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成為信徒
2024-07-01 01:24:18
作者: 良苑櫟
依花只能不斷派人前去打探,讓人不時去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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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派去的女僕回來稟告她,她支支吾吾的,似乎不敢說。
依花嚴厲地呵責了一句,她才急忙脫口說道:「大領主說,讓,讓你別白費心機了,他就算餓死,也……」
「也什麼,趕緊說啊!」依花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可怕。
「也不會碰惡毒之食……」女僕趴在地上,發著抖說完。
「惡毒……」依花愣了愣,她一下子坐到椅子上,臉上顯得一片蒼白。
女僕似乎察覺到了即將面臨的危險,悄悄地溜走了。
依花已無暇去在意身邊發生了什麼,她只是呆愣著坐在椅子裡,苦笑著,又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大喊聲。
她發瘋似的,把手邊的所有東西都往地上砸去,宮殿外的下人們全都被嚇傻了,沒有人敢上前去詢問發生了什麼。
「惡毒……我為你所做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依花哀嚎著,癱坐在地上,不住地流著眼淚。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一個身影緩緩地從黑暗中走到她身前,他蹲下身體,用纖細的手指抬起女人的下顎,「傷心可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好處……」
依花望著那張她日夜思念的臉,眼前的這個男人與他如此相像,可是依花知道這個人並不是他。
辛執離的眼神絕不會是這樣的,這樣的眼神只叫她感到恐懼。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不會……」依花別開臉去,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這麼看來,是我高看你了。」身穿黑衣的神山男巫緩緩站起身來,聲音里充滿了低沉沙啞的魅惑感,他冷淡一笑,「你也就這點能耐,難怪比不過那個女人……」
依花愣了一下,她看著他走向了角落裡的黑暗,突然叫道:「站住!」
黑色的背影並未停下腳步。
依花終於還是著急地喊道:「只要能讓他愛上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黑暗的角落裡有過片刻短暫的靜寂,依花的心都快沉入了谷底,然而那低沉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那麼……你願意為這件事付出多少代價呢。」神山男巫充滿邪惡的目光在黑暗中亮起。
依花仿佛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已經不想要再被折磨了,「只要能讓他愛我,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神山男巫又再次出現在她的身前,他俯瞰著卑微如同塵土匍匐在自己面前的可憐女子。
來吧,人類的欲望終究會吞噬掉一切,暗元者統治的世界終究會到來。
他的嘴角挑起一抹邪惡的笑,「很好,那便宣誓成為暗元者玄誅的信徒吧,我們會幫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而在公會的另一邊,回憶起過往的芙姬從夢中醒來。
在黑暗中,她感覺到溫熱的貓舌舔過她的手臂。
芙姬睜開眼睛,她的內心有一瞬間感到驚悚,但很快又放鬆下來,她伸出手拍了拍身邊那隻沉睡中的大貓咪。
通達密室內的青銅大鼎上,升起的霧氣已經越來越混濁不堪。
「師傅,我的意志是不是真的變得虛弱了?」芙姬擔憂地望著遠處自言自語道。
公會的外面似乎有了一些奇怪的動靜,地板隨之震動了一下,芙姬緩緩轉過身去。
他們已經到了嗎?
她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也不懂為什麼要這麼做,或許是因為她希望自己能夠看起來更鎮定一些。
【島】
「你到底想做什麼?」篝火對面的人對冷易然喊道。
冷易然拿起撥動火堆的枝條,火光映在他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眸里,這麼多日,他終於找到了機會。
棠秋栩看著他手中燃燒著的樹枝,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在醒來之前,他的記憶只停留在那片海面上,海水不斷地湧上來,而他的體力越來越支撐不住,他只能目送著載著妹妹的浮木漸漸遠去。
一個浪花湧上來了,將他捲入海底,他覺得自己好像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可是又覺得自己似乎還有什麼使命沒能完成,在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看見了一幕幕的幻象。
那些幻象模糊不清,那個時候他內心想起的卻不是自己唯一關心的妹妹,而是另一個人。
他看見了一個黑影朝他游來,但是之後發生了什麼,便無法得知了。
直到他再次醒來時,卻發覺自己正躺在眼熟的洞穴里。
他想要起身,然而身上卻被繩索捆綁著。
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後,才發現那個洞穴是不久前冷易然帶他們過夜的地方。
他感到有些迷惑,正胡思亂想著時,冷易然卻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扛著從樹林裡打來的野兔,一言不發地在那裡給野兔剝皮,準備架起來燒烤。
棠秋栩對他喊著話,他也不理會。
雖然他們之前有些言語不合,而且冷易然似乎對他們棠氏有些不滿,但是棠秋栩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綁起來藏在這個洞穴內。
「冷易然,我到底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棠秋栩掙扎著從地上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殺要剮,至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死?」冷易然冷笑了一聲,「棠公子對於死如果真的能這麼坦然,當初又怎麼會讓別人替你而死……」
棠秋栩皺起眉頭,「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
「易琴。」冷易然陰沉著臉,冷冷地看著棠秋栩說道:「不知道棠公子是否還記得這個名字。」
聽到這個名字時,棠秋栩愣住了,他低聲說了一句:「易琴……」
記憶瞬間將他拉回了十多年前被白雪覆蓋的那座雪山上。
那張對著他微笑的臉,「少爺,把手給我……」
清脆且充滿活力的聲音從自己的上方傳來,他抬起頭,雪花從灰濛濛的天空落下,可是在如同末日的廢土之中,那張紅撲撲的臉,還有那個溫柔的微笑就好像一束陽光直穿入他被寒冷冰封住的內心。
他握住那隻伸過來的手,總算爬到了山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