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互相幫助互相影響

  夏美倒是沒忍住笑出聲。

  

  她也不告訴范成月可以慢慢呡。

  因為想到范成月真的聽自己的，慢慢呡，那個畫面。

  夏美倒是笑得更開心了。

  范成月是吃不慣的，不過看夏美吃得特別津津有味，自己也覺得心情好。

  小口小口地咬著，吃完覺得牙齒一吸，全是涼風，就特別涼快。

  范成月把夏美送到村口，沒往裡面送了。

  他還是知道距離感的，要是遇上夏美的媽媽，自己解釋不清楚，只會給夏美造成麻煩。

  「送到這裡，行嗎？」

  夏美覺得送到這裡都已經是麻煩他了。

  「已經讓你送得夠遠了，你回學校嗎？」

  「恩。」

  「要不我幫你攔個車？」

  讓他走這麼遠，也不能留人家喝口水啥的，夏美還有點過意不去。

  「不用，我走了。」

  范成月等夏美把東西全部接過去了才離開。

  他也算是今天才知道夏美原來就是自己隔壁村的，不過從這邊去學校是有些遠的。

  他走了一段，回頭看夏美，又看了看去學校的路。

  這一路是沒有路燈的，天黑之後就更是黑漆漆的一片，范成月看著就覺得好像不怎麼安全。

  夏美回家把東西放好。

  范成月一離開自己身邊。

  她就得面對自己的事情。

  她其實挺怕汪順跑來自己家，告訴自己媽媽自己在外面擺攤的事情。

  只是今天能遇上汪順，明天說不定還會遇上其他人。

  在別人告訴媽媽之前。

  還是得自己來說。

  擺攤不丟人，自己也可以賺錢，而且之前袁方也在家裡說過，她們有個認識的人自己做簽簽麻辣燙，一根簽子三角，賺了不少錢。

  要是自己說，媽媽也會理解自己也說不定。

  夏美想通之後就準備告訴袁方。

  她才要進火房。

  夏冬從外面回來喊夏美。

  「夏美，夏美。」

  「哎。」

  夏美趕緊回答一聲，她跑出去。

  夏冬站在三輪車旁邊，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夏美。

  夏美立刻就聞見滷味了。

  「爸，你買滷菜了？」

  「贏的錢，給你和你媽一人買了一個雞翅膀。」

  夏美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可就是這個雞翅膀了。

  「我去放車，你趕緊進去。」

  「好。」

  夏美想這雞翅膀其實可以成為爸媽和解的開端。

  她興沖沖地跑進火房。

  「媽，爸買了滷菜，一起吃啊。」

  結果袁方說的話就跟一盆涼水潑夏美頭上。

  「你多吃些這些添加劑食品，什麼時候吃出病了，你就知道厲害了。」

  袁方以前也是買這些吃的。

  現在這樣一說，倒是弄得買這個的夏冬買錯了。

  因為袁方是特意說的，聲音很大。

  進來的夏冬也聽見了。

  夏美回頭看她爸，她是真不知道媽會這樣說話。

  夏冬沒什麼表情：「你不吃不就行了。」

  他拍了拍夏美的肩膀。

  「去給我倒杯藥酒。」

  夏美把滷菜放在桌上，去倒酒。

  夏冬和袁方說話。

  「我今天去取車了。」

  「你愛去不去。」

  袁方和夏冬的爭吵沒有因為夏冬重新跑車結束。

  夏美倒酒出來，袁方只做兩個人的飯菜，她沒準備給夏冬，也不喊夏冬吃飯。

  「夏美，吃飯了。」

  說完袁方自己端著碗吃飯。

  夏美去給夏冬盛飯。

  鍋裡面沒了。

  就兩碗，袁方的，夏美的。

  夏美沒出聲。

  拿了一雙筷子給自己爸爸，把自己的碗遞給夏冬。

  「爸，吃飯了。」

  夏美就希望自己媽媽不要再挑起爭端了。

  夏冬把滷菜放在桌上，拿著夏美的碗開始吃飯。

  夏美拿著空碗一直對著嘴裡送。

  袁方看了她一眼。

  夏美喊她媽。

  「媽，你快吃啊。」

  夏冬把雞翅膀給夏美夾了一個，夏美伸筷子自己趕緊夾住。

  「爸，你也吃。」

  「你吃。」

  夏冬把剩下那個夾給袁方。

  袁方直接用筷子夾起來，扔地上了。

  夏美心一頓。

  吃頓飯都吃不清靜了。

  夏冬沒和袁方多說，撿起來去外面洗了洗，自己吃了。

  夏美原本還打算坦白，可這個時候坦白？心裡都在叫自己閉嘴，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說，等他們心情好轉一點，再說這件事。

  一頓飯，吃的三個人都是三種心境。

  等夏美準備睡覺的時候。

  家裡就三個房間。

  袁方直接無視夏冬，把夏冬的被子給放在外面的沙發上了。

  夏美還想勸自己媽媽別這樣。

  還沒開口。

  袁方把話題已經落在夏美身上了。

  「我托人給你找了一些書，明天我拿回來，你早點回來在家裡看書。」

  讓夏美自己去看書，她是一點不放在心上。

  所以這件事袁方自己一直都在推進著辦才行。

  夏美此刻在意的是爸爸。

  「媽，你和爸。」

  袁方現在做的這些，要是夏冬脾氣暴躁一點的。

  你說這不就是不安寧，讓家裡吵架嗎？

  袁方不覺得。

  「別管大人的事情。」

  「可是。」

  「什麼可是，讓你別管你就別管。」

  袁方反正一句話，直接把夏美給說得啞口無言。

  夏冬也讓夏美放心，自己不會吵架。

  吵架，他不吵。

  有吃的就吃，沙發上睡覺，那就在沙發上睡，反正也沒什麼問題。

  夏冬還是笑臉對著袁方，不過就是熱臉貼冷屁股，袁方不搭理。

  夏冬給夏美拿了五十塊錢。

  「這個給你媽。」

  夏美代為轉交。

  袁方錢還是收，就是不和夏冬方溝通。

  家裡的氛圍就這樣。

  好在星期一上班，自己不用一直待在家裡，實在是太憋悶了。

  經過星期天，夏美和范成月的關係肉眼可見地緩和了很多。

  趁著下課。

  和范成月在楚校長辦公室把楊寧的事情說清楚，楊寧的事情不是夏美說的。

  楚校長親口告訴范成月的，是班上的同學在背後閒聊的時候聽見的，沒誰告密。

  不過夏美為什麼一定要楚校長和范成月說清楚。

  因為不說清楚，感覺自己和范老師之間總是會有隔閡。

  范成月之前看夏美的態度就知道不是夏美說的，不過夏美一定要楚校長親口和范成月說。

  那就說開。

  話說開了，范成月確實激動冤枉了夏美。

  范成月特別正式地和夏美說了道歉，確實那天自己懷疑她，是自己太衝動了。

  夏美在意的就是他對自己的態度，知道真相，他還直接和自己道歉之後，夏美接受了。

  知道錯就改，承認自己的錯誤，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不是。

  楚校長看他們之間竟然還為了這件事爭論過，還想說同事之間關係這樣會很僵硬。

  可沒想到的是說開之後夏美問范成月：「范老師，你考試怎麼樣？」

  她昨天忘記問了。

  范成月自己感覺倒是可以。

  「應該還行，等成績下來就知道了。」

  「是什麼考試啊？」

  「自學考試。」

  夏美當時是真覺得了不起，她們以前大學也有不少自學去考試的。

  范成月天天都在看書。

  「你肯定行。」

  范成月聽著夏美的肯定，點點頭。

  他也希望能考上。

  因為范成月和夏美的關係變近，兩個人倒是能敞開心扉說不少事。

  比如交流學習的事情。

  互相提意見。

  楚校長瞧著這兩人沒了之前的防備，當著自己的面，也能聊到一起去。

  他們關係變好，自己也是樂於看見的，他留夏美還是提了關於學校的事情：「學校重建的資料還得麻煩你繼續跑了。」

  夏美也沒推脫，表示自己一定盡力做好。

  「是。」

  楚校長很欣慰：「范成月會和你一起，在你身邊幫你。」

  范成月是知道資料最清楚的人，有他在資料這些也比較簡單。

  「我會和范老師好好合作的。」

  「那就辛苦你們了。」

  范成月不僅和夏美一起準備資料，趁著休息時間還教了夏美騎自行車。

  夏美踩著楚校長的自行車在操場轉了幾圈。

  范成月比了比大拇指。

  夏美就更高興。

  她從教室的後門經過。

  看見陳玥在撕手臂上傷口的結痂。

  夏美立刻剎車，她現在根本就沒有放鬆的時候，先不說家裡，就是學校里也是一堆麻煩事。

  夏美推著自行車回來和范成月說陳玥的事情。

  范成月是清楚的。

  「我去過他家，不過他爸每次都找藉口把我推走。」

  夏美問范成月：「要不然我們告訴你們這邊的村委，讓他們去協調一下。」

  陳玥身上的那些傷，都可以算是家暴了，直接報警都可以。

  范成月想過這個。

  「楚校長去說過一次，不過他爸打他換了地方打，打看不見的地方，要是被發現了，就逼著陳玥說是自己摔了。」

  「就沒人能管管嗎？」

  「他始終都是陳玥的爸爸。」

  而且陳玥比一般的小孩子還要自閉，范成月和他的關係也就是老師和學生，不能更進一步。

  夏美回頭看著那小小的一間教室，裡面的學生每個人都是一種生活方式。

  夏美想起自己家。

  也沒好到哪裡去。

  范成月看她神色暗淡下去。

  「怎麼了嗎？」

  「我們得想想辦法幫幫陳玥。」

  范成月沒忍住說：「你和才開始來這裡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那時候的夏美每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反正心思就沒在工作上。

  夏美也知道啊。

  那時候自己就是賭氣，她媽不和自己商量讓自己來這裡，她就是接受不了。

  「你不也變得不一樣了嗎？」

  「有嗎？」

  「當然了，你整天都板著臉，太嚴肅了。」

  范成月碰了碰自己的臉。

  他現在好像也沒有天天笑啊。

  「你多笑笑，你笑起來，整個人都陽光的了不少。」

  范成月僵硬的扯開嘴角。

  「我沒讓你哭。」

  ——

  教室裡面，小雨站在窗戶邊上，看外面的范成月和夏美。

  她聽見徐園園和文明聊天。

  「我很喜歡夏老師。」

  「我也喜歡。」

  小雨覺得自己還是不喜歡夏美。

  她跑回位置上趴在桌子上睡覺。

  因為袁方叮囑今天晚上必須早些回去，夏美也就沒去擺攤。

  意外的是曉燕找來學校了。

  知道夏美在那裡上班，曉燕就直接過來了。

  她看著那學校，真破。

  夏美還在上課，曉燕直接闖了進去，「夏美。」

  夏美也是被嚇了一跳，曉燕怎麼來這裡了？

  教室里的小傢伙都伸長頭。

  「大家等等啊。」

  夏美拉著曉燕：「你怎麼過來？孩子呢？」

  曉燕抱著夏美就開始哭。

  「吳情帶著那個女的跑了。」

  夏美一愣。

  「啊？」

  曉燕哭的更大聲。

  夏美這手足無措的，她扶著曉燕：「你別哭，我們慢慢說啊。」

  她去了辦公室。

  「范老師，先幫我頂一下課。」

  范成月聽見哭聲正打開門，就看見夏美回來，她旁邊還站著一個一直哭泣的女人。

  「那我先去教室，你們先進辦公室。」在外面一直這樣哭也不好。

  「拜託你了。」

  夏美帶曉燕進辦公室。

  曉燕告訴夏美。

  吳情是回家了，不過把錢偷了，還帶著帶著那個女人跑了。

  她和吳情怎麼說也是自由戀愛的，可是現在成了這幅樣子，她除了找夏美，不知道怎麼辦。

  娘家因為自己沒成年就懷孕，早就斷了聯繫，婆家這邊，覺得男人花花心腸都是正常的，後面會回來。

  畢竟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在。

  還勸曉燕自己好好帶孩子。

  「我後悔啊。」

  曉燕抱著夏美，哭著把這句話說了一遍又一遍。

  夏美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但是那種男人就算再回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曉燕抹掉眼淚。

  「我不要孩子了。」

  曉燕是看明白了，自己圍著孩子，是什麼都不會有，孩子留給婆家。

  夏美是可憐孩子，爸爸跑了，媽媽也不要自己，那對孩子來說太殘忍了。

  她是先勸勸曉燕，不要孩子這個決定要考慮好。

  曉燕來找夏美就是想好了的。

  「你反正白天上班，你把貨拿給我，我白天幫你賣，你晚上來找我，你就按照市面上的工資給我就行。」

  …

  夏美還沒細想。

  曉燕拉著她的手，「夏美，我真受不了那個家了，吳情跑了之後，他們一天對我根本就是當孩子的保姆。」

  她把自己的經歷說的特別委屈。

  夏美聽著也覺得吳情家人太過分了，「只是白天不能出去賣東西啊。」

  曉燕抹掉臉上的淚水。

  「我已經找到地方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夏美還能說什麼。

  那就做吧。

  「明天嗎？」

  「今天就去。」

  夏美把自己帶來的包給了曉燕，「這裡面有六款。」

  曉燕打開看了看。

  夏美把價格標記好遞給曉燕。

  「我今天要回去，不能來找你，明天再匯合，你賣的多，我給你抽成。」

  曉燕不要什麼抽成。

  「你就給我工資就行了。」

  說完背著包就要走。

  夏美叫住她。

  「你白天別到處擺啊，會有城管。」

  曉燕一直回答知道知道。

  夏美不安的追出去。

  「你按照規矩辦事啊。」

  「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