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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打不死你,誓不為人

2024-07-01 02:05:52 作者: 香梨

  話音方落,男人的臉色肉眼可見又黑了幾個度。

  陸語晴感覺到涼意嗖嗖,想起來,原主確實是喜歡這個太子爺來著,被捕的時候,還搜出了太子畫像。

  原主做夢也沒想到吧,喜歡的人要了她的命。

  陸語晴心底頗為難受,捧著杯子抿著清水,魏東流坐直了身,冷冷淡淡的口吻,「孤可以允許你做太子妃。」

  換做現代,這算是求婚吧?

  陸語晴欲哭無淚,喜歡你的人已經死了,誰要做什麼太子妃!

  見她悶頭喝水,魏東流眼底慍怒翻湧,只不過這慍怒曇花一現,他離開時,只留下一句話,「放心,你不會和佑月一個下場。」

  陸語晴枯坐在長凳上好半晌,這個太子爺完全不靠譜,她可不相信幾次交鋒,太子爺就對自己情根深種。

  那又是為什麼突然提這種話,民間傳言,他心思都在花魁佑月身上不是麼?

  

  人心隔肚皮,陸語晴想不通,索性打水洗漱,渾身臭氣熏天,她都快被自己整吐了。

  與此同時,後院月壇軒,膚如凝脂,眼若狐仙的女子,素手捧茶,望向窗外,房翎之上高空浮雲,她眉間似有陰鬱化不開。

  「大小姐,殿下起駕回宮了。」

  身旁女婢如是說,腦袋壓得很低很低,「小姐,殿下曾讓宮娥閉門,與凌煙閣那位獨處了一小會兒。」

  「嗯。」

  陸傾言淡淡應聲,女婢大著膽子又道,「相爺徵詢過殿下,佑月姑娘屍首隨意處置,傳言恐不能信。」

  女子抬手,恰恰可觸碰到院子裡的一株芍藥花,指尖撥弄著花蕊,口氣聽不出喜怒,「老三還真是藏得夠深,我本以為她會死在宮裡。」

  女婢思忖片刻搭腔道,「確是如此,三小姐於府中獨來獨往,畏首畏尾,膽小如鼠的她,朝夕性情大變,可謂城府之深,蟄伏之久。」

  陸傾言如蔥柔荑掐下一朵芍藥來,轉動著花枝,淡淡言道,「老二正怒不可遏,總該有人去試探試探。」

  女婢深諳,「是,奴婢這就去做。」

  陸語晴洗了個澡,里里外外的衣裳都換了個遍,雖然都是簡潔的粗布麻衣,但比起血腥味濃重的舊衣裳舒服多了。

  原主梳頭倒是會,但陸語晴是腦子會了手還沒會,索性將及腰青絲挽起,一根髮簪固定。

  做完這一切,她走到門檻下的台階落座,感受著微風輕拂面頰,有種腳踏實地的安心感。

  正當她思索著,憑著自己一身本領如何在古代風生水起,院子口咋咋呼呼的破鑼嗓子傳進來,「雜種東西,今日不打死你,我陸雪陽誓不為人!」

  領著兩個家僕闖進院門的,不是那鞋拔子二姐又是誰?

  見來人氣勢洶洶,陸語晴魏然不動,手肘撐著台階往後仰,「二姐,死人肉味道如何啊?」

  提起此事,陸雪陽面如菜色,氣不打一處來,那滋味,她做噩夢都要嚇醒。

  「好你個掃把星,以為免去一死就能活下去麼!」她氣得心口起伏,指著陸語晴道,「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

  好大的口氣,自然陸雪陽有這等底氣,畢竟,陸語晴只是個洗腳婢生下的孩子,在相府是死是活,根本沒有人會過問!

  陸語晴不躲不閃,甚至有些氣定神閒,兩個家僕揮著長棍迎來,她倒想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打死自己!

  魏東流之所以沒殺了她,還不是她自己博出來的生路?

  棍子落下,陸語晴心念一動,腦海里響起了客服嬌滴滴的聲音,「收到,磷粉」

  就在家僕貼近陸語晴,凶神惡煞地揮著棍子就要將她腦袋開瓢,陸語晴背在身後的手變戲法般多了一個密封玻璃罐子。

  磷粉在醫藥方面屬於礦物,可用作提煉,系統里自然也有。

  粉末撒了出去,正值春日,溫度回暖,磷粉附著在僕人衣裳上,頃刻間,幽幽藍色的火焰躥了起來。

  」這是什麼!「

  猝不及防的,僕人嚇得魂飛魄散,丟棄手中長棍,焦灼地拍打著身上的火。

  兩個人無一倖免,磷粉覆蓋面積廣,這邊撲滅那邊起,原地跳腳不成,其中一人就地打滾,另一人逃也似地衝出院門。

  也就打個照面的功夫,院子裡只有哀嚎聲。

  「你……你……」陸雪陽人都傻了,生怕家僕引火燒她身上,連連後退,哆嗦地指著陸語晴結結巴巴,「你會什麼妖術,你把他們都,都怎麼了!」

  陸語晴拍了拍手站起來,不疾不徐地向著陸雪陽走過去,「怕什麼?你剛才不是還要打死我嗎?來啊,試試。」

  陸雪陽眼看著她靠近,想要找趁手的東西防備,奈何周遭都是雜草,只得一退再退,眼神恐慌,帶著防備,「你幹什麼,別過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我一下,爹爹不會放過你的……」

  「呵!」

  陸語晴一聲冷笑,她有系統在,打不過千軍萬馬,難道還害怕一個小丫頭不成?

  俯身撿起棍子握在手裡,陸語晴步步緊逼,「你要是怕,現在就跪下來道歉,或許我心情好會放過你。」

  道歉,還下跪?

  這事要傳出去,她日後怎麼有臉見人?

  陸雪陽氣血上頭,面色猙獰,「陸語晴你算什麼東西?這相府輪不到你撒野!你和你那個臭蟲一樣的娘,早該死了!」

  還嘴硬!

  陸語晴眸光一凝,揮起手中的棍子落了下去,狠狠砸在了陸雪陽肩頭。

  「啊——」

  慘叫聲中,又是一棍子甩在了她小腿上。

  「陸語晴,你瘋了!我是你二姐!你目無家規,犯上作亂,啊——陸語晴,你敢對我動粗,我讓爹爹,啊——」

  她說得越多,陸語晴打得越狠。

  凌亂的棍子落下,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嬰兒手臂粗的長棍就這麼生生打斷了。

  「別跑,棍子不用來打人豈不是可惜了?」陸語晴喘著粗氣,這就又去撿另一根。

  陸雪陽還是那一身衣裳,表面看不出任何傷痕,痛是切切實實的。

  她滿頭大汗,哪還敢停留片刻,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咬牙切齒地落下狠話,「你給我等著,等著!」

  「誒,別跑啊?去哪啊?二姐!你棍子忘帶了!」陸語晴扯著嗓子喊,陸雪陽已經不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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