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陷害與謀殺

  太子被嚇得驚呼一聲，清寧強忍著不適，說道：「公主……你，怎麼了？」

  公主如玩偶般動作滯澀地點了點頭，然後整個身體轟然散架！

  清寧愣住，呆呆地低頭一看，才愕然發現，她粉紅色的寬鬆裙擺直接垂落在椅子上，勾勒出椅子四四方方的輪廓——她沒有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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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只剩下了半截身子，冰冷的身軀零落在地上。

  清寧還是死死咬住了牙，才抑制住了自己的尖叫。

  「怎，怎麼回事？」清寧聽到太子的聲音有點抖。

  清寧感覺自己也在抖。

  她僵硬地四處打量房間，終於在某個角落看見了一地的鮮血。

  「公主被人殺了，而且有一段時間了……」清寧聲音發澀，「她被人腰斬，並且割下了腦袋。在她的血凝固之後，有人將她的三截軀體粗糙地縫了回去，繼續擺在梳妝檯前。」

  她簡單地復原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太子猶有些不敢置信：「太殘忍了，這究竟是誰做的？」

  「是誰做的已經不重要了，」清寧沉重道，「重要的是，我們已經在陷阱裡面了。」

  太子猛地反應過來：「所以，驛站里沒有人，是被引開了。目的地，就是為了把公主之死栽贓到我們身上？！」

  「是啊，但是，來不及了。」

  忽而，四面八方衝出許多人，尖叫聲響起：「他們殺了公主！」

  ……

  ……

  ……

  大理寺

  「所以你承認你殺了人嗎？」大理寺卿問道。

  「不，我們沒殺人，」清寧道，「我們到的時候，瑪麗亞公主就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

  「那你們為什麼要潛入公主房間？」

  「是我想去見一見公主，所以才拉上明月郡主一起的。」太子道。

  「胡說，你們根本就是想去殺人。」大理寺卿道。

  「我沒有，我不會承認的。」太子道。

  「那為什麼要悄悄避開所有人去見？為什麼公主死時，只有你們在場？」大理寺卿道。

  清寧嘆了口氣，她知道，這種情況就算他們長八張嘴都是說不清楚的。

  她悄悄戳了戳太子：「發揮你的太子權威，我們得要先離開。」

  太子似乎也想到了，他上前，不動聲色道：「大理寺卿，公主被害此事關係重大，好在本宮發現及時。此事需立刻上報給陛下。」

  「幹得漂亮。」清寧低聲道。

  這樣一來，被動就變成了主動。

  太子說得在理，而且他信用一向良好，大理寺卿想了想，即刻準備上報皇宮：「但你們二人嫌疑重大，還是不能離開。」

  「嫌疑犯也不能隨意指控吧？」清寧皺起眉。

  「是啊，不能隨意指控，但你們也不能離開。」

  清寧的眸光閃了閃：「那要是我們非要離開呢？」

  「那卑職也只能上報給陛下，請陛下定奪。」

  「很好，就這樣做。」

  「唉？」太子驚訝，「明月，你有沒有想過，陛下很可能不會偏袒我？」

  「有。」

  「嗯？」

  「先讓大理寺卿上奏，之後你再上奏，提出與你無關。如此，比乖乖待在大理寺像心虛一樣好多了。」

  太子恍然大悟：「懂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口咬定此事與我們無關。」

  「好，就這麼辦。」

  大理寺卿上奏後，皇帝火速召見太子。

  皇帝一張嘴便是嚴厲道：「放肆，你居然敢殺了葉嘉國公主！」

  看起來，是想要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定罪了。

  「父皇！我沒有！」太子立刻反駁，「父皇，那是圈套！」

  他急切地想要辯解，

  皇帝卻是冷喝道:「住口，你還敢頂撞朕！朕是皇帝，你不過是個太子！」

  清寧開口:「陛下，眾人皆知您打算將公主許配給太子殿下，因此，太子迫不及待想要去見見她。但是，當我們到時，驛站空無一人，公主已經死了。」

  她簡單描述事情經過:「陛下，事情顯而易見，是有人先將公主殺死，又引開下人，想要栽贓給我們。」

  皇帝沉默片刻，沉聲道:「朕不管是誰幹的，朕都要先給葉嘉國一個交代！給我把太子關進大牢！」

  「至於你，」皇帝看著清寧，「跟著太子一起進大牢吧。」

  清寧當然不會答應。

  開玩笑，她和太子進了大牢，還有命活著出來嗎？

  「陛下，太子是王朝的繼承人，如果陛下因為這件事就廢了他，草率將他關入大牢，恐怕……」

  皇帝冷笑:「恐怕什麼？不過是個太子，朕是皇帝，朕想廢就廢！」

  「來人，給朕把他們拿下！」

  清寧一邊掙脫，一邊立刻反駁:「陛下，您就算要廢太子，也得找出證據，證明他殺了葉嘉國公主！」

  皇帝冷聲道:「哼！朕還需要找證據？你和太子一同秘密前往，到了那裡葉嘉國公主就死了！如此直白明了之事，還不認？」

  清寧還想再說，皇帝已經不耐地擺手:「將他們拿下！」

  「是！」立刻有內監上前，將清寧和太子拿下。

  皇后和錦韶公主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趕到，發現太子和清寧被綁，她滿臉憤怒。

  「皇帝，你昏庸了！太子乃是我們國家儲君，將來要繼承大統，你怎麼能因為他被陷害，就將他綁進大牢！」

  「放肆！朕是皇帝，朕管教兒子，還用不著你指手畫腳！」皇帝冷聲喝道，「葉嘉國公主死在我們國家，朕必須給個交代！你就好好看看，朕是怎麼審出真相的！」

  清寧心中冷笑連連：審出真相？怕是屈打成招吧！

  皇后還想說些什麼，皇帝已經揮手，示意將他們退下。

  錦韶公主哭道：「父皇！不能把太子哥哥和清寧關入大牢！」

  「放肆！朕看是朕太縱容你了！」皇帝呵斥道。

  錦韶公主抽抽搭搭地道：「我沒有！我只是不想看著太子哥哥和清寧死！父皇，你明明知道太子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他怎麼可能做出殺害公主之事！」

  「你閉嘴！」皇帝沉聲道：「朕不管太子是怎麼想的，葉嘉國公主，在他秘密的行程中死了！朕要仔細審問！皇后，你就別多嘴了，退下！」

  「你也退下！」皇帝最後看向錦韶公主。

  皇后與錦韶公主自然是不從的。

  「父皇！父皇！你一定是誤會了！太子哥哥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皇上！你就算要查，也要好好查啊！」

  「朕不管你們說什麼，朕都要仔細審問！都給朕滾下！」皇帝最終喝道。

  就在這時，司狩終於帶著一身寒涼的秋意，推開了養心殿的大門。

  皇帝看向他，臉色一僵：「皇弟為何擅闖養心殿？」

  說著，他又有了底氣：「這裡豈是你能隨意出入的地方？」

  司狩卻是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只對綁著清寧的宮人道：「放開她。」

  「放肆！」皇帝立刻開口，「朕才是皇帝，朕要審判太子和一個小小郡主，你怎敢阻攔？」

  司狩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只對宮人重複了一遍：「放開她。」

  皇帝最終也反應過來，臉色一沉：「皇弟，朕是皇帝，朕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司狩沒有理他，南樓上前，親自將清寧解綁。

  「你放肆！」皇帝看到司狩如此強勢，又是對他的不臣之心更惱了，「皇弟，朕怎麼覺得，你是越發地不將朕放在眼裡了！」

  司狩道：「陛下，您答應過臣，允許臣在宮中自由出入。」

  皇帝冷笑：「朕是皇帝，朕說允許，你就能自由出入！現在，朕要收回這個權利！」

  清寧緩了口氣，轉移話題：「陛下，若要查殺害葉嘉國公主的真兇，不如查一查，究竟是誰將那些下人引開的。」

  「明月郡主，你是在質疑朕的公正？」皇帝立刻冷喝，「難道你以為，朕會分不清事情真相？」

  「陛下，臣女並沒有這樣想過。」清寧道，「但陛下，您真的願意讓太子殿下身陷大牢，從此名聲盡毀嗎？」

  「你什麼意思？」皇帝沉聲道，「難不成，你覺得是朕故意想要害太子？」

  「臣女沒有這樣想，臣女只是覺得，陛下總該找到真兇，才好還給太子殿下一個清白。」清寧道。

  此時此刻，皇帝心裡也明白了，這次是沒辦法解決掉太子了。

  而他也不想和司狩撕破臉，畢竟，他好不容易才說服司狩，讓他把軍隊駐紮到皇城遠處地。

  萬一真逼急了，他直接造反，軍隊一天就能打入皇城。

  而且……皇帝以防萬一臨時調動的那支軍隊，還沒有回京。

  所以，他只能沉聲道：「好，你們要查，那就讓你們查！」

  「太子，朕限你三日之內查出真兇，證明自己清白。若你無法證明，那朕只能將你押入大牢，給葉嘉國一個交代！」

  ……

  ……

  ……

  養心殿外

  太子看向清寧，又感激又愧疚：「這次若沒有你，我恐怕真的百口莫辯……只是連累你了。」

  皇后也流著淚：「都是我的錯，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讓你們去瞧一瞧那個公主？」

  「沒事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清寧道，「好在我們大概都知道幕後真兇是誰，只要去調查那些葉嘉國人，一定能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