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部落里的女人

  杭青薇嚇了一跳，正要釋放出靈信，可是等她看清楚了，才發現那居然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

  扎著丸子頭的小女孩看見她掌心的藤蔓，嚇得臉色發白。

  杭青薇急忙收起藤蔓，「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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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周圍的霧氣已經逐漸消散，杭青薇也看到了，在遠處山下不少房屋的景象，而周圍已經不再是荒涼貧瘠的土地，除了農田以外，多了不少花草樹木。

  「如如，你在哪裡？」在另外一邊有個焦急的女人的聲音喊道。

  小女孩下意識回過頭去。

  「你叫如如？」杭青薇問道，「是不是你家人在找你？這裡很危險的，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小女孩回過頭來，眼巴巴地看著她，可是卻沒有說話。

  沒過一會兒，一位穿著粗布衣的婦女從山坡上下來，她看見了小女孩，高興地喊著她，「如如，快回來！」然後她突然看到了杭青薇，愣了一下，又急忙加快了腳步。

  婦女一下子跑到她們身邊，一把將女孩攬到懷裡去，警惕地看著杭青薇，「你是什麼人？要對我的孩子做什麼？」

  「我，我沒有惡意。」杭青薇忙解釋道，「我只是從這裡路過……想找個落腳處。」

  婦女打量著她，似乎有點好奇她的打扮，她發現杭青薇風嘴唇乾裂，一副窮途潦倒，像是餓了好幾天的模樣，說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去我那裡，雖然我們家也沒什麼可給你吃的，但是喝口熱湯還是有的。」

  「謝謝，謝謝你。」杭青薇有些意外，急忙感謝道。

  婦女領著她到了村子裡，杭青薇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地方，她記得以前看過書，除了四大領地，在木之國還有很多小部落，這些零散的部落依舊遵照著古老的傳統，以打獵或者農耕為生，他們往往有著各自迥異的部落風俗傳統。

  在一路上，她們閒聊了幾句，這位婦女叫阿香，如如是她的女兒，雖然長得很可愛懂事，卻是個啞巴，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自己跑出去了，害她擔心得要死。

  阿香的丈夫是個獵戶，總是跟著狩獵隊出去打獵，很少在家裡。

  杭青薇跟著阿香來到她家裡，那是一棟很舊的高腳木屋，外面有個的院子，用籬笆圍住。院子裡有四個小孩子在玩耍，他們都是阿香的孩子。

  小孩子全都很好奇地打量著杭青薇，等她進了屋內，才發現屋內還有兩個大一點的孩子，正在煮飯。杭青薇有點驚訝，阿香居然有7個孩子。

  他們家看起來很窮，小孩子穿得都是破破爛爛的。

  反倒是那個叫如如的啞巴女孩，穿得還算好一些。

  如如五歲，但是她並不是最小的孩子，在她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四歲一個三歲。但是阿香似乎特別照顧如如，桌子上的水果，只准如如拿去吃，其他人都不行。

  飯煮好了，也是如如最大碗，最先吃。

  「你也吃點吧。」阿香給杭青薇盛了一碗野菜粥，端給她。「家裡確實沒啥能下飯了。要等我家那口子打獵回來，才能稍微吃上點肉。」

  杭青薇急忙說道：「不不，你們吃吧。我自己有帶吃的，喝點熱湯就好。」為了證明自己說的，她從包裹里拿出來一些曬乾的肉。

  那些小孩看著她手裡的干肉，哈喇子都要流一地了。杭青薇自己吃了一點，然後把其餘的肉都分給了幾個小孩子。

  「唉，這……真是不好意思……」阿香有點難為情地說道。

  杭青薇搖了搖頭，她看阿香的處境，恐怕也沒辦法收留她，心裡盤算著以後要怎麼生存下去，也許她可以問問看狩獵隊還要不要人。「阿香姐，村子裡可有能夠供人住的去處？不用多好，只要能住人就成。」

  「咱們這個地方，一向也沒什麼外人會來，吃飯的地方倒是有幾個，可住人的地還真是不好找……」阿香說道，「你是要走了嗎？」

  「我沒什麼地方可去的，就想著先在這裡找個落腳處，以後再想想能幹點什麼。」杭青薇坦誠地說道。

  「你原先是四大領地的人吧？」阿香打量著她，其實到黑暗谷的外人基本也就是那些被流放的人。只是他們這些部落，並不用遵從四大領地的條例法規，平時雖然不會特意去接觸流放的人，但是遇到也不會很吃驚。

  杭青薇低下頭去，點了點頭說道：「我以前是……」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阿香打斷她的話道：「你要是不嫌棄我們這個老木屋，你可以先留在這裡，雖然簡陋，也是個能遮風擋雨的住處。」

  「阿香姐，像我這種風餐露宿的人，怎麼可能嫌棄住處，只是我怕給你們增添麻煩。」杭青薇說道。

  「不會的。」阿香笑了笑，然後她想了想，說道：「我見識少，也不知道能怎麼幫你，不過我家那口子這幾日也該回來了，到時候也可以叫他幫你打聽下，有沒有要人幹活的地方……」

  杭青薇想了一下，阿香的丈夫是狩獵隊的，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住在阿香家裡，杭青薇時常會幫她干點農活，部落里的女人不像四大領地，他們的生活要粗糙很多，雖然做飯這類她干不來，下地挖野菜，爬樹摘果子，她還是很熟練的。

  杭青薇偶爾也出門逛逛，可是她總覺得村子裡像是蒙著一層陰影，有種她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有一天，阿香讓她陪著去趕集，到了集市上，杭青薇發現這裡很是熱鬧，人來人往，大家都在買貨，像是要辦什麼大事似的。

  可是看那些村民身上的打扮，也不像手頭很富裕的，就連一向節儉的阿香，居然也花了不少錢，買了很多包子和一斤糖。

  「阿香姐，這包子不耐放，你怎麼買這麼多？」杭青薇疑惑地說道。

  「這些可不是用來吃的，過幾日，便是部落一年一度的送生祭典，每個人都得買點祭品，等祭典結束了，由大祭司重新把祭品分給大家。」阿香說道，「我家那口子交代過了，今年買多點包子，到時候分得也多點。」

  「送生祭典？」

  「嗯。」阿香似乎有什麼心事，但是既然她不說，杭青薇也不便一直追問。

  看來集市上這些村民，也是為了買祭典用的，才這麼捨得花錢。

  不過這件事，阿香並沒能隱瞞她多久。

  有一回趁著阿香出去的時候，她的大女兒小順，突然跑過來抱著她，哭著喊道：「姐姐，拜託你救救如如吧！不要把她……」

  可是小順還沒說完，阿香卻突然回來了。

  阿香扯開她，罵道：「你亂說什麼！上次就是你讓如如跑出去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會闖大禍的！」

  被罵的小順一肚子的委屈，可是卻不敢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