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太子議親

  清寧猛地看向錦韶公主，在她的錯愕中，錦韶公主再次說道：「我哥到了適婚年齡，可是一直沒有定下來。他模樣好看，性格又溫柔，身份尊貴。而且你們也熟悉，所以我就在想，倒不如……」

  錦韶公主小聲道：「清寧，我覺得哥哥是頂好的男子了……以你的樣貌和才智，要嫁給哥哥那是絕對相配的。」

  「錦韶公主，」清寧無奈打斷她，「我好像說過來著？我心有所屬。」

  錦韶公主不滿地抿抿唇，但她還是堅持道：「清寧，我一直都很喜歡你，我想讓你當我嫂嫂，好不好？」

  「而且……」她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你與他那麼久了，也沒能定下來。我懷疑，他不是真心待你的。女子年華易逝，你還不如早些選擇我哥哥。」

  確實，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太子都是這個時代女性的最佳婚配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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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份尊貴，樣貌出色，又知書達理。

  但是……

  「娘娘，」清寧望著皇后道，「清寧已有心上人。」

  皇后聞言，並沒有強人所難，只是嘆了口氣：「本宮明白了。」

  「清寧，如果你改變心意的話，可以隨時與本宮說。」皇后道，「本宮一直都希望你好。」

  「是，娘娘。」清寧道。

  ……

  ……

  ……

  第二次中途休息的時候，清寧意外地見到了容王。

  容王見到她還有些驚喜：「清寧姑娘！好久不見！」

  清寧看到容王，也是微微有些意外，接著便十分得體地行禮：「容王殿下。」

  「不必多禮。」容王連忙扶住她。

  清寧也沒矯情，接著便和容王聊了起來。

  容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些蜜餞，清寧吃了一顆，覺得口感十分不錯。

  「這是我親手做的，如何？」容王說道。

  清寧笑著點點頭：「很好吃。」

  狩獵隊伍此刻都在山坡上，此時天色已經漸黑，眾人都在等著是否繼續行程還是暫且休息一晚。

  容王問下人道：「接下來還有多遠？」

  有人回答道：「回王爺，還有大概兩個時辰。」

  「今晚怕是不能休息了。」容王說道。

  清寧問道：「那今晚是要連夜趕路嗎？」

  「是的，如果走山路的話，差不多要翻兩個山峰，然後就能下山了到達狩獵場了。」

  「可是山路崎嶇，又是冬季大雪，今晚恐怕不好走。」清寧說道。

  「沒關係，早已有人在前面開好路，我們跟著就行。」容王說道。

  「真是勞民傷財啊。」清寧忍不住感嘆道。

  容王聽到清寧這話，忍不住笑了笑：「為了博皇帝喜歡，總有人覺得值得。」

  清寧此刻往山坡那邊看了一眼，她看到了山坡上似乎在安排著什麼，隱約看到一些人牽著馬，似乎要開拔的樣子。

  「我們走吧。」容王說道。

  清寧點點頭，此刻她也沒什麼心情和容王再聊下去，便告辭，重新上了馬車。

  只不過，她頓了頓，回頭問容王：「殿下知不知道，陛下為什麼突然想冬狩了？」

  「我聽說是因為，前幾日裘貴妃和皇后娘娘起了衝突，然後兩人在陛下面前大鬧一場，皇后這幾日稱病，不侍奉左右，裘貴妃也一直稱病，所以陛下才想要出去狩獵散心。」

  「原來是這樣。」清寧點點頭，然後和容王揮手告別。

  她明白皇后娘娘為什麼不高興了。

  傍晚時分，車隊到達了狩獵場，皇帝吩咐大家休息一晚，待明日一早再下場狩獵。

  清寧看到紮營的地方，此刻正有人在周圍清掃出一塊空地來，又升起了一堆篝火。

  ……

  ……

  ……

  第二日，昨兒一天的舟車勞頓讓清寧睡得可沉，綠蘭卻強行把她扒拉醒：「小姐，陛下和幾位王爺一大早就去山林里了，幾位女眷們也都在圍著篝火烤肉呢，您也快去吧！」

  清寧迷迷糊糊地被拉起來，簡單洗漱後，灌了個茶，跟著綠蘭就去了營地。

  果不其然，一過去，就見皇后和幾位女眷正圍坐在篝火旁，宮女時不時添柴加火。

  清寧被安排在皇后下首，見皇后神色落寞，清寧招呼綠蘭遞給她一杯熱茶：「娘娘，您昨日累著了吧，今日怎麼不歇著？」

  皇后接過熱茶，熱氣熏得她眼眶通紅，她放下茶杯，嘆了口氣。

  錦韶公主氣呼呼開口：「母后定是被父皇那幾首破詩給氣著了，父皇也真是的！好好地寫詩給裘貴妃表白，完全不顧母后的臉面！」

  皇后娘娘摸摸錦韶公主的頭，示意她莫要這樣說，錦韶公主拉過皇后的手，放在自己臉頰旁，撒嬌道：「母后，你也太忍讓了！清寧，你說是不是？」

  清寧點點頭：「若是我，被人欺負到這份上，我定要挖了那個男人的心！」

  皇后搖了搖頭，低聲道：「在這胡說什麼，人這麼多，被人聽到了，豈不是成了把柄？」

  清寧裝模作樣捂住嘴巴，朝皇后笑了起來，又拉著錦韶公主繼續烤肉。

  正吃吃喝喝間，便聽見營地入口傳來腳步聲，清寧尋著聲音看過去，便見皇帝帶著幾位王爺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意外的是，裘貴妃居然跟在皇帝身邊——看來方才沒見到她，是因為她跟著皇帝一塊兒去狩獵了。

  更令清寧意外的是，皇帝居然牽著裘貴妃的手，兩人看起來極為親密，清寧甚至能感覺到皇帝對裘貴妃的珍視。

  錦韶公主蹭地一下站起來，怒道：「父皇，你怎麼能這樣，母后還在這裡呢！」

  皇帝看了一眼錦韶公主，冷漠道：「錦韶，注意你的言行，這是你同父妃說話的態度嗎？」

  皇后的手緊緊攥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皇帝卻絲毫沒有注意到。

  錦韶公主怒氣沖沖地坐下，不理會皇帝的說辭，皇后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裘貴妃似笑非笑地開口：「陛下，今日的獵物可是收穫頗豐，陛下打算怎麼分？」

  皇帝拉起裘貴妃的手，溫聲開口：「自然是朕的愛妃功勞最大，分給愛妃一半。」

  「剩下的，朕和幾位王爺平分。」

  裘貴妃得意地朝皇后看了一眼，皇后臉色更加難看。

  錦韶公主噌地一下又站起來，清寧怕她再惹怒皇帝，連忙拉住她。

  就連太子也皺眉道：「父皇，兒臣願把兒臣那一份送給母后。母后乃一國之母，理應獲得這些。」

  皇帝皺眉，訓斥道：「太子，你身為儲君，怎可如此忤逆父皇，把父皇的臉面放在何處？皇后乃後宮之主，自然有俸祿養活她。」

  太子抿了抿唇，開口道：「兒臣以為，母后乃一國之母，她的身份地位比妃子更加金貴，理應獲得更好的。」

  皇帝冷笑一聲：「太子，你莫要忘了，你能坐上這個位置，是誰給你的。」

  太子臉色一白，皇后忍不住勸說道：「陛下，太子只是一片孝心，他畢竟是一國之儲，您也……」

  「住口！」皇帝厲聲打斷皇后的話，「朕是一國之君，還能被一個太子拿捏了？朕才是一國之主，朕的話就是聖旨！」

  見勢不妙，容王站出來打圓場：「父皇，太子有孝心乃是大德，父皇暫且消消氣，兒臣覺得，太子乃是一國之儲，有主見有想法是好事，父皇應該欣慰才是。」

  皇帝沉著臉，冷聲開口：「容王，朕養你二十來年，就是為了讓你來反駁朕的嗎？你也大可不必如此溜須拍馬，朕遠比你聰明！」

  容王見火要燒到自己身上，瞬間打住話頭：「父皇教訓的是，兒臣多嘴了。」

  逆著皇帝心意說話，不過是多幾個挨罵的人罷了。

  皇帝冷哼一聲，裘貴妃低眉順眼地給皇帝端上一杯熱茶：「陛下，您消消氣，身子要緊。」

  皇帝接過熱茶，臉色好了些，卻仍舊沒有給皇后面子，冷哼一聲，牽著裘貴妃的手，去了自己的營帳。

  皇后臉色難看，錦韶公主狠狠把杯子摔在地上：「父皇太過分了！母后，你千萬莫要再忍他了！」

  太子也一臉愧疚：「母后，對不起，是兒臣莽撞了。」

  皇后搖搖頭：「你們不必同我道歉，若非你們，我恐怕早就……」

  「只是，只是我乃一國之母，若是同他計較，旁人便要說我妒婦了……」

  清寧搖搖頭：「娘娘，您是皇后，沒人敢指責您，更何況，您本就沒有錯。」

  皇后娘娘垂眸：「罷了，先回去吧。」

  ……

  ……

  ……

  一場聚會最終落得個不歡而散。

  清寧回了自己的營帳，司狩本是一副事不關己，作壁上觀的模樣，見她走了，也跟了上來。

  「清寧，等等。」

  清寧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殿下？」

  司狩站在幾步開外，披著大氅，手裡拿著一株沾著露水的梅花：「今日狩獵，我親手摘來的，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清寧笑了，接了過來，梅枝拿在手裡，她突然將臉湊過去，在司狩臉上輕輕一吻。

  「謝謝。」她輕聲說。

  回去的路上，雪停了，天空開始放晴，陽光明亮，照得大地一片銀裝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