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母女之間相互交流

  曉燕帶著夏美的包從學校離開。

  夏美趕緊回教室繼續去上課了。

  范成月看剛才的人哭得那樣慘。

  問夏美：「是不是有什麼事？」

  「她家裡出了點事。」

  別人家裡的事情，范成月就不多問了。

  他不知道曉燕已經走了。

  「你要是還需要耽誤一會兒，我先上課也行。」

  「不用，她已經走了。」

  夏美回了講台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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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還是有點心不在焉的，因為曉燕的事情，看教科書的時候都在想那天發生的事情。

  她和曉燕是朋友，其實不管誰聽了，都知道夫妻兩人吳情做錯了。

  你說夏美她擔不擔心自己的東西？她其實也擔心自己的東西，不過比起曉燕，更多的還是擔心她。

  尤其是夏美上課，面對底下坐著的學生。曉燕她真的要拋棄自己孩子嗎？

  她真的做得到嗎？那畢竟是她的孩子，東西沒了，還可以有，但是親情這些，真的可以拋棄嗎？

  她不自覺把自己代入到曉燕的情緒中去，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她爸媽就只有自己了。

  一直在到放學的時候。

  范成月讓夏美先走。

  以前都沒有這樣的先例，讓自己先走，夏美肯定也不走。

  他不可能說因為和自己的關係變好了，就讓自己。

  「我們還是要和以前一樣，好好工作。」、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好。

  范成月好心反倒是被夏美給提醒了一下。

  他也確實感覺到了，自己表現得過了，表現得有些明顯了。

  他給自己找了藉口。

  兩個人還是一起等著所有的學生都走完了夏美才離開。

  她揮手，和小雨范成月說：「再見，明天見。」

  夏美沒去找曉燕，因為袁方特意叮囑過，自己會在家裡等著她。

  夏美也沒打算最近到處走，她爸和她媽媽關係特別僵硬，要是自己也不在家裡的話，他們肯定只會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

  想到這裡，夏美腳下就走得更快。

  袁方讓夏美早點回來的原因就是，自己還是費不少力氣，找了一些懂的人。

  村裡的人不能說，就去城裡了。按照別人說的，去了很多二手市場和回收垃圾的地方。

  都說那些地方的東西可是最多的。

  袁方用帶來的袋子裝滿滿一袋收回來的資料，裡面全是考單位的書和筆記。

  二手市場老闆告訴袁方說這是那些考完單位的人賣的。

  袁方翻幾頁其實也看不懂，不過他們說。用得上，那自己就把它買了。

  她帶著這些書回家。

  把每本書，每張紙都用干毛巾擦得乾乾淨淨放在一旁。

  自己做好飯就等夏美回來。

  不過夏美沒回來。

  么舅家來人了。

  袁方開門看見是么舅。

  「你怎麼來了？」

  么舅說明來意這一是來看看夏冬的病情。二來就是之前袁方不是說夏美在洛陽坪那邊教書嗎。

  他們小孩子馬上，要上小學了。

  準備把孩子送到夏美她們那個學校去。

  然後夏美幫著照顧照顧。

  袁方聽完當時就直接反對。

  「那邊的條件那麼差，你送過去幹嘛？」

  么舅家裡是想的，夏美在那邊上班，她可以多照顧照顧自己的女兒嗎？

  畢竟他們是親戚不是嗎？袁方肯定不同意。「夏美她們那邊條件太差了，你沒必要過去。」這也就是一家人，所以袁方才說了實話。「那邊連住宿的地方都沒有。」

  自己娘家去洛陽坪的小半天時間，你還沒到接送，人家都放學了。

  都不動腦子想想嗎？

  再說自己去看的時候，那學校還不如他們老家那邊那的條件，送過去幹嘛？

  袁方想，送過去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那不是就要讓夏美帶回家嗎？

  夏美不答應，就自己肯定也是不答應的。袁方告訴么舅。

  「夏美明年馬上就要考單位，你別打夏美的主意。」

  么舅要求一聽。

  考單位？

  其實也不錯，只是：「我們是一家人，怎麼就不能打主意了，再說就算是打主意，那也是一家人才打主意不是嗎？」

  「明年考試，今年幫幫忙帶半年也行啊。」可是袁方不同意。

  還是那句話，孩子你還是留在你們那邊上學。

  么舅想把孩子給夏美幫著帶的原因。

  是他們準備出去賺錢，因為在家裡種地是賺不了錢的，就想兩口子出去存點錢以後再把孩子接回來，現在先讓夏美幫著照顧。

  夏美是大學生啊，現在變成老師，帶孩子那就只會把孩子越帶越好。

  「你就和夏美說說，幫著帶一下就行。」

  「你別說了，我不答應。」

  「姐。」

  「你別叫我姐，夏美要是考不上工作，我和夏冬分開，我還要回娘家。」

  「啊？」

  袁方還沒嫁人的時候就是住在么舅家的，之前他們賣地的時候，袁方也有份，不過么舅家把袁方的地給占了。

  袁方對娘家是有憤怒的。

  因為是女兒就要早早出來賺錢養家，可是兒子都等讀書自己不讀了才出來賺錢，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卻要養活一家人。

  就因為自己是女兒，要嫁出去？

  潑出去的水？

  她生了女兒的時候，他們說自己，怎麼也得生一個兒子，就因為幾個兄弟都是一兒一女？所以自己福薄。

  袁方被氣的心口疼。

  弟弟哥哥都好，現在都對夏美另眼相看，自己就更要讓夏美往上爬。

  夏冬和自己沒出息，但是女兒啊。

  一定是比他們誰都了不起的。

  「你回去吧，等夏美考上，我會給人來帶信的。」

  么舅還不放棄，還想問問：「姐。」

  「回去，我和夏冬吵架，家裡不做飯。」

  么舅連門都沒進，就被袁方給推走了。

  他來這一趟。

  讓袁方更覺得心頭火氣燒的厲害。

  坐在凳子上，臉上的表情也是生氣的，她抓過放在旁邊的凳子，對著牆角就摔了過去。

  「啪的。」一聲。

  「媽。」

  夏美從外進屋。

  袁方從裡面出來，她板著臉，能看出的情緒就是生氣。

  「媽，怎麼了嗎？」

  袁方把碗筷放在桌子上說：「你么舅來過。」

  「那你沒留么舅吃飯嗎？」

  「沒留，他說家裡有事。」

  袁方等夏美坐好，自己才端著飯碗吃飯。

  吃飯的時候，袁方問夏美：「媽之前給你說考行政樓那邊的事情你放在心上了嗎？」

  「恩，記得。」

  這件事是因為滬寧也給自己找了不少書，加上滬寧在行政樓上班，所以夏美記得。

  既然說起這件事。

  夏美趁機就準備開誠布公和自己媽媽好好談談這件事情。

  這是關於自己未來的走向的對。

  她把碗放下。

  「媽，我想和你說說說說這件事情。」

  袁方聽夏美的語氣，是要談一件什麼事？

  不過，自己現在不想聽她說什麼。

  因為么舅來了之後，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以前的事情想起以前可憐的自己。

  她眼睛通紅，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夏美還沒說話呢，還以為是自己惹她生氣了。

  她趕緊問。

  「媽？你怎麼了？」

  袁方把要掉下來的眼淚擦掉。

  「沒事，你要和我說什麼，你說吧。」

  夏美糾結要不要說。

  袁方從自己的思緒出來。

  「怎麼又不說了？」

  夏美硬著頭皮說了。

  「就是關於行政樓那邊的工作。」

  「恩。」

  「我其實不準備去考試。」

  不準備去說四個字還沒說完。

  袁方就打斷她說話。

  行了，她知道夏美要說什麼了。

  「你如果不想去考試，就留在洛陽坪嗎？你就算想留在那邊，也只能留一年你清不清楚？」

  自己都知道的事情，夏美不知道嗎？

  袁方還以為夏美是想留在洛陽坪那邊繼續當老師。

  「你留著那邊就是浪費你的青春。」

  這句話自己之前就說過。

  袁方原本也覺得當個老師不錯，掛著一個教師的頭銜。

  可現實是上班的學校那麼差，說出去，哪裡說是老師，就是去一個窮地方當保姆去了。

  那樣是絕對不行的。

  袁方也在不停的幫夏美找新的機遇，新的工作。

  一個既可以離開洛陽坪，還可以讓夏美不管走到那裡去，大家都是豎著大拇指的工作。

  袁方幫著夏美一直在想啊。

  而且她擔心的是什麼？擔心的就是夏美自己不願意努力。

  即便自己可以在旁邊催促她，推著夏美前進。

  可是夏美她自己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自己也幫不了她是不是？

  袁方拉住夏美的手。

  這次倒是沒有先夏美。

  一反常態的特別溫柔。

  「媽媽也沒其他要求，就只是希望你能有個好工作，你有了好工作，媽媽臉上也有光這不假。但是更多的也是為了你自己啊。」

  大人做這麼多事情是為什麼。

  那不就是為了下一代嗎？

  「你不想去行政樓，是選了其它單位嗎？」要是其它單位也可以啊。

  「我其實想去擺攤。」

  這兩個其實可就加的比較微妙了。

  「什麼？你說什麼？」

  袁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字一句的重複問夏美？

  「你剛才說了什麼？」

  夏美聽著她媽媽逐漸變冷的語氣。

  她就感覺要完蛋，自己是不是太衝動說出這句話了？

  可這次談話不就是為了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嗎？

  夏美還想試著緩和一下的。

  「其實，就是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過，我有個表姑還是親戚在賣麻辣燙嗎？還買車買房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袁方眉頭皺得老高。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你剛才說自己不想考試行政樓那邊，是想去那裡？擺攤這些都是廢話，辛苦錢入不了流。」

  她是不想聽這些的。

  自己賺不了那些錢，所以想都不去想。

  「你到底是想說什麼？你要是考其他單位，媽媽都支持你。」

  夏美不安地絞著手指。

  什麼都支持嗎？

  她咬了咬嘴唇，手指不安的掐另外的手指。想了想還是說了？

  「我之前不是說過我不想去當老師嗎？我想去擺地攤。」

  擺地攤這三個字說出來，就如同雷劈了袁方一樣。

  袁方當即倒是笑了笑，只是表情有點龜裂。

  「夏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夏美肯定是知道的呀。

  她看她媽媽笑了，還以為可以繼續說。

  「你之前不是說他們賺到錢嗎？我也想去擺地攤，然後也想賺錢。」

  夏美激動地說完。

  袁方直接對著夏美抬起手，夏美還以為自己要挨打了，沒想著躲開倒不如說來不及躲開。

  她怔怔地看著媽媽。

  袁方真想一巴掌揮下去。

  可是還是沒下的去手？

  畢竟她只是說她想也沒去做。她的手落在自己腿上。

  緊抓住自己的褲子。

  「夏美，你為什麼要？不不不，你覺得你自己能去做那個工作嗎？」

  夏美肯定是覺得自己能去過做那個工作才說的啊。

  畢竟自己現在已經在做了，不過她沒有告訴袁方，她現在是試探性的，在和自己的媽媽溝通。

  先溝通，要是可以去，她當然就立刻去了。她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她也把擺地攤當做自己的工作去喜歡。

  而且，她覺得自由自在的，不被束縛的感覺，讓她對未來更有憧憬啊。

  袁方不懂夏美，也理解不了夏美在說那些話的時候，神采飛揚的臉是在想什麼。

  在她心裡，她只知道。

  「不是媽要潑你冷水，你工作也好，教書也好，都可以，擺地攤，你除非就等我死了。我死了，你就可以去。」

  袁方直接把話說絕。

  自己不把話說絕，夏美今天敢說出來，估計就一直在動這個心思。

  她不是沒有預感。

  去洛陽坪的時候，夏美就是不情不願的，現在還和自己說這些話。

  袁方心裡怕了。

  真害怕。

  擺地攤？要是真有那天，自己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就當做這麼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費，眼睛一閉，什麼都看不見。

  結束。

  母女兩個人的交流到這裡就不要繼續了。

  袁方以前還沒覺得，可現在想起這三個字都覺得頭大，「你還吃不吃，不吃就進屋去，別關門，我讓你爸給你換了一個亮的燈泡。」

  「媽。」

  夏美還要說話呢。

  袁方大聲喊了她。

  「別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夏美脖子一縮。

  「我就是問問，我去洗碗嗎？」

  「回你的房間去。」

  夏美立刻把碗放回火房，自己進屋了，一進去，屋子裡面全是整整齊齊放好的資料和書。

  那種舊書的味道把夏美沖的後退。

  「媽，這些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