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吸溜~
2024-06-30 13:52:55
作者: 附近的人
端午節過後半個月,嶺南王府叛亂造反的消息同炎炎夏日一齊落在了皇城上都。
夜幕深深,傳信兵高聲呼開了城門,彼時皇帝正在皇后宮中休息,得到消息連襪子都來不及穿,急忙將梁鉉並幾名核心大臣叫到了宮裡徹夜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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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朝陽殿早朝上所有的官員站成了兩派,一派主戰一派主和。
主戰派以梁鉉為首,力陳嶺南苛待附近州府,嶺南府周圍百姓被常年剝削以致民不聊生。嶺南府積累多年財富,籌謀多時,一朝反叛是在試探朝堂的態度,若此時退避則養虎為患,為後世留下數不清的禍患。
主和派以左丞郭大人為首,細數戰爭勞民傷財,不能因為一時的義氣不顧百姓安危。不如答應嶺南府的條件,讓他們獨立政權,免得屍骨成山、血流成河。
這兩人的關係本就緊張,吵起架來更是誰都不讓誰。
梁鉉痛斥左丞郭大人首鼠兩端不顧江山安危。
左承說梁鉉嗜血好戰狼子野心,要拿天下人的性命去給自己積累軍功。
皇帝被他們吵得頭疼,一天一夜也沒討論出什麼有效的政策。
最後梁鉉主動請纓打算親赴前線拿下嶺南叛軍。不同意的人從一派變成了一群。
除了軍中的幾個將軍以外,幾乎是所有人都拒絕了梁鉉的提議。理由很簡單,梁鉉從帶兵開始針對的就是北境的北狄大軍,對嶺南的地形和氣候都不熟悉,嶺南地界多瘴氣,梁鉉什麼都不知道就過去,極容易落在敵人的圈套之中。
若是梁鉉在嶺南出事,北境那邊知道之後必然會奮起直追,到時候離陽腹背受敵,國將危矣。
梁鉉還想再請,被皇帝及時叫停,當場退朝,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皇帝確實想要打仗,他登基數年,正好需要這樣一份勝利來擴張皇權。可是他卻不想拿自己兄弟的鮮血去掙功績,在沒有穩紮穩打的計劃之前,梁鉉絕對不能出征。
被當場堵住請求的梁鉉十分生氣,連高公公的面子都不給,皇帝召他到後書房單聊的聖旨都不接,甩頭就走。
引得同路下朝的臣子們紛紛側目,畢竟現在朝中敢明面上跟皇上對著幹的也只剩下樑鉉一個了。
朝堂上的爭論多多少少流到了民間,至少柳萋在聽雨閣之中是一字不落地聽著丹楓的轉述。
「以姨娘所看,王爺這次會出征嗎?」
「會的。」柳萋頭也不抬,安靜地看著手裡的書。
梁鉉從那夜知道嶺南在密謀造反之後,就打定了要去平亂的主意。就算是皇帝親自去勸,也是沒有用的。
離陽朝堂如今能夠打仗的將領們青黃不接,年老的早就已經過了花甲之年,小一輩又沒什麼實戰的經驗。年齡適宜的能力又不足,翻來覆去最後只能讓梁鉉過去。
這件事不止柳萋明白,梁鉉和皇上都明白。
他們的這番爭論無非是故意做戲給眾人看,給朝堂眾人一個緩衝的時間。畢竟他們爭執拉扯的話題已經從是否出徵到究竟誰做主將,無形之中已經敲定了出征的事實。
皇上給左丞一個顏面,沒有當庭駁斥他。若是左承識趣些,便也知道未來的走向應當如何了。
想著想著,柳萋突然扣上手掌中的書籍,站起身對著丹楓道:「走,去看看你家王爺在做什麼。」
丹楓還在摘菜,一臉呆愣地看著姨娘提起裙子就往外走。
柳萋走到院門口回頭招呼了一聲:「快點啊,你不去嗎?」
「啊噢噢噢噢!來了來了。」趕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跟在姨娘的身後一起去向尋幽堂。
柳萋卡著時間,走到尋幽堂映入眼帘的就是赤著上身在院子中練武的梁鉉。
他的頭髮用簡單的布條束起,高挑的馬尾隨著動作有力地甩著,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強有力的曲線。
王爺裸露的上半身遍布虬結的肌肉,汗水順著肌肉間的縫隙流向更加引人遐想的地界。
陽光直射,身上的汗水反射著光芒,刺得人都不知道應該將視線落在哪裡。
柳萋不動聲色地咽了口唾沫,走上前福了福身。
「王爺好興致,這麼熱的天氣還在練武。」
柳萋的目光順著梁鉉下巴上的汗珠漸漸滑落,路過隆起的胸膛,跨越小腹上對稱的肌肉,最終在緊緊束著的腰線處收回注意力。
「王爺身上好多傷痕。」柳萋道。
梁鉉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半身,發現柳萋似乎十分喜歡自己的身體,剛剛看到她時候產生的羞澀一掃而光,心花怒放。
「這些都是小傷,不算什麼。帶兵打仗哪有不受傷的,習慣就好了。」
梁鉉蠻不在乎,太陽曬得他臉色翻紅,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剛剛和青山的比試過於激烈。
柳萋看向他手裡捏著的那杆烏月槍,槍尖鋒利冷冽,隱隱泛著暗紅的血光。
「王爺是在為出征嶺南做準備嗎?」
梁鉉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的長槍,點了點頭,伸手向廊下的桌椅處邀請小娘去坐。
柳萋走到椅子前坐下,梁鉉坐在另一邊,動手給兩個人斟茶。
「昨天夜裡在御書房談了一個晚上,皇兄和我的意思都很明確,現在的阻礙是左承大人一脈的老臣,總要先搞定他們才好無後顧之憂地去打仗。」
柳萋點頭:「聽說了,王爺和皇上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在朝堂上一唱一和就敲定了出征事宜。退朝之後還當眾甩臉,給了朝臣一個台階下,逼迫他們表態站隊。真是好手段。」
梁鉉將茶杯放到柳萋面前,說道:「小娘向來見微知著,只是旁聽就能將昨天一夜的結果總結出來,兒子當真佩服。」
許久不見的自稱讓當下的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柳萋端起茶杯喝茶,急忙轉變了話鋒。
「我今日過來還有一件事情要提醒王爺。」
梁鉉抬頭看向她:「什麼事情?」
「左丞家嫡子與大小姐說了親事,因著老王爺的孝期才遲遲沒有下定,但是兩家人已經有了來往,利益相連,親如一家。」
「若是左丞大人不願意下王爺和皇上聯手搭起來的台階……」
梁鉉突然笑了,他最近好像經常笑,短短數月,笑容竟然比以往一兩年加起來都要多。
「小娘啊……你再聰慧下去,乾脆直接到我軍中當個師爺多好,免得在後宅裡面還要受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擠兌。」
柳萋也跟著笑了笑:「那王爺不妨猜猜,妾為何一定要待在王府中不走呢?」
這個問題一直都縈繞在梁鉉的心頭,縈繞得太久,以至於都不知應當從何處開始問起。
「小娘願意跟我說嗎?」
「不願意。」
梁鉉低下了眼睛,聲音中帶了幾絲委屈:「那我不問便是了。」
喪眉搭眼的模樣落在柳萋的眼裡竟然生出些捨不得的情緒。
他身上的汗水依舊在緩緩滴落,在精緻的下巴處匯集,摔在地面上,炸開漂亮的水花。
柳萋從懷中掏出手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輕輕按在梁鉉的鬢邊。
梁鉉被臉頰邊多出來的柔軟觸感嚇了一跳,抬頭正好和柳萋的目光相對。
柳萋移開視線,繼續擦拭梁鉉臉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