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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將她當做蠢人

2024-07-01 02:06:01 作者: 香梨

  變故突生,陸語晴卻並未因為這變化而面色有何異樣。

  她似笑非笑的瞧著陸憲臣,不知在琢磨什麼。

  此時的陸憲臣感覺身子舒暢了,再沒有方才的疼痛。陸夫人與陸傾言的面容也鬆緩許多,瞧著像是真的被解了毒。

  「相爺翻臉不認人這一套果真玩兒的爐火純青。」頓了頓,又道:「不愧在朝為官多年,官至相國。」

  「我就說沒這麼容易!」

  小玄子見狀頓時嘰嘰喳喳了起來,義憤填膺的語氣讓人覺著仿佛是它吃了虧。

  相比之下,陸語晴就顯得淡定太多。

  「父親此舉已然是念著你是陸家骨血。」陸傾言皺眉開口,聲音輕柔,看向陸語晴的衍生的帶著幾分責備,「三妹,你不能這般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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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語晴沒有搭理陸傾言的意思。

  這幅白蓮花嬌嬌弱弱的作態委實讓她覺著噁心的緊。

  若真是如她表現出來的這般和善,此前原身被弄的半死不活的時候,怎的不見她開口勸說或者轉圜?

  可別扯什麼太子命令不可違,陸語晴如今將原身的記憶記得分明,這陸傾言可是皇后屬意的太子妃人選。

  說起來,佑月的死興許還真和陸二小姐沒甚關係也不一定。

  「你姐姐與你說話,你沒聽見不成!」陸憲臣見陸語晴已經被家丁侍衛圍住,頓時鬆了口氣。

  在他看來,任憑陸語晴再是有能耐,如今被人團團圍住,自然也沒有抵抗的本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縱然會些旁門左道,也敵不過這十幾二十個成年男子。

  故此,陸憲臣只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無所顧忌。

  他倒忘了,陸語晴分明只是一揮手便能讓整個院子的人都中毒。亦或者還記得,只是依舊瞧不上陸語晴。

  「相爺這是真的要出爾反爾了?」

  陸語晴面色淡淡,對陸憲臣的話充耳不聞。

  「本相是你父親,要如何輪不到你評判。」陸憲臣老神在在,目光將陸語晴一陣打量,「不過此事也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

  「哦?」

  「若是你將你手中的那毒藥交給為父,為父也可以考慮給你母親一個位分。」陸憲臣掃過柳氏,眼袋浮現出嫌惡。

  十幾年前他喝醉了酒,確確實實的睡了柳氏這個洗腳婢。那時候的柳氏生的貌美,陸憲臣瞧著她早就心癢許久。

  只是礙著柳氏是南竭郡主的陪嫁丫鬟,且南竭郡主也善妒的很,倒是一直沒有下手,偏偏那日陸憲臣喝醉,白日又被同僚調侃著懼內——

  柳氏便這樣遭了毒手。

  這也是陸憲臣的正室夫人一直沒有要了柳氏性命的原因。

  二夫人南竭郡主,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有這麼個人兒膈應噁心著她,豈不快哉?

  陸二小姐陸雪陽一再挑刺,往日更對陸語晴百般其辱,也是這個原因。

  「當真?」

  陸語晴笑著,清亮的眸看著陸憲臣,讓陸憲臣心中微動。

  不得不承認,陸語晴將她母親的貌美繼承的完全,如今還未張開便有這般姿色,往日若是……

  倒也能是個聯姻的好苗子。

  「這是自然。」

  當然,陸憲臣不會給柳氏名分,南竭郡主善妒,雖只是他的二夫人,但若鬧騰起來,也夠讓陸憲臣頭疼。

  「語晴,你與老爺……」柳氏怯懦的開口,她本就是丫鬟出生,又被人蹉跎這麼十幾年,縱然年輕的時候有幾分不忒,如今也僅剩下軟弱和小心。

  「我自有分寸。」

  陸語晴安撫柳氏一句,轉而看著陸憲臣。

  「若我將東西給你,怕是今日就真的沒了後路。」陸語晴搖頭,「相爺為何將人想的這樣蠢笨?我既然能一再的活著從東宮出來,腦子自然是不蠢的。」

  陸憲臣面色微沉。

  他倒是忘了這一茬兒。

  可那又如何?

  一個婢子所生的孽種罷了,若不是魏東流如今對她像是有幾分興趣,就方才那個當口,他已然讓人將她亂棍打死,哪裡還會與她廢話這麼許久?!

  「本相再給你一次機會。」陸憲臣眸色陰鬱,顯然耐心告罄。

  「給我母親名分,入族譜,我親眼見著之後,自然會給你。」陸語晴扯了扯唇角,「相爺,這筆交易做不做?」

  陸憲臣眉頭微動。

  他是動心的。

  那毒藥用著極為方便,若是送給宮中那位,陸家豈不是能夠比現在還要飛黃騰達?

  「三妹,你是陸家三小姐,你的東西就是陸府的。」陸傾言再度開口,說的話的合陸憲臣心意的很,「這般作態,莫不是不將自己當做陸家人?」

  「你們有將我當做陸家人?」陸語晴嗤笑,耐心告罄,「行了,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不願——」

  「陸三小姐,你耽誤太久了。」

  陸語晴的話還未說完,一道男聲便將她的話語打斷。

  「太子給你時間收拾東西,不是讓你在這處廢話耽誤時間。」

  來人是東宮的侍衛頭子,也是頗得魏東流信任的人。他一出現,陸憲臣等人的面色就變了又變。

  「林統領怎麼親自來了?」陸憲臣拱手,對林睿客氣的很。

  「陸三小姐往後就住在東宮,末將只是來接她罷了。」林睿回了一禮,並未因為陸憲臣的客氣而倨傲,「不知陸三小姐可收拾妥當了?」

  「暫且有些家事未處理好,不知統領可能寬限些時間?」陸語晴對林睿也客氣的很,到底是魏東流跟前的人,得罪他沒有好處。

  「有的人只知曉行魚水之歡,卻不願給被糟蹋了的女子名分,說來也是有辱斯文。」陸語晴嗤笑,毫無顧忌,「這般行徑,與種馬何異?」

  「孽障,你!——」

  「相爺動什麼肝火?我又未曾說你。」陸語晴抬了抬眼皮,「另外,我可沒說方才那便是解藥,若是諸位惜命,還是按著我的要求來為好。」

  「反正我也賤命一條,生死無懼。」

  語罷,陸語晴將柳氏牽著走到陸憲臣身前,「既然我母親依舊換了新衣,那再給個名分,想必也是理所當然吧?」

  「三妹,你怎可這般無禮!」

  陸傾言見狀竟是紅了眼,瞧著竟隱隱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陸大小姐可莫要這般。」

  「我一賤婢所生之女,可受不得大小姐如此『厚愛』。」陸語晴意有所指,聲音忽的低了幾分,「太子殿下可是說了,他疼惜佑月姑娘的很,若是殿下知曉佑月姑娘的死與您有幾分干係,您說這事兒……」

  「你護著我母親幾分,我自然為你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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