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差一點就死了
2024-07-01 02:05:46
作者: 香梨
四周傳來瘋狂而又熱烈的呼喊,人命在他們眼中仿佛如同草芥一般,他們巴不得陸語晴去死!
死的越慘,就越有看頭。
可任憑誰都沒想到,這個柔弱,看似不堪一擊的小姑娘,居然能爬上這兇狠畜生的後背?
「唔……」
烽火營的人都驚呆了,齊齊發出唏噓聲。
本已悠閒走開幾步的魏東流聞聲,不由地又停下腳步,他目光睥睨,見花豹憤怒地刨爪子,身軀左搖右擺,試圖將它背上的小姑娘甩下來。
他劍眉輕擰,一般來說,丟進鬥獸場的皆是重刑犯,且數次嚴刑拷打瀕臨死亡。
陸語晴鬥獸場轉醒已是破天荒,竟還妄圖逃脫被吃的命運,豈止是「天真」二字了得?
「哼。」
他鼻息一聲冷哼,不再多看一眼。
陸語晴腦漿快炸了,可是她不敢浪費一分一秒,針管吸入846麻醉合計,憑記憶刺進了花豹的脖子。
「她在幹什麼啊?」
「手裡是什麼東西?」
不少眼尖的人終於注意到陸語晴的小動作,雖然她腦袋幾乎陷進花豹的絨毛里,但手卻死扣著花豹皮。
刺痛致使野獸嘶吼聲更響亮,它憤怒了,四肢強健的肌肉支撐著它快速奔跑,全力衝刺百公里以上不是開玩笑的。
隨著顛簸,陸語晴半截身子滑下花豹的背,拖行著,在鬥獸場轉圈,霎時間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快了!
50ml的合劑,全部推入完成,足夠這隻花豹喝一壺的了!
「怎……怎麼回事啊?她到底死了沒有啊?」
烽火營的弟兄面面相覷,有的被灰土嗆得咳嗽不止。
「轟轟轟」的聲音由快轉慢,花豹的吼聲變得疲軟。
等能見度稍微好上一點,眾人才發現,那狼狽的少女正趴在鬥獸場正中央一動也不動,看樣子,是被花豹折騰死了。
大伙兒鬆了一口氣,與其說鬥獸精彩,不如說這些人更享受一場血腥盛宴。
「不對勁啊!斷頭鬼,殿下的斷頭鬼,它……」
隨著驚呼,只見花豹腳步虛浮,歪歪扭扭像是中了邪,慢吞吞地往前走兩步退後三步。
那可是斷頭鬼啊!
太子殿下手中最為兇猛的野獸之一,自鬥獸場征戰以來,無往不利,居然,病怏怏了?
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見鬼的蒼白,直到「斷頭鬼」前腳一軟,三尺有餘的身軀橫向倒地,鬥獸場一派死寂。
春日裡的風,似乎夾了寒霜……
陸語晴醒來時已經不在地牢,而是在一個鐵質的籠子裡。
籠子四面鐵柵欄,底座還嵌著一隻鐵盆子,仿佛是大型寵物籠。
她沒有死!
連續瀕臨死亡,這種刺激陸語晴都快麻木了,她側坐起來,無聲無息地觀察著眼前的場景,隔著牢籠,可以清晰地環伺整個院子。
跟前是一個水潭,背後是小片竹林,水潭後聳立著雕樑畫棟的房子,琉璃的瓦,四角飛檐。雙扇大門內,被一道翠竹屏風擋住了視線。
「醒了?」
低沉深厚的聲色,薄涼,散漫。
陸語晴一個哆嗦,這才注意到圍著竹林的籬笆院旁,有一個人影,酒紅色長袍,單手支頤,微微偏著頭,深邃的眸瞳一瞬不瞬鎖定著她。
他眼下烏青,與白皙的肌膚成鮮明對比,不難看出,應是一宿沒闔過眼。
陸語晴一雙杏仁圓眼,定定地與他對視,心底直打鼓。
她沒有貿然回應太子爺,盤算著古代酷刑有多少,點天燈,種蓮花,水牢,木馬……
此時魏東流將她喪氣的模樣盡收眼底,徐徐起身來,手中一把玉骨摺扇,輕輕敲在手心裡,閒庭信步繞著牢籠轉了一圈。
還記得陸語晴剛抓到地牢里的時候,又是哭又是求饒磕頭的,雖然口口聲聲喊冤,但絕對沒有這般「神勇」,敢對他的「斷頭鬼」下手,在鬥獸場活了下來!
看不出有一點身手,但是她拿出的物件實屬稀奇。
「那是何物?」
陸語晴順著他目光看去,侍衛手中捧著的托盤,托盤內放置的正是一支塑料針管。
魏東流明白,就是這個東西,才讓陸語晴在鬥獸場豹口逃生。
蹊蹺的是,此物,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殿下……民女不知。」陸語晴努力擠出笑容來,被他看著渾身發毛,「要殺要剮落個準話,您別折騰人,給個痛快成嗎?」
「哦?求死?」魏東流復坐回太師椅上,慵懶地倚著靠背,「孤看你不是願意赴死之人,害了斷頭鬼,是想活著吧?」
那不廢話嗎?能活著誰想死!
陸語晴也怨不了誰,只能怪原主命不好。
她收回腳盤腿坐在牢籠里,無奈嘆道,「涉嫌殺害您的佑月姑娘,我想活也沒機會不是?」
佑月是親爹那短命鬼小妾的名諱,原本是醉紅樓頭牌姑娘。
這一席話後,她自暴自棄地耷拉了腦袋,髮絲粘著血貼在面頰,灰頭土臉,只有一雙眼睛飽含委屈,看著怪可笑。
魏東流確實笑了,薄刃的唇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你就這麼篤定佑月乃孤的心上人?」
陸語晴有氣無力反問,「難道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