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梅竹馬

  既然塵王是來找她爹談話的，那她自然就不去會客廳了，都知道塵王接下來會說什麼，她又何必去親自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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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趙塵淵怎麼想，顏卿始終不會嫁給他的，即使皇命難為，她不能被人上趕著去接受命運就是如此這般。

  和父親打完招呼，便退下了。

  會客廳的氣氛沉寂了許久，終於，顏安成實在不知趙塵淵要做什麼，於是就事論事。

  「王爺，小女怎會與你一道回來，莫不是你路上遇見她，所以才送她回來吧。」

  答案自然不是，今日早上顏安成還親眼見到趙塵淵和太子一同前來府上接走顏晚和顏卿，這會兒趙塵淵又送顏卿回來，想必不是半路遇見才捎一程。

  卻見塵王神色緩和，語氣不咸不淡，「太傅怕是說的不對，本王和阿卿是一道回來的，只不過臨時有事，於是改變主意，前來府上詢問你一件事情。」

  原來是有事才會到這裡來，只是不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可不要是詢問他二女兒的事。

  「原來如此，那不知王爺有什麼想要問的嗎，您不妨說出來讓老臣聽聽，說不定老臣知曉些事情。」

  他打的如此之快，恐怕是不怎麼想和趙塵淵說話吧，聰明如趙塵淵怎麼不知道，顏安成此人雖是歷朝太傅，可為人處事卻還可以。

  既不會急功近利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宮裡選妃，也不會主動到皇兄跟前提起他的女兒，看來太子選妃一事怕也是無奈之舉。

  「太傅說的確實不錯，這件事還真的只有太傅知曉了，本王想問三年前，二小姐身在何處？」

  什麼三年前，怎麼就扯到顏卿了呢？一提到顏卿啊，顏安成的神色頓了頓，似是有難言之隱一般。

  怎麼好端端的提起三年前來了，莫非他發現了什麼？所以趙塵淵會到這裡來詢問他這個太傅？

  「三年前小女自然是在宮中當太子伴讀，這件事情王爺不是一向都知道的，如今怎麼會想到要問微臣。」

  按理來說不應該，趙塵淵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要問顏卿三年前在哪。

  他就知道這顏安成會這樣回答，倒也不生氣，早就料到了不是，所以何鬚生氣，既然他不好好回答，那他就親自調查好了，他不信總有一天能查不出來顏卿三年前到底在什麼地方。

  他嗤笑了一聲，然後轉移了話題，「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那本王知道了，其實本王來此並不是只為了問這個問題，還有一事要告知太傅一聲，本王對顏二小姐很是喜歡，明日本王會，向皇兄請旨，求娶太傅您的二女兒為妃。」

  這這這什麼話，顏安成顯然被嚇到了，今日的塵王真的出門時沒看黃曆嗎？是不是被邪祟附身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顏太傅也不含糊，立馬做出惶恐狀，「王爺有所不知，卿兒她早些年間就有婚約在身，王爺還是另覓良緣吧。」

  「懇請王爺不要為情所困，請王爺成全有情人。」

  怎麼他不知道顏卿還有婚約在身，他疑惑地看向了顏安成，神色變很黑，「本王沒聽錯吧，這幾年來從未聽說過顏二小姐有婚約在身，莫不是太傅為了忽悠本王，所以才杜撰出來一個婚約吧。」

  你說說你那麼聰明幹什麼？你就不能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別人說你是狐狸變的，顏安成內心吐槽了一下，隨即換上笑容。

  「這件事臣怎敢欺騙王爺，您有所不知，小女小的時候就和大理寺少卿有婚約在身，並且那時小女還說過此生非雲宋不嫁。」

  大理寺少卿不就是名喚雲宋麼？趙塵淵是知曉雲宋此人的，近日來京中發生的大大小小案件都被他給破了，常聽老百姓說過雲宋冷酷無情，審問犯人人這一方面有的是一個辦法，據說是十分令人膽寒。

  就憑顏卿那我見猶憐的模樣會喜歡那樣一個男子，要不是親眼見到顏卿面對太子時小鳥依人的模樣，還出去說顏二小姐喜歡大理寺少卿少卿雲宋，只怕是沒人信。

  「是嗎？聽起來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吧，太傅都這麼說了，本王自然是要去會一會的，不然總覺得辜負太傅的提醒。」

  怎麼總感覺無形間給另外一個人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嘞，再仔細一想也覺得沒啥問題。

  怎麼說呢？雲宋這孩子確實是長得賊拉帥，就拿幾天前的事情來說吧，知道他家女兒失蹤之後，都派人去尋找。

  行事風格嘛，又雷厲風行的，關鍵是小時候和顏卿很對眼，若是顏卿能和雲宋成就一段良緣，也算是一段佳話。

  阿嚏——顏卿只覺得奇怪了點，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說她壞話，怎麼總感覺一回到院子裡來就打了好幾個噴嚏呢，要是細想的話，顏卿也想到了今日塵王那副神色十分認真的話。

  苦惱啊苦惱，究竟是個怎麼樣的走向，顏卿現在想的只有怎麼樣才能拒絕塵王。

  她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為什麼趙塵淵對她的態度和對蘇槿蘭的態度不一樣，還有他為什麼突然說出那些話來？

  「卿兒在想什麼呢，我都到此處很久了，我見你一直在思考一些事情，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如此費心啊，不妨和我說說吧。」

  誒，姐姐她怎麼來了，不過她來的確實是時候，顏卿立即喜笑顏開，撒嬌說道。「我確實想一些事情想的入迷，所以才會沒注意到姐姐你來了，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有的人的態度變化那麼快。」

  她想妹妹不會是在說塵王這人吧，於是試探性開口問道。「你所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塵王，你為何如此覺得他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快？」

  「說起這個我就想起來了，阿姐，就前幾日，我倆不是一起去見娘親了嘛，然後回來的時候塵王邀請我去醉仙樓的那會兒，我記得我回來的時候和你說過的，塵王想娶你為妻。」

  說完又話鋒一轉，接著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今天也不知道他抽的什麼風，居然說為了不毀我清譽，要娶我為妻，阿姐，你覺得他這態度是不是轉變的特別的快，明明前幾天還說著要娶你的，怎麼突然就——」

  為何會這樣，顏晚聽完了顏卿的話都驚呆了會兒，但是她知道顏卿說這些沒什麼意思，只是想和她說一說自己的苦惱。

  她伸手拍了拍顏卿的腦袋，「這還用想什麼，他應該是覺得愧疚吧，所以他會當著你的面跟你說要娶你為妻這樣的話，所以他那天所言並非是真話。」

  也許是為了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罷了，那個人不是別人，如果不是太子殿下，那麼就是身在大理寺的雲宋。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真的，為什麼他要說這樣莫名奇怪的話呀，搞得我很是煩躁呀，阿姐。」

  「你先不要急，這件事還未有什麼定論，如果是他真的喜歡你，那也是不可能的，你可還記得你小時候所說的要嫁給阿宋做妻子嗎？」

  阿宋？原身印象里沒這個人啊，難道原主也不記得有這個人嗎？於是並問出了自己的疑問，「誰是阿宋啊？我為什麼說要嫁給他為妻，莫不是這位名叫阿宋的是塵王的小字？」

  看來這小老妹兒真的啥也不記得了，顏晚搖搖頭表示她猜的一點都不對。

  「唉，人家可還記得你說過的話，你怎麼能把人家給忘了，要是讓他知曉，他定會傷心的。」

  所以誰才是所謂的阿騫，能給個解釋一下嗎？

  大理寺

  像是被人惦念一樣，臉龐俊美的男子打了個哈欠，連他的手下都看不下去了，頂著被罵的風險，小心翼翼地問。

  「這天氣不算是很冷啊，大人是不是沒有做好保暖措施，所以才會連連打哈欠，不是屬下說你，早年間就有傳聞說您和顏二小姐關係匪淺，為何遲遲不見她來大理寺尋你。」

  這話像是拐著彎詢問雲宋，他的小青梅怎麼不來見他，只是呢，葉寺丞問的不對，他問的問題都被蕭鈺過濾了。

  「天氣寒冷和阿卿來不來見我有什麼直接關係麼？也許她是有事在身不方便來見我呢。」

  這怎麼可能，要是說最閒的還當是顏二小姐，就拿好幾日前的事情來說，有傳聞說顏二小姐給塵王下藥意欲毀塵王清白，幸虧塵王不計較，還是放走了顏二小姐。

  然後更離譜的來了，有人曾親眼見到太子殿下許諾顏卿側妃之位，只為讓她給塵王下藥。

  「有事在身來不了不可能的，你呀，還是這麼傻，怪不得別人都說你冷酷無情，不是你冷酷無情，而是你根本就不在意，你若是早在意了，早去提親，哪有這些破事。」

  「怎麼又提到我的親事來了，今日的案子你都忙完了，我要你整理的那些你都整理好了嗎？」

  好吧，大人果然是大人，說話一套一套的，陸景初只好閉嘴，不再說什麼話了。

  只是吧，真心覺得蕭鈺若是早點去提親，也許這時候他都有個一兩歲的兒子了，或許就不會這麼冷酷無私了。

  好久沒聽到有人提起顏卿了，雲宋心裡那叫一個心花怒放，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就聽到有人來報說，塵王邀請他去他府上一坐。

  也是怪了，平日裡和這些皇親國戚沒什麼交道的雲宋一時竟不知道是為何被塵王給注意到了。

  也是不敢怠慢，並從大理寺出發前往塵王府，到塵王府之後天色也變黑了下來。

  只見塵王用一種極其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還時不時冷哼，話里話外都在說祁玉騫很差勁。

  「你便是那破了奇案的雲宋麼？還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太傅如此誇你有勇有謀，本王也是聽他一說就想見見你。」

  這話什麼意思？怎麼覺得這隱隱約約感受到一絲絲的敵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祁玉騫的錯覺。

  算了算了，對面坐著的是王爺，他只是一介小官，即使人家說的話，有些難聽以外也是要忍著的。

  他神色如常，語氣溫和。「王爺所提到的太傅是指顏太傅嗎？恩師確實會這般說微臣，多謝王爺誇讚。」

  祁玉騫是怎麼聽得出來，趙塵淵是在誇他，而不是在內涵他，「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本王都忘記了，你的恩師跟本王提起了一件事，聽聞祁少卿和顏二小姐有婚約在身，是真的還是假的，本文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確認確認。」

  似乎已經聽出來這塵王對顏卿有些意思，祁玉騫內心做了掙扎，很是大方承認了他和顏卿的關係。

  尤其是說到顏卿時，他的眼中仿若有星辰大海似的，言語也變得輕快了些。

  「微臣和顏二小姐確實有婚約在身，雖然微臣還尚未向她提親，可是恩師已經挑選好日子了，王爺這般提起是何意。」

  他還能是什麼意思，自然是想要他親自解除這段婚約，「能看得出來你很是喜歡顏卿，不知祁少卿可知現在的顏卿是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呢。」

  「換句話來說顏卿現在是否還會想著要嫁給你嗎？想必祁少卿也聽說了吧，前些日子有人親耳聽見過太子允諾顏卿側妃之位——」

  怎麼有人都在討論這個話題？難道是在暗示他要做出什麼來了嗎？他好像明白了一點，於是打斷趙塵淵的話。

  「王爺這麼說是想讓微臣做出什麼事情來是嗎，微臣明白王爺的意思，您是想讓微臣早些娶阿卿過門對吧，微臣明白。」

  說了那麼多，這言語之中竟是在勸他早點娶顏卿回家，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讓世人知曉，他祁玉騫和顏卿才是一對。

  怎麼和他說不明白呢？祁玉騫是不是聽不懂他要說的是什麼，趙塵淵怎麼可能是提醒他早點娶顏卿啊。

  「你誤會了，本王並不是這個意思，無論你是假意不知本王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還是看得出來本王要說什麼，我們還是想親口告訴你，若是不想牽連到其他人，就早些和顏卿取消婚約。」

  五雷轟頂啊，你知不知道你這話真的對一個人來說很讓人傷心，尤其是自小和顏卿走得近、還有婚約在身的祁玉騫來說有多大傷害嘛。

  「王爺若是想奪人所愛，怕也是不妥吧，明明知道微臣和顏卿的關係匪淺，卻還是要說出這些話來，難道不怕世人恥笑嗎，要是世人知曉他們的戰神，為了想要娶一個人而威脅那人的未婚夫，傳出去是不是會遭人笑話。」

  兄弟你很有勇哦，房頂上的暗衛都為祁玉騫捏了一把汗，也是想不明白顏二小姐有什麼好的，怎麼會有如此痴情的未婚夫？

  雖然此刻的他被王爺說的話給感受到了壓迫，但是又能平靜的回答王爺的話，也是不得不令暗衛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