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知識改變命運

  王小妹認真思索一番，遲疑道：「男方好壓制住女方的娘家，讓女子沒有說話的權利？」

  「小妹聰慧。」姜初暖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她自己察覺不到的嘲諷，「至於那高嫁，女子嫁過去，娘家人能不能得到幫襯還得兩說，但女子想要娘家幫忙討個說法，娘家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那豈不是，女子就沒辦法反抗了？」王小妹震驚，很是憤怒，「那低嫁高娶呢？」

  「低嫁高娶的情況應是出現的很少的。所以，她們出身好，但也可能要付出很多。你還羨慕嗎？」姜初暖眨眨眼睛，看著王小妹，她說出這番話，就是希望王小妹不要羨慕了楊思蕊的生活，迷失了自己真正的生活。

  

  王小妹瘋狂的搖搖頭，說：「我還覺得她們有些可憐。」

  姜初暖挑眉，她們也不一定可憐，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已比大多數人過的自在。

  「不過，我一想到自己不過是個農家女，又覺得她們沒什麼可憐的。操心別人幹什麼，還是多操心自己。」王小妹自嘲一笑，看著姜初暖，「姐，你覺得我是不是不自量力？」

  「你很聰明。」姜初暖搖搖頭，從教這姑娘認字開始，她就深切感受到了。

  王小妹得意一笑，說：「那是，起碼比我哥聰明多了。」

  「我留給你的字帖可寫了？」這是姜初暖特意拜託陸恆寫的。

  王小妹點點頭，說：「我有聽姐姐的，每天都有練。明個兒用紙寫給你看。」平常練習是不用紙寫的，只有用木棍在地上寫熟了才用紙寫一寫。

  「我回來帶了許多紙，你儘管寫，這毛筆跟木棍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我的字是平平無奇了，但你還有機會。」姜初暖真的好喜歡王小妹這個妹妹，「我認識了好些小姐，她們也會請女夫子學些東西，我打聽過了。若是你能寫一手好字，未必以後不能去給那些小姐們教字。」

  「我也能？」王小妹驚的站了起來。

  姜初暖含笑點頭，說：「當然。只要你有一樣別人無法比擬，你就可以做夫子。」

  「天啊！」王小妹抱住了姜初暖，又激動又感動，「以前王家村的學堂講課讓人昏昏欲睡，我哥又是個沒天賦的，讀的不好便不去了。我也就跟著隨便學了幾個字，要不是你……」她還不知道自己能有這樣的希望。

  姜初暖拍拍王小妹的背，輕聲說：「你也別太高興，你這還沒念出來呢。別人都是打小練字，你才寫了多久，更要努力，知道嗎？」

  「我現在的水平我知道。」王小妹紅了臉，站直，「我一定好好練！」

  姜初暖瞧著王小妹，心想：若是開年能盤間鋪子，一定要把小妹帶過去，不然指不定就被許配人家了……雖說嬸嬸他們比其他人要見識多一些，可也不見得小妹不同意就作罷。

  「小妹，醒酒湯！」里正坐在堂屋裡大喊一聲。

  王小妹這才從激動的心情里脫身，端著湯去了堂屋。

  姜初暖想了一下，也跟著去看看。

  果不其然，里正已經趴在桌上睡的噴香，陸恆也是一樣，閉著眼睛不省人事。

  「這可怎麼辦？還喝不喝啊。」王小妹撇了撇嘴，把湯放下，「爹也真是的，娘最不喜歡他喝的爛醉一身酒味了。」

  姜初暖跳了一下，走到里正身旁，拍了下他的臉，沒醒。

  「喝還是要喝，灌一點吧。」姜初暖還真不是個溫柔的人，只是表面瞧著而已。

  王小妹猶豫了一下，看著姜初暖已經捏住了里正的下巴，連忙端著一碗醒酒湯就往裡頭灌。

  「咳咳咳……」里正醒了一下，王小妹趁機讓他喝完，然后里正又趴下了。

  「在這睡會著涼吧。」姜初暖嘆了口氣，「我要是腳沒事還能把叔弄床上去，但是現在我沒法使勁。」她一點也不想變成瘸子啊！

  「沒事，我爹睡一會兒就醒了。」王小妹對此很有經驗，而且她爹身子骨向來好，就沒咋生過病，「主要還是陸夫子，他可別著涼了。」

  「應該也不會……」姜初暖語氣平淡，這人何止不會，指不定比里正叔身子骨還好。

  王小妹端著另一碗醒酒湯，看著姜初暖，示意她去捏開陸恆的嘴。

  「……」姜初暖竟然覺得自己有些緊張，但王小妹就在這站著，她也不好不做。

  姜初暖跟王小妹搭配著灌湯，陸恆也咳了起來。

  不過，陸恆卻好像是完全醒了。

  「我自己喝。」陸恆拿過王小妹手裡的碗，仰頭喝了。

  姜初暖打量著陸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陸恆把碗放到桌上，心虛的摸著頭，說：「有點暈，我要睡覺了。」他方才其實一直都是裝暈，誰讓里正太高興了，一個勁的喝酒，而後這兩姐妹就進來了，他還沒想到怎麼醒過來，就被灌了。

  姜初暖皺眉看著陸恆，總覺得這樣的情形，在哪見過。

  「那，去我哥床上睡一覺？」王小妹也不好大晚上的趕人回去，而且誰送呀，沒人送像初暖姐姐一樣踩田裡怎麼得了。

  陸恆點點頭，嘴上說著好，故作喝醉的姿態站起來亂走一通。

  「陸夫子，我哥的房間我帶你去。」王小妹心驚膽戰，生怕陸恆撞到了頭。

  姜初暖見陸恆被王小妹弄走了，便開始收拾桌子，她雖然走動不方便，但是站著幹活沒有一點影響……

  王小妹也是累了，把家裡的門都關好，使勁把里正搖醒，讓他去爺爺奶奶房裡睡下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姜初暖已經洗漱躺好了，見王小妹一臉倦意，道：「明個兒我起來做早飯，你多睡會兒。這過年的事可多了，趁著還不忙，多休息。」

  「不，我來做。」姜初暖都受傷了，王小妹哪裡會讓姜初暖幹活。

  姜初暖沒說話，她只是受了點小傷而已，搬個高凳子坐著做事還不是一樣的。

  深夜，眾人皆進入夢中。

  姜初暖躺在床上，嘴裡念念叨叨，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