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信你

  慕橙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跟著老李回到了程宅，老李問她話，她也就只回了一句，「沒事」其他在路上都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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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踏步走進程宅，沒想到竟然撞上了程母的到來，程母擔憂的握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道：「你沒事吧！」

  慕橙有心無力的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程母看到她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我聽老李說了，那個孟晴是程度的秘書，我也叫他辭了，這種人不要也罷！」

  程母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緊張兮兮的偷偷對她說，「那個……孩子沒事吧？」

  慕橙聽到「孩子」兩字，宛如一個定時炸彈般瞬間炸開了，她如今最怕的果然還是逃不開。

  慕橙張了張嘴，想開口說出真相時，就看見從外面走進來的程度，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程度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剛進來就看到程母和慕橙站著聊天，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到午飯時間點了，「媽，午飯好了嗎？」

  程母看到他，對他瞪了一眼，責備道：「我叫你去接小橙，沒想到你竟然叫小李去接了，如果你來的話，小橙會發生那樣的事嗎？你現在還想著吃。」

  程度心裡煩躁不已，緩了下情緒，說：「媽，我今天忙沒空去接，所以才叫了小李，更何況孟晴我不是辭了嗎？慕橙也沒出什麼事，何必揪著這個事不放呢？」

  緊接著程度不容程母反駁，直接把握時機又道：「好了，我不想和你吵，現在都中午了，開飯吧！」

  程母也只能聽順他的話，傭人也把飯給上桌了，各位上桌吃飯，氣氛有點沉重，靜靜的吃著。

  程母夾起一塊雞肉放在慕橙的碗裡，說道：「多吃點，把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的。」

  慕橙停下扒飯動作，抬頭看著慈祥的程母，莫名的心虛，心裡很矛盾，不知道該不該把今天檢查的結果說出來。

  其實她可以把孩子的事說成流產，也可以說成是孟晴所導致的。

  但是，她不想昧著良心去欺騙程母，也不想把這髒水潑到孟晴身上。

  「我……」慕橙欲言又止，隨即低頭看向那塊雞肉。

  「怎麼了？」程母疑惑的看著她。

  慕橙盯著雞肉半響，終於鼓起了勇氣，吁一口氣道：「媽，我今天去醫院查了一下，我……沒有懷孕。」

  說到最後她都快沒底氣說完了，她低頭咬著下唇，不敢去看他們，靜靜等待他們的質問。

  「什麼？你沒有懷孕？」程度和程母同時脫口而出。

  而程度卻好似聽到了極度好笑的話，語氣中充滿了質疑。

  如果她沒有懷孕，那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費的，可笑的，夏伊的離開，被迫與她結婚……

  這一切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須有的孩子，那哪來會變成這樣，可是，現在卻告訴他，那個孩子是不存在的，那這一切的發生又是因為什麼？

  程度越想，臉更是陰沉的可怕，黑的都可以滴出墨水般，咬牙切齒道：「慕橙，你玩的心機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的話中隱隱帶著濃濃的諷刺，他現在都開始懷疑，她進入他公司、她和他酒後亂性、她說懷孕叫他帶她打胎等等事件，是不是都在她的計劃這種。

  「我沒有！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程度的話，宛如千把支針扎進了她的心臟，疼痛的令她無法呼吸，難道在他心裡她慕橙就是這樣一個卑鄙無恥的人嗎？

  她反駁著，卻並沒人願意去相信她。

  慕橙轉頭看向程母，她雖然沒說什麼，不過眼裡卻沾滿了懷疑。

  原來，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會去相信她，想想是多麼的諷刺。

  「我不想聽你的謊言，做了就是做了，不是你說說就能蓋過……你所做的骯髒的事。」

  程度心裡真是裝滿了怒氣，根本聽不進別人說的話，感覺她說什麼都是謊言，因為她！他原本可以掌握的事件，第一次脫離了他的手掌心。

  他不喜歡被強迫，也不喜歡事情脫離他的計劃中，也不喜歡別人去欺騙他。

  程度起身，沒有再言語，也不想聽慕橙再說些什麼，直接跨步摔門而去。

  程母到頭來除了那句話，什麼都沒有說，靜默的看著這一切，內心也對慕橙起了懷疑，就連她都覺得慕橙可能騙了她，即使內心說著要相信慕橙。

  慕橙眼淚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她的飯碗上的雞塊，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程母伸手拿了紙巾去幫她擦拭眼淚，慕橙抬頭看著她，微微啟唇道：「媽，你相信我嗎？我沒有……」

  程母愣了一下，看著她，一時並沒有接話，眼裡帶著心虛，「我相信你沒有。」

  慕橙聽到她的話，看著她的神情，眼裡明明帶著質疑，呵……並沒有真正的相信她，都是客套上的，也有覺得應該信她，卻並沒有真正相信。

  慕橙拿過程母的紙巾，眼裡慢慢渲染上了疏離，牽強的笑著道：「謝謝。」

  程母觸及到她疏離的眼神，不由嘆息，她是想信她的，但是這一切卻讓她無法去相信，一切證明都指向了慕橙。

  慕橙看程母沒有言語，反而鬆了一口氣，程母說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去應她。

  慕橙看著那塊被眼淚浸過的雞塊，扯著嘴角笑了笑，「媽，我就不吃了，我上樓整理下帶來的衣服。」

  程母瞥了一眼她的飯，點了點頭，沒有回應話。

  慕橙得到她的首肯後，起身不再猶豫的跨步上了樓，找到了程母為她挑選的房間。

  這個房間是老李再帶她回來時告訴她的，順便程母知道她去醫院後，也把她的行李放進了這個房間裡。

  剛踏進去房間，關上了門，整個人就不在偽裝著微笑，而是癱坐在了地上，背倚靠著門，而淚水一點一點從臉頰上劃落。

  想起程度諷刺的話、程母質疑的眼神，越想越是委屈，她說的話沒人會信，這讓她不由想起她母親堅定相信她的眼神。

  小時候她很調皮，有一天小朋友鉛筆盒被人搞壞了，怨到她的頭上，她的母親問她一句，「你有做嗎？」

  小慕橙搖頭，母親欣慰的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眼裡溢滿了信任，「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