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色太歲

  我一邊說著，眼神與面前的小孩對視。

  「孫保國，或許，我應該叫你一聲孫爺爺。

  你說，我猜的對嗎？」

  此時的小孩，他緩緩走到老太太身邊。然後接過了老太太手中的汽油和火把。又將那火把直接丟進院子當中。

  「秀芬，你別替我遮掩了！這世上高人多的是。有些秘密，咱們瞞不住的。」

  那小孩聲音稚氣，可是，他卻管身邊90多歲的老太太叫秀芬。

  小孩又放下手中的汽油。緩緩走到我的面前。

  他的個子小小，但是眼神堅毅。聲音也飽經了幾分滄桑。

  「是！小伙子，你猜的沒錯。

  我是孫保國！而那個傳說之中的人猴，沒錯，他，她就是魏霞。」

  

  孫保國微微停頓，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也沒有什麼必要再做隱瞞。

  孫保國跟我們說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那個秘密，扭轉了兩個人的生命。會讓世人驚訝，可是卻讓承受之人，經歷無窮無盡的痛苦。

  孫保國告訴我們。太歲山上真的有太歲！

  並且，他和魏霞都吃過那個太歲……

  孫保國緩緩的跟我們講。

  他說他如果正常生長到現在的話，今年也應該已經92了。

  在70年前，孫保國剛剛20出頭。

  那個時候流行上山下鄉。社會大潮是這樣，城市裡所有有文化的學生全部放下了書本。然後扛起鋤頭鎬把，進入農村，接受再教育。

  孫保國是老金陵人，也就是現在繁華的魔都。

  他和魏霞是大學同學，更是親密無間的戀人。

  一對20出頭的小情侶，從魔都來到鳥不拉屎的小龍村。

  那年，好多知青都不適應。所有人都想回家。可所有人心裡也明白，回家的日子遙遙無期。估計有一大半的人，此生此世，再也沒有辦法回到城裡。只能永遠紮根農村，灰頭土臉的過完這一生。

  後來的事情，老太太跟我們說過一些。

  魏霞無父無母，只有跟著外婆一起長大。

  她在村子裡接到了外婆從魔都發來的電報。外婆病重，時日無多。

  可那是知青剛剛下鄉，村長不發話，她們都沒有機會離開。

  魏霞思念外婆，想要翻越後山，一個人逃走。

  孫保國作為魏霞的戀人，他知道這件事情是大錯。可是孫保國仍舊寧願陪著魏霞一起犯錯。

  兩個人商量一番，甚至沒有做什麼準備。連夜便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小龍村後的太歲山。

  那年，剛剛20出頭的孫保國和魏霞。他們都是大城市的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沒有半點生活經驗。

  兩個人進山之後，走了整整一天半。二人身上甚至沒有半點乾糧。

  北方的深山，上面的野味還是蠻多的。野雞，野兔子。也有一些山菌和野果。

  孫保國讓魏霞等在原地，他一個人去山裡尋些吃食。

  孫保國走啊走，走啊走。他白白淨淨，從來沒幹過什麼體力活。看見野兔也追不上，看見野菜也不認識，看到樹根下有菌子，孫保國也分辨不出那些菌子有毒沒毒。

  忽然，孫保國莫名其妙掉進一個山洞。

  那山洞並不是很深，原是可以爬上來的。可就在那山洞下面，孫保國卻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十分精緻的木頭盒子。

  那木頭盒子半截被埋在土裡。上面落著厚厚的灰塵。

  孫保國挖出盒子，將其打開。卻發現裡面裝著的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團拳頭大小，通體肉白色。肥嘟嘟，看起來像是生肥肉一般的東西。

  孫保國餓的不行，抓起那生肉就啃了一口。

  卻不曾想，這團肉一點也不油膩。吃起來脆脆的，還帶著點點的清甜和藥香。

  孫保國只咬了一小口，心中想著魏霞，便捨不得吃。

  他把木頭盒子蓋上，費了好些力氣才，從洞底爬上來。孫保國原路返回，和魏霞會合。然後迫不及待，把自己意外發現的食物交給魏霞。

  可讓孫保國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當著魏霞的面，打開了那個木頭盒子蓋。

  裡頭原本雪白的肥肉，卻恍然間變了顏色。變成了一團黑的油光發亮，看起來像是黑蘑菇一般的東西。

  魏霞餓的不行，在村子裡邊吃不飽。又走了兩天一夜的路程，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

  魏霞當即抓起黑蘑菇，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一半。

  就在這時。魏霞忽然感覺渾身劇痛，躺在山裡，疼得直打滾。

  而孫保國也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孫保國只覺得自己的眼前昏昏沉沉。不知不覺間，便昏睡了過去。

  等孫保國醒後，他竟意外地發現，自己渾身縮小。從一個20出頭的青年人，變成了只有八九歲孩子一般的模樣。

  而魏霞早已不在自己的身邊，倒是那木頭盒子裡還剩下一點點，沒有被吃完的黑蘑菇。

  孫保國把蘑菇收起來了，這時，他忽然看到滿天火光。緊接著便是村民們的腳步聲。

  孫保國躲在草叢。他眼睜睜的看著，村民們在山上發現了一個渾身長滿白毛，卻會說人話的母猴子。

  可只有孫保國心裡清楚。村民們發現人猴的時候。人猴身上還穿著衣服。

  那身藍色的打補丁的工人服，明明就是魏霞的衣服啊！

  人猴會說話，嗓音也像魏霞。

  可它偏偏卻不是個人，只是一個面目醜陋，尖嘴獠牙，紅眼珠，地包天的白毛猴子……

  眼前的小男孩，跟我們講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眼圈驀然的紅了！

  那個小男孩，也就是變小的孫保國。他伸出自己的小手，在臉上擦了兩把淚。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我才搞明白。原來我撿到的那塊東西。竟然就是太歲！

  我吃太歲的時候。它通體乳白。我吃下太歲，自此返老還童。並且有了長生不老，永遠不死的功效。

  可我怎麼也搞不明白。為什麼魏霞吃太歲的時候。那太歲卻偏偏變了顏色。

  魏霞吃了太歲，竟然變成了一隻白毛人猴。

  村民們把她捆回村子，本想放火燒死她，最後陰差陽錯，卻還留下了她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