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互相都是虧

  掌柜的見江映月嚇的都哭了，似是有悔改之意，道：「如此甚好。」若是能重新跟楊小姐做朋友，那是再好不過了。

  眼前這位姑娘是誰？掌柜的心下決定派人去好好打聽打聽。

  

  姜初暖拉著江映月坐在自己身旁，掌柜的也就順勢離去了。

  「心裡委屈？」姜初暖問。

  江映月垂著頭嗚嗚的哭，沒回答。

  楊思蕊本覺得自己占了上風，贏了江映月，可看著江映月這樣，總覺得心裡不太得勁。

  「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姜初暖又問，朝黃鶯又要了塊乾淨帕子給江映月擦眼淚。

  江映月看了姜初暖一眼，邊哭邊打嗝，說：「我就不應該進來。」掌柜叔叔肯定會告訴她爹，她又要被罰了，好後悔……

  楊思蕊點了下頭，她覺得江映月說的沒錯。

  江映月看見楊思蕊點頭，擦眼淚的動作一僵，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也可以進來，但動作不對。」姜初暖一開始是存了心想殺殺江映月的銳氣，故意那麼說，想要主事的人出來把江映月領走，誰想到這兩人這麼不對付，你一句我一句，就要動手了。

  不過，這也是個必須要解決的事情。江映月敢這麼底氣十足的跟縣令家小姐這麼吵架，定然也是有所倚仗的，這兩人的矛盾必須化解，不能越來越深。

  姜初暖瞧了眼楊思蕊，心裡嘆了口氣，她在村里替大娘們解決矛盾已經很累了，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就又要做這樣的事情。

  「動作怎麼不對？」楊思蕊第一個出聲，她對於不清楚的事情，好奇心很大。

  江映月也抬頭看著姜初暖。

  小二默默上菜，豎起了耳朵。

  「缺少了禮儀。你應該先敲門，等裡面的人說話再進，這樣就沒人能揪你的毛病。」姜初暖聞著菜香，拿起筷子，「咱們先吃吧。黃鶯你們？」

  楊思蕊似是習以為常了，道：「黃鶯姐姐，這有這麼多呢，你們分一些在旁邊一起吃。」

  「那我敲門進來之後呢。」江映月咬了下唇，見姜初暖吃了一口菜，偷看了楊思蕊一眼，有些急切的問。

  黃鶯也沒什麼胃口，任由鈴鐺夾了些菜，雖坐在另外一邊吃著，但一直關注著那邊。

  「你就能想說什麼說什麼了唄。你們不是認識嗎？打聲招呼也並無過錯。」

  「但她諷刺我，我肯定不會讓她痛快。」楊思蕊出聲，一本正經的樣子。

  江映月滿臉通紅，她原本就是因為私下跟小姐妹說楊思蕊的閒話被聽見了，兩伙人才對立吵了起來的。

  「那能夠得到什麼？就像剛才這樣，吵上一架，鬧的人盡皆知？然後回家之後，各自都受罰？然後外頭的人還會說，望月閣的小姐沒教養，楊大人的女兒沒修養？」姜初暖也沒個避諱，說的很直接。

  受罰？兩人都紛紛搖頭，簡直得不償失。

  江映月若有所思，且她本來就有錯，一時間很是後悔。

  楊思蕊想了想，道：「難道我不理她？那我也沒得到什麼，還很受氣。」她可不是個能受氣的人，伏小做低那種事情，想都別想。

  「怎麼沒得到？這桌飯不是沒要銀子嗎？」姜初暖給楊思蕊夾了塊子姜鴨，「嘗嘗，味道不錯。」

  楊思蕊到底是個小姑娘，這麼一想，眉開眼笑，吃起飯都覺得香了好多。

  江映月只覺得自己虧大了，她既沒有羞辱到人，還賠了這桌飯……

  「謹言慎行，你要是學會了，以後就不會吃虧了。」姜初暖見江映月悶悶不樂的樣子，給她也夾了塊子姜鴨，「你多吃一塊，我們就少吃一塊，你們家就少虧一塊。」

  也對！江映月頓悟了。

  「你不說我，我才不會說你。你回去後被罰也是活該，還害的我娘送了東西過去，我覺得我們家才虧大了。」楊思蕊突然出聲，她覺得自家也虧了。

  江映月恍然大悟，笑出了聲：「對，你娘送了東西。我以後不會說你了……」

  「你也不准說我沒規矩，我不要面子的嗎？」江映月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壯膽說了出來。

  「那我還要面子呢。」楊思蕊輕哼一聲。

  姜初暖見兩人又開始鬥嘴，卻並不緊張了，小孩子鬥嘴再正常不過，也沒多大的仇。

  黃鶯也徹底鬆了口氣，胃口也好了許多。

  「這塊是我的。」江映月秉持著多吃一塊，自家就少虧一塊的心態趕緊吃飯。

  楊思蕊自然不會相讓，兩人你爭我奪，硬生生吃撐了。

  「望月閣的菜再好吃，也不能貪心，等會兒該肚子疼了。」姜初暖自然知道這兩人為何吃撐，但話卻不這麼說。

  江映月聽到姜初暖夸自家的菜好，眉開眼笑的。

  楊思蕊撇了撇嘴，倒也沒反駁。

  「隨便逛逛，消消食就回去了，這天也冷。」不過現下才吃了飯，熱乎著呢。

  姜初暖等人離開望月閣的時候，江映月還不由自主想要跟著去，被掌柜的一把拉下。

  「和好了？」掌柜的看著江映月，見她一臉乖巧的樣子，有些不敢相信。

  江映月現下知道了，若是她說沒有，指不定自家還要送東西去楊思蕊家呢。

  「對呀。」江映月認真的點頭。

  小二去收了雅間的碗筷，來到掌柜身邊一說，菜都吃的差不多了。

  掌柜的心下一驚，倒是不知道幾個女兒家這麼能吃，而後看到江映月掩飾不住的吃撐了的樣子，頗為無奈的說：「小姐，吃撐了不好，快去吃點山楂。」

  「這不是太好吃了嘛。」江映月好面子，自然不會把心裡想的說出來。

  「那不也常吃嗎？」掌柜的有些奇怪的念叨。

  中午吃的好，還費了些精力，楊思蕊有些困了，幾人便回了縣衙。

  黃鶯等姜初暖歇下，去了趟楊夫人那兒，想了想，去了門房那裡。

  「若是江家送了東西過來，第一時間告訴我。」那小姐該樂死了。

  甲十三特地選了跟門房的人搭班，就是為了早點把府里的人都摸清楚。

  「老哥，你跟我說說這位姐姐唄。」甲十三掏出一把黃豆，遞給了門房。

  兩人窩在一處，門房開始念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