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後院起火

  秦江匆匆忙忙跟著家丁回了秦府。

  秦府主臥里，程氏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臉色慘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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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慢慢走到床前，看著她虛弱的樣子，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

  「夫人，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啊！」秦江抓住程氏的手，聲音顫抖。

  程氏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秦江坐在床邊，幽怨道：「我巴不得你不在，你回來幹什麼？」

  秦江一把抓住程氏的手，激動道：

  「你說什麼呢，是我不好，我不該養外室，不該出門，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出事就好！」

  程氏看到秦江的樣子，心裡終於軟了下來，她伸手摸了摸秦江的臉，嘆了口氣：「你是個好夫君，可我卻沒有做好妻子的本分，沒能給你生下一兒半女。」

  秦江聽到程氏的話，眼淚流得更凶了，他緊緊抓著程氏的手，聲音哽咽：

  「你不要這樣說，你對我很好，是天下最合格的妻子，是我沒有做好丈夫的責任，對不起你，害你被刺客傷了。」

  程氏用袖子給秦江擦了擦眼淚，艱難地笑道：「你不要這樣說，不是你的錯，是我沒做好，我為了讓你不傷心，執意不讓你去看那個孩子，可孩子終究是你的，你想見她是人之常情。」

  「是我太自私了，你原諒我吧，以後我的世界裡只有你一個女人，我會好好愛你，不會再讓你傷心。」秦江抱住程氏，臉緊緊貼在她的臉上，吧嗒吧嗒掉著眼淚。

  程氏伸出顫抖的手，把秦江抱在懷裡，聲音哽咽：「好。」

  秦江在床邊守著她，直至她入睡。

  隨後，秦江才腳步沉重地從室內走出來，他看了看守候的下人，問道：「秦海呢？」

  其中程氏的大丫鬟立刻道：「二老爺昨日撞見刺客後也受了驚嚇，如今在房中呢。」

  「是嗎？」秦江的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刺殺一事發生的時候，他也在場？」

  丫鬟立刻道：「是，當時二老爺也在場，二老爺還幫夫人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不然夫人怕是難逃一劫。」

  聞言，秦江原本緊繃的臉色一頓，緩了片刻後，才揮手讓下人先下去。

  之後，他一人靜靜地站在正廳。

  過了許久，才轉動腳步，一步步地朝著秦海的院子走去。

  秦海正在睡覺，聽到秦江前來的動靜後，立馬就坐起身，喊道：「哥哥。」

  但是待看清楚眼前人的臉色後，秦海不禁一怔。

  秦江臉上的神色很是怪異，雖然整個人看起來仍舊是沉靜從容的，但眼神卻給人一種凌厲冷冽的感覺，有種壓抑不住的憤怒。

  秦海皺眉，疑惑道：「哥哥，你怎麼了？」

  秦江緩緩搖了搖頭，唇線抿得很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秦海心中不安，他看了看秦江，猶豫著問道：「哥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秦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道：「秦海，你和我好好講講，當時遇刺的事情。」

  秦海一怔，隨後道：「……好。」

  秦海和秦江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房間，隨後秦海便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當時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

  ……

  ……

  夜晚，天空被烏雲籠罩，陰沉沉的。

  程氏自用完晚膳之後，便拉著秦海抱怨：「你說你哥哥也真是的，在外面養外室就算了，還生下了一個孽障！」

  秦海倒是一臉的平靜，道：「嫂嫂，你就別生氣了，小心氣壞身體，到時候讓哥哥擔心。」

  「你哥哥擔心什麼？哪次我生氣，他不是該幹嘛幹嘛？！」

  程氏憤憤不平，說著說著眼淚都快要流了下來：「你哥哥也真是的，怎麼還不回來，他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出門的？」

  「好像是說去邵府……」秦海眼神閃躲，到嘴邊的話突然停了。

  「邵府？他去邵府幹嘛？」程氏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連忙追問：「你在騙我對不對？他是不是去跟那個小狐狸精見面了？」

  「嫂嫂，你小點聲……」秦海小心翼翼地勸道：「你別急，耐心等待一下。」

  「我等什麼等！他還真敢！！他之前怎麼答應我的？他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我就……」程氏氣得咳嗽起來。

  秦海見狀，連忙給程氏順氣，同時勸道：「好了好了，嫂嫂，哥哥不是那樣的人，你彆氣了，我去幫你倒杯水。」

  「嗯，還是你懂事。」程氏喝了秦海倒的水，心情平復了一些，但是想到丈夫的所作所為，還是忍不住的生氣，最後索性和秦海抱怨起來。

  秦海靜靜聽著，突然聽到院外傳來腳步聲，連忙藉此打斷程氏的喋喋不休，起身打開了窗戶。

  「哪個丫頭，走路怎麼如此大聲？」

  「是我，老爺。」

  秦海聽到是男子的聲音，連忙訓斥：「走路怎麼如此莽撞？一點規矩都沒有！你是誰？」

  「來殺人的人。」那聲音驟然陰冷。

  秦海聽到這個聲音，瞬間變了臉色，轉頭朝著程氏大喊：「嫂嫂，快躲起來！」

  程氏聞言，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還是連忙朝著裡屋跑去。

  「砰」的一聲，房門被關上。

  程氏跑進了裡屋鎖上門，這才反應過來秦海還在外面，但要讓她開門，她又不敢。

  突然，她聽到外屋有腳步聲，連忙撲到門前，死死地抵著門，顫聲道：「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一把匕首一下子穿透門板，程氏尖叫著，眼瞅著另一邊的匕首朝著她而來，她抵著門的手開始發抖，門也發出了「哐哐」的聲音。

  「嫂嫂，快跑！」秦海在門外嘶吼著。

  但程氏已經嚇傻了，根本就聽不到秦海的話，眼裡看到的全是朝她刺來的匕首。

  「啊」的一聲，程氏嚇得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就是她雙腳被廢，躺在床上。

  ……

  ……

  ……

  「所以，告訴我，刺客刺殺你嫂子的時候，你在做什麼？」秦江目光鋒利如刀，看向秦海。

  秦海渾身一哆嗦，仿佛受到了驚嚇，良久才開口：「我，我當時試圖阻攔那刺客，但是不敵，被打暈了過去……」

  「是嗎？」秦江冷笑，「你們兩個都暈倒了，為什麼刺客只傷害了你嫂子，而對你不管不顧？」

  「哥哥，他的目的應該是威脅你。嫂子在你心裡比我更重要，所以他害了嫂子，至於為什麼不害我……」秦海逐漸語無倫次道：「可，可能是他來不及……」

  「來不及了？好一個來不及！」秦江暴怒，一巴掌扇在秦海臉上，「我本想再給你一次機會，如今看來也不必了！」

  秦江怒吼一聲，推開秦海，朝著他一拳揮去。

  「啊！」秦海一聲慘叫，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秦江如此這般發泄了一通，才停下來，氣喘吁吁道：「告訴我，你究竟還做了什麼？！那刺客你認不認識？邵家滅門案和你有沒有關係？！」

  「哥哥，你說什麼？邵家滅門案和我有什麼關係？刺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秦海連連搖頭。

  秦江緊皺眉頭，再次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秦海，我告訴你，你最好老實交代，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否則，我已有了女兒，也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哥，哥，你放開我，我說，我都說！」秦海面如土色，掙扎了幾下。

  秦江這才鬆開手，秦海一陣劇烈的咳嗽，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哥，刺客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他是哪個勢力的！」

  「是哪個勢力？！」秦江緊盯他的眼睛。

  「是，是朝暮……」秦海道。

  「朝暮？！」秦江臉色一沉，「你確定？！」

  秦海連連點頭：「確定，他們就是朝暮的刺客！」

  秦江眼神更加嚴厲：「你怎麼會認識朝暮的刺客？！」

  「是，是因為職務原因，所以認識一些朝暮的人……」秦海瑟瑟發抖道。

  「那你這次為什麼會遭遇他們的暗殺？！」秦江緊盯著他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哥，求求你，放過我吧！」秦海連連懇求道。

  「不可能！」秦江冷笑，「這件事你和朝暮一定還有聯繫，否則他們不會只刺殺你嫂子，而不傷你！」

  秦海連連搖頭：「沒有，真的沒有！哥，我都說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會這樣！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可以改名換姓，離開這裡！」

  「哼，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這件事你就算不知情，也與你脫不了關係！放心，我不會殺了你，但你必須把事情交代清楚！」秦江道。

  「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秦海哭泣道。

  「弟弟，你再嘴硬已經沒有用了，我們昨夜夜探邵府，已經查到了關鍵線索，」秦江沉聲道，「你現在交代清楚，我還能為你籌謀一番。但若是你不說，等被查了出來，你是知道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