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什麼都沒了

  不知道過了過久，手機在口袋裡不斷地振動著，慕橙沒有去搭理，繼續埋在雙膝里，她不想去面對現在所有的現實。

  可手機那邊的人卻不如她願，停下後又開始振動，慕橙這才捨得從雙膝里抬起頭來，用手摸索著口袋裡的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兩個大大的字幕「程度」。

  慕橙顫抖著拿著手機，猶豫著接不接聽，他找她有什麼事嗎？

  她連忙擦了擦眼淚，嘗試著發聲，掩飾哭過的聲音，使得自己和平常一樣時，露出了笑容，這才划過接聽，「喂！」

  

  「慕橙，你到底把夏伊弄到哪裡去了！」手機里傳出程度的怒吼。

  原本還欣喜的慕橙，笑容瞬間僵了。她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到最後只能露出了苦笑，「我不知……」

  話沒說完，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了程度的聲音：「我警告你，夏伊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難不成在他心裡，她慕橙就是這樣的人嗎？

  「你不知道誰知道，夏伊明明就去找你了，你給我說清楚！」

  慕橙聽到他氣勢不減的怒吼聲，心裡委屈極了，滿懷欣喜接起他的電話，得到的卻是這種結果，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她的身上。

  慕橙仰頭，把要流出的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呼了一口氣，這才繼續道：「程度，我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不知道夏伊在哪，她確實來過這裡，但是她已經走了，走了你知道嗎！」

  說到最後一句，慕橙幾乎吼了出來，淚水再也壓抑不住了，吧嗒吧嗒的掉落，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怎麼也止不住。

  「慕橙！」

  慕橙沒有在理會電話里的人，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她已經沒法用正常的情緒和他說了，在他的話里只能聽著他為別的女人而對她吼，多可笑啊！

  哪怕她慕橙是他最後的結婚對象……

  手機不停的振鈴，慕橙看到是程度打來的電話，絲毫沒有猶豫的就掛掉了，一個接著一個，她氣得直接把手機關機，放進口袋裡。

  慕橙看著永不改寧靜的湖面，內心充滿了委屈與痛苦，再也憋不住了向湖面吼去，「啊啊啊啊啊！……」

  慕橙平緩了下情緒後，整理了下衣服，用手隨便擦了擦淚痕，臉上黏黏的不舒服，拐彎走向洗手間那。

  現在是上課時間，洗手間並沒有人在，也剛好趁了她的意，她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就走了出來。

  慕橙現在也沒心情上課了，原本下午有一節課的，夏伊的到來，程度的電話，一切擾亂她的思緒。

  慕橙心煩意亂的走出校門，她現在只想去一個清淨的地方靜一靜，剛出校門卻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停在門口。

  慕橙蹙眉看著這一切，在她想的一樣，程度看到她就立馬下了車，拽住她的手臂，語氣沒有任何感情的道：「跟我走！」

  慕橙瞪著眼睛甩開他的手，看著自己通紅的手臂，吼道：「你想幹什麼！」

  程度諷刺的笑了，對她的話充滿了諷刺意味，「我要幹嘛你還不知道嗎？」

  聽到他的話，慕橙無言，不再說話，就靜靜的看著他，程度拽著她強制塞進車裡去，絲毫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慕橙坐在他旁邊，靜默沒有言語，待他啟動車輛時，她望著窗外，看著不斷退後的風景，突然開口：「程度，我覺得我們是該好好談談了。」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程度說完直接剎車，也許是剎車過用力的原因，慕橙忽然向前一斜，險些撞上車前玻璃。

  她扶住車窗，轉頭瞪著程度，程度陰沉著臉，冷冷道：「夏伊到底在哪裡？」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慕橙完全不想和他吵，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

  程度心裡壓抑著怒火，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慕橙差點喘不過去，只要他稍微再一用力，她的命就留在他的手裡了。

  「夏伊到底在哪！你對她到底說些什麼！」程度說著手上稍稍加上了一些力氣，眼裡也渲染上了肅殺意味。

  「咳咳咳！」慕橙難受的咳嗽出聲，感覺不能呼吸。

  聽到他的話，她忽然笑了，笑得很歡，只是眼裡沒有一絲微笑，只有痛苦和淒涼。

  也對，他為了別的女人對她而起殺心，想想是多麼可笑啊！

  想到夏伊對她說的那句話，心更是痛心不已，在這一刻，她終於懂得了那段話的含義，她和她只能是情敵。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因為這樣，她連接失去那一份真摯的友情，也失去喜歡那個人的機會，只能承受喜歡的人對她的恨意。

  友誼、愛情什麼都沒了……

  程度觸及到她的笑容，心竟然有一絲疼痛，手不知不覺的就鬆開了她的脖子，「你笑什麼？」

  慕橙沒有回答他，只是自顧自的道：「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我跟她說了什麼嗎？她在哪我不知道，但我跟她說了我和你的所有的事，你知道她最後跟我說了什麼嗎？」

  慕橙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眼裡含著淚水，笑著道：「他跟我說，我和她以後只會是情敵，是不是感覺很可笑，你現在滿意了吧！我什麼都沒了！」

  程度愣了一下，慕橙看了他一眼，諷刺的一笑，拉開了車門走了出去，重重的關門聲才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沒有阻止她的離去，而是掏出一支煙，點燃香菸，靠著車窗抽了起來，車裡很快就煙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