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領證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夏伊早已把浴室那幾件引起她不堪回憶的衣服扔到外面去了。

  夏家三人吃著飯，夏父打破了沉寂的氣氛，嚴謹的道：「行李收拾好了嗎？」

  夏伊扒了幾口飯，聽到夏父的詢問，稍微一愣，「還沒有。」

  

  她的行動並沒有異常，只是比平常冷淡了一點，令人感覺不出她的不對勁。

  緊接著夏父沒有在說什麼了，一下子又恢復到之前的氣氛，好似剛剛不是他在開口說話。

  待晚飯過後，夏母拉她坐在自己的旁邊，握住她的手，臉上掩蓋不住的擔憂，「過去那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丟三落四的。」

  夏伊點了點頭，夏母緊接著拉著她說了許多話，她只能點頭表示知道，也很少回應，頂多回一句，「媽，我知道了。」

  夏父聽得有點不耐煩，忍不住蹙眉，把裝著證件和機票的袋子遞給夏伊，「這是一些證件和機票，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

  緊接著對夏母又道：「你也別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她自有分寸。」

  夏母礙於夏父的威嚴，沒有再說話，家裡對夏伊一直很嚴格教育的就是夏父，別看夏母平時很疼她。

  可是到一些方面，她和夏父一樣老古董，思想方面放不開，對她學習方面更是嚴上加嚴。

  「爸、媽，那我先上去收拾行李。」夏伊拿著放著證件與機票的袋子，對著他們說道。

  夏父點頭，「嗯，去吧！」

  夏伊剛上樓就去收拾行李，把要用要穿的東西放進了行李箱，在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玻璃相框，「啪」的一聲，摔的支離破碎。

  她轉頭去看，眼神觸及到相框裡的照片。裡面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男孩僵硬的笑著，而女孩挽著他的手臂一臉幸福的笑著。

  裡面的人就是她和程度的合照，這是她和他剛開始在一起時候拍的照片，她拿起埋在玻璃碎片裡面的照片，仔細的看著，回想起之前的場景，伸手溫柔的撫摸著照片。

  夏伊猶豫了很久，最後她還是把照片塞進了行李箱裡面，也許這是最後的記念了罷！他們的過去宛如玻璃相框般支離破碎，再也拼不起來了。

  她收拾好行李箱與打掃好地上的玻璃碎片，夏伊才發現她的左手食指不知何時被玻璃割到了，血從食指一路到達手掌心了，微微的疼痛起來。

  要不是還會痛，她真的就認為自己早已沒了知覺……

  另一邊的程度倚在窗邊，看著今晚格外圓的月亮，抽起了香菸，嘴裡一吐，周圍煙霧繚繞，溢滿著沉重的氣氛。

  第二天早上，夏伊早早就起了床，提著行李箱就下了樓，餐桌上空空如也，一看就知道夏母還沒有醒來。

  她去冰箱裡翻了塊麵包吃完，便拉著行李箱坐了輛計程車前往機場，到了那後，她拿著飛機票看了下自己的航班，等待著廣播的那一刻。

  默默的溜走了半個小時，「×××航班客戶……」聽到廣播叫自己的航班號，夏伊提著行李箱，轉頭看了背後一眼，眼裡溢滿了仇恨，嘴裡小聲念道：「慕橙，我會回來的。」

  說完，毫無留戀的轉身，過了安檢便上了飛機，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向外窗口看去，「待我回來，我會好好報答你所給我附加的一切。」

  她的語氣，讓人聽了都忍不住發顫，可見她是多麼的痛恨著。

  慕橙到了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昨晚她因為程度的話，幾乎一整晚都沒睡，到了三四點才耐不住困意睡著了。

  大四的課程極為輕鬆，而且也快畢業了，大四這一年都是可以出去公司實習的，而且她從程度的公司里辭職後也沒什麼事可做，倒是可以晚起。

  她起床洗漱完，出了房間門，卻發現慕父不在，「爸！爸！」她喊了幾聲都沒人回應，慕橙以為慕父出去了也沒在意。

  看到餐桌上的早餐還有一張紙條，裡面寫著：橙橙，我給你做了早餐記得吃哈，別怪爸不辭而別，我怕看到你我就不捨得離去……照顧好自己……

  ——你親愛的爸爸留

  慕橙神情黯淡，雖然早已習慣這種生活方式，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失落、難受。

  她和他從來都是聚少離多，珍惜著團聚的每一分每一秒，宛如現在，還沒有一天的時間就又走了。

  她還沒還來得及跟他說一聲，再見！

  慕橙坐在椅子上，拿起餐桌上慕父做的早餐，早餐被蓋子蓋著，看不到裡面做的什麼，可能是怕涼了才蓋上的。

  慕橙輕輕打開蓋子，那是一個荷包飯，上面用著番茄醬塗著四個大字：『爸爸愛你』。

  慕橙眼裡起了點點淚花，被這四個字逗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著，「爸爸，我也愛你。」

  說完，她動起湯勺心滿意足的吃了起來，待吃到差不多完了，手機卻響了一下，她停下了吃，按起手機是程度發來的信息：一點去你家接你，帶上戶口本，樓下等我。

  慕橙看著信息，差點被嘴裡吃著的蛋包飯給噎到了，「咳咳咳！」

  戶口本？

  忽然想起昨天程度說的話，今天好像就是他說的領證時間。

  慕橙想了想，看向手機的時間已經十二點半了，她把吃剩的蛋包飯放進冰箱裡，她不捨得扔掉慕父給她做的飯，那只能等回來再吃了。

  她猶豫之間，還是拿了戶口本，耗了一些時間，差不多一點了才去樓下等他，他也很準時的一點就到達了她家。

  車停在了她的面前，慕橙坐了進去，兩人相對無言，直到到了民政局，還不能直接辦，還得跟著前面的人排隊在後面等候。

  「我們真要領證嗎？」慕橙不敢置信的說道。

  程度厭惡的瞥了她一眼，毫無波動的道：「不是如你所願嗎？」

  慕橙聽言，不再說話。那種眼神好似從一開始的冷淡慢慢的進化成了厭惡，呵！

  過了半個小時，前面的人都好了，輪到他們了，進去後照了個照片，按上印章，出來後他們各人拿著一本紅色小本本。

  慕橙看著紅色小本子，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