測到杜欲江體內又毒素』那話，給了陸語晴新的想法。

  她的思維還固定在現代醫學上，完全沒想過這個歷史上不存在的朝代會不會出現什麼稀奇古怪的毒藥。

  如今，倒是見著了。

  「陸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杜欲江在聽見陸語晴那話之後，才斂了臉上的笑意，面容嚴肅與她對視。

  「只是需要杜將軍先給我些銀子，畢竟配藥需要銀錢。」陸語晴說著微微一頓，又道：「若是將軍覺著我誆騙你，也可以按著我給的單子採購藥材帶過來，等我做好成品，試過有用，將軍再結帳也可。」

  陸語晴的聲音語調極為平緩，但眼中帶著一絲興奮。

  「現在的話……」

  「將軍能否將你的血給我留一點，讓我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