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心

  「原來先生是這麼想的，不過說起此事，本宮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母后回宮來所舉辦的百花宴，對顏卿格外的好，不得不讓孤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為何每次母后回宮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似是有意躲著父皇一樣。

  見他轉移話題，慕容清的神色也變得很深沉，不由問道，「殿下是察覺出來什麼嗎？還是——」

  「不適察覺，而是早在以前就已經知曉了一些事情，只是還沒確定是不是真的。」

  他總覺得母后跟顏太傅之間有種不能說的關係，不然不可能格外對她們如此好的。

  他也是近日才想起來這件事情，尤其是母后每每面對父皇時總是有意無意躲開父皇的視線。

  聽說近日來父皇又收了一個官女子，以後對此並沒有多上心，反而是問父皇要不要將那名宮女的位分提一提。

  「你可曾聽聞父皇跟母后在十多年前究竟是如何相識的麼？本宮知道你向來知曉一些事情的，不知先生可有什麼見聞。」

  他就算是謀士，也不知道以前的事兒啊，怎麼太子還反過來問他呢，真當他啥都知道啊。

  他面露尷尬之色，吞吞吐吐，「殿下此話真是，真是讓屬下難以回答，殿下若是想知曉，為何不派人去打聽打聽。」

  「先生所言，本宮早已派人去打聽了，看來先生也不知道十多年前的事情，既如此，那麼本宮還是等那些探子回來之後再說吧。」

  這慕容清雖是謀士，也總有些不知想的事情，為什麼母后要這樣子呢，母后對父皇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呢。

  坤寧宮

  自昨天皇帝收了新人，皇后今日還是表現得很平靜，也就有些妃嬪不滿皇上的做法，紛紛來到皇后宮中和皇后說話。

  雖是晚上了，那些人好像是故意來此說話尋個存在感的。

  這些人中就有許久沒升位分的李美人、雲才人、溫貴妃等人。

  溫貴妃身著一襲紅衣，甚為耀眼，說話的語氣也有不好聽，「皇后姐姐還坐的如此平靜啊，這後宮啊，都變天了，姐姐怎麼還有空品茗。」

  張嬤嬤先一步說道，「貴妃娘娘請慎言，太后娘娘可還在的，後宮是太后娘娘在管，又不是我家娘娘在管。」

  沒錯，如張嬤嬤所言，這後宮掌權的還是太后，也就是陛下和塵王的生母，柳氏。

  「呀，張嬤嬤，本妃在和皇后姐姐說話呢，有你插嘴的份麼？皇后姐姐不管這些人了是吧，怎麼一個個都這般無禮。」

  真是愈發放肆了，有了貴妃的開頭，其餘幾人也都說起了話，「嬪妾覺得貴妃此話有理，皇后娘娘理應管一管這後宮，不然等哪日是個宮女來當皇后，可就亂套了。」

  說話如此小聲的人，不是前些年進宮的雲才人，還會是誰，聽說她父親是從六品國子監祭酒，官位還算可以，只是這雲才人好像還不會看人眼色說話。

  「所以，本宮在宮中好好呆著，難道會讓陛下藉此來廢了本宮，然後如你們所猜想的那般，那官女子能當上皇后？」

  真是危言聳聽，一個小小女子若是沒有家族勢力，怎會如此輕易當上皇后，就跟她一樣，當年父親若不是強拆她和顏安成……

  本來都以為皇后不會和她們浪費唇舌的，沒想到居然會聽到皇后說這句話，眾人都沒反應過來。

  最先察覺到皇后的話里有別的意思，是淑妃。「嬪妾等人也只是猜測，皇后娘娘若是再不管，到時候陛下還不知道會做什麼事來。」

  溫貴妃也一改常態，恭敬有禮。「是臣妾說的話不對，不該說張嬤嬤的不是，但是皇后姐姐，您如今也看到了，陛下在御花園走了一下就寵幸了宮女，不僅如此還封她做官女子。」

  「臣妾還聽說陛下有意將她升為嬪位，所以皇后姐姐你該管的事得管一下。」

  這麼大的事情，皇后並不是知曉了而不去管，而是她無心去管這些事，本來剛從寺廟回來，如今還在養神中。

  宮中發生這樣的事，想必眾妃嬪的心思全然是看皇后管不管這件事，只是皇后此刻的態度，也說不好要管還是不管。

  只見皇后神色淡然，然後一笑置之。

  「發生這等事，本宮早已知道了，你們要的答案不過是本宮的一個態度，你們暫且先不要到陛下面前說起此事，本宮會解決好這件事。」

  所以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態度嘞，眾妃嬪也不願多去猜想，她們只要皇后的一句話。

  有了她的話，她們可就不會去找皇上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宮女如此不要命，竟敢在宮中就勾引陛下。

  「那好，臣妾就先和姐妹們回去了。」

  就當做是皇后應允了她們的請求，去御書房找陛下詢問此事的真假，在她們離開後，皇后就吩咐張嬤嬤拿來備好的糕點，前往御書房去了。

  在去御書房的路上，夜晚的風吹得皇后不禁恍惚，是了，這後宮的女子哪個不是想走出這宮廷。

  也就有些人想努力往上爬，她這一停住腳步，張嬤嬤還以為她怎麼了，連忙詢問。

  「娘娘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忘記了？」

  她卻是笑了笑說道，「無事，本宮只是忽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有些感慨世事無常。」

  此話一出，張嬤嬤便深知皇后或許想了很多事情，可能是溫貴妃的話起了作用。

  「娘娘不必將貴妃的話放在心上，老奴看得出來，陛下應該是無心之舉，所以……」所以見到了年輕的宮女，便起了心思。

  這些話張嬤嬤只在心中默默地說完，再看皇后的神色，發現並無不妥。

  「嗯，本宮知道的。」

  其實，此刻的皇帝也同時在想，為何他都如此了，怎麼還沒見皇后前來詢問，當日他收了那個宮女，她只是派人來詢問要不要提升一下位分，便再無其他。

  如今也不過才三日，他讓人將自己打算晉升那名宮女為嬪位的消息散播出去，也不見她來，說到底，還是他過於自信了麼，本以為她禮佛回來，會多和他在一起的。

  「啟稟陛下，皇后娘娘求見！」內侍全公公的聲音從御書房外傳來，那一刻皇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聽到了什麼，皇后肯來見他了。

  別提有多高興了，於是便對殿外之人言道，「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