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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虎視眈眈

2024-07-01 02:06:11 作者: 香梨

  「見過太子殿下。」

  陸語晴來到閣樓二樓之後就意識到自己和斷頭鬼、竹葉青之間的『互動』都能被魏東流收於眼底。

  

  心中頓覺還好自己沒有瞎折騰,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記得清楚,之前魏東流想將她的手砍下來的時候是真的動了殺心。

  「給它看看。」

  魏東流頷首,隨意指了指杜欲江的方向。

  陸語晴見狀頓時激動不已!終於!終於讓她給人看病了!

  「這位公子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她目光灼灼,看得杜欲江渾身不自在,「放心,我醫術有保證,保管藥到病除!」

  她的目光太過熾熱,讓杜欲江不著痕跡的稍微後退,拉開與陸語晴之間的距離。

  「不是本將軍。」杜欲江刻意強調自己的身份,隨後將被自己擋住了的小滑頭讓了出來,「是給它醫治。」

  陸語晴眼神下移,見到那隻瘦的皮包骨,還有些坡腳的小老虎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它?」

  許是陸語晴的語氣太過異常,魏東流難得的看了她一眼。

  「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

  陸語晴一聽魏東流開口立即回答。

  她能怎麼著?敢有問題?只要她敢說一句『有問題』,有問題的人八成就會成為自個兒。

  「真成獸醫了。」小玄子咂舌,「這也太可憐了吧?」

  陸語晴壓著心中鬱氣,懶得搭理幸災樂禍的小玄子,只蹲下身,輕輕的抬起小滑頭的前肢。

  她決定以後寫本書:關於我穿越到古代做獸醫的那些日子。

  「骨折了有個七八日了吧?」陸語晴雖說不是獸醫專業,但這些還是看得出來的,「怎麼之前沒有送去看大夫?」

  說著,她習慣性的想要推眼鏡,等伸手碰到鼻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現在這具身體並不近視。

  不過也沒什麼,旁人看來她只是摸了摸鼻樑而已。

  「路上不便。」

  杜欲江言簡意賅,擺明不願多說。

  陸語晴也不多問,這些達官顯貴之中的彎彎繞繞不是她能夠理清楚的。就算是在現代,那些政客商戶之間的談話也是說一半藏一半。

  皇權社會嘛,理解。

  「還好骨折的不嚴重,不然沒得救。」陸語晴想了想,直接將小滑頭抱了起來,「殿下,我能將它帶走嗎?」

  「回我房間比較方便正骨。」

  沒等魏東流詢問,陸語晴就給出了解釋。

  「可。」

  他沒道理不同意,微微頷首。

  杜欲江見狀卻挑眉瞧著二人,忽的開口道:「這位……」

  「我叫陸語晴。」陸語晴見杜欲江瞧著自己也不扭捏,直接接過他的話頭。

  「陸姑娘當真能夠治好小滑頭?」

  也不是杜欲江不信陸語晴,說的難聽些,縱然他不信陸語晴,那也是相信魏東流的。

  只是感覺到陸語晴身上和自己有幾分相似感,杜欲江多少起了興致。

  「它叫小滑頭?」陸語晴低頭看著小滑頭,不知怎的說了另外一句話,「將軍,它似乎不大喜歡這個名字。」

  一聽陸語晴這話,小滑頭頓時來了精神。

  它昂起頭,目光炯炯的盯著杜欲江,哪裡還有方才那般頹喪的模樣?

  杜欲江也是覺著奇了,道:「那它想叫什麼?威猛?」

  「……」

  陸語晴無言,只看著杜欲江。

  許是杜欲江自己也覺得那個名字太難聽,與陸語晴目光相接之後便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不知道。」

  察覺到魏東流和杜欲江都看著自己,陸語晴頓覺不自在。

  「先治腿。」

  幾人之間沉默流轉,最後還是魏東流開口打破沉寂。

  得了那話,陸語晴霎時如蒙大赦,應了一聲就帶著小滑頭離開。

  「這位陸姑娘瞧著是真不大一般。」杜欲江眯眼,盯著陸語晴瘦弱的背影,「我怎麼覺著她手上也是見過血的?」

  「前些時日佑月屍體被人開膛破肚就是她做的。」魏東流面色沉靜,仿佛說的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兒,「還掏出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言下之意,就是別說見過血,還分過屍。

  杜欲江僵住,不知該說什麼。

  他殺了不少人,但從未將人開膛破肚過。那等行徑太過殘忍,縱使面對敵人也不曾那般。便是衙門的仵作,也頂多開個小口子,那至於如魏東流所言那般兇殘?

  「怪不得東宮的人對她還有幾分客氣。」

  杜玉泉頗為感嘆。

  要知道東宮的人大多瞧不上外人,特別是沒身份的。也不是狗仗人勢,而是東宮的主人地位擺在這處,連帶著僕人的身價也水漲船高。

  「斷頭鬼被人下黑手的事情有眉目了。」杜欲江不再深究陸語晴的事情,左右和他也不熟,只要不折騰到他頭上,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恩?」

  魏東流手下的很多事情本就要經過杜欲江的手,如今杜欲江歸京,調查斷頭鬼的事情自然也需要他處理。

  作為太子手下的一名大將,杜欲江自該鞠躬盡瘁。

  「皇后娘娘容不下它。」

  杜欲江也沒覺著這有什麼不該說的,反正太子和皇后不和的事情闔宮上下都知道,這並非什麼秘密。

  「她什麼都要管。」魏東流冷笑,「從前是孤的玩伴,後來是孤要結交的人要做的事,再後來是宮中皇子——」

  「罷了。」

  說到這處,魏東流腦中閃過一道小小的身影,也浮現出多年前那個小孩兒拿著糖人送到他的跟前。

  只是——

  「皇后娘娘也是為了您。」杜欲江想了想,到底說出這麼一句話。

  「孤不需要她所謂的為了孤。」

  魏東流眼神陡然陰沉,讓杜欲江不僅輕嘆。

  他還真不明白,皇位這個香餑餑怎麼到了魏東流這處,就成了個避之不及的物件兒?要知道那些藩王可都虎視眈眈,就等著一個機會。

  「您是儲君。」

  杜欲江盯著魏東流陰鬱的眸光將這話說了出來,後單膝跪地。

  看著杜欲江如此,魏東流只冷嗤一聲,道:「往後孤不想再從你的嘴裡聽見關於此事的任何一個字。」

  語罷,魏東流拂袖離開。

  杜欲江久久未動,不知過了多久,才聽他輕嘆一聲,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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