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十二三歲小姑娘

  楊思蕊是踩著點到書房的，見姜初暖面無表情的樣子，吞咽了下口水，小聲的說：「夫子，我沒遲到。」

  「嗯，坐下吧。」姜初暖瞧了楊思蕊一眼，心中好笑，既不想早來卻又怕受罰，這性子倒也好教。

  楊思蕊依言坐下，桌上擺了許多東西，都是楊夫人先前備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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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算盤擺到中間。」姜初暖摸了下自己的算盤，顆顆圓滑，「我聽黃鶯說你從前也學過一二，既然如此，那我先看看你能不能達到我今日的標準。若是你通過了今日的標準，今日就不用學了，放假一天。」

  楊思蕊有些錯愕的看著姜初暖，道：「夫子，你可別騙我。」

  「自然。」姜初暖點頭，「即便你娘問起，我也能夠說服她。」

  楊思蕊打量著姜初暖，對這話倒是信了八分。

  「那夫子你考我吧。」楊思蕊並不是個厭學的人，但放假的誘惑對於所有要學習的人來說，都有或大或小的誘惑力。

  姜初暖對於這第一課也早在腦中過了數遍，如何提起楊思蕊的興趣以及積極性，在學堂學生身邊，她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

  黃鶯守在門外聽了一會兒，臉上露出笑意，低聲叮囑小丫頭看著，便悄聲去了正屋。

  「夫人，那邊特別好呢。」黃鶯把聽到的稟告一遍，見楊夫人眼中的滿意，又道，「不過，若是小姐真的都會，豈不是第一天就要給小姐放假？」

  「放就放，姜夫子也會跟著一道去的。」楊夫人不以為然，她昨日雖沒在女兒面前提起，但之前可與姜初暖說過，她最希望的是楊思蕊能夠改變處世與對美的概念。

  黃鶯見此，心中領會，退出正屋。

  回書房的路上，黃鶯在內外院門處碰見周武領著幾個男子走過，不由問上一句：「這是新來的小廝？」

  周武點頭，道：「管家讓我領著去練練，大少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得趕緊訓訓。」

  「也是，前幾日夫人還念叨呢。現下京都也不知道下雪沒有。」黃鶯感慨一句，「那你去忙吧，我得去書房外頭候著了。」

  周武心領神會，現下姜夫子正在書房教小姐呢，看黃鶯這面色，夫人應是滿意的。

  甲十三伸著脖子回頭去看黃鶯，暗暗記下黃鶯的樣子。

  「看什麼呢？」周武回頭一瞧，頓時有些火大，「裡頭的姐姐也是能讓你這樣看的？沒的規矩，看來還得好好教教你們。」

  甲十三被罵了一通，心下委屈，道：「我這不是想記住這位姐姐長什麼樣子，以後別認錯了不是？周武哥，我真不是故意看這麼久的，我有點記不清人臉。」

  「周武哥，這個我可以作證，這小子老是把我們叫錯。」有人出聲。

  周武狐疑的看著甲十三，說：「記不住長相，那你以後還怎麼辦差？」

  甲十三討好的看著周武，說：「大少爺那等人物，小的看過絕對不會忘記的。而且咱們都是要去伺候少爺的，只記得少爺不就成了？」

  「你倒是說的好聽。」周武哼了一聲，繼續領到幾人走……

  黃鶯回到書房外頭，聽不見裡頭一點聲音，低聲問小丫頭：「怎麼沒聲了？」

  小丫頭答：「在默寫口訣呢。」

  「那之前教了什麼？」黃鶯又問。

  「我沒怎麼聽清。」小丫頭撓頭，尷尬的看著黃鶯，「算盤的組成，來歷之類的吧。還讓小姐打了會兒算盤……」其實她聽清楚了，但是沒聽懂。

  黃鶯心裡有了數，想著廚房今日會做什麼菜，正準備讓小丫頭去問問，好尋個空隙休息的時間問問姜夫子愛不愛吃……

  楊思蕊從書房走了出來，一臉興奮。

  姜初暖緊跟後頭，扭頭看到黃鶯，說：「我先前答應了思蕊，若是今日的功課提前完成了，便帶她出去。我來縣城也少，不如帶著思蕊去外頭吃上一頓。黃鶯你也一塊來吧，我請。」

  黃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而後看到楊思蕊跑回去要換鞋，才連忙道：「哪有讓夫子破費的道理，奴婢這有銀子，等會兒奴婢一起付。」

  姜初暖笑笑，沒有說話，但她的荷包早備好了十兩銀子。

  黃鶯示意小丫頭快去同楊夫人說上一聲。

  小丫頭跑的飛快，姜初暖瞧見只是一笑，說：「我們去門口等思蕊吧。」

  同會縣城並不大，不需要坐馬車，步行足矣。

  離開縣衙，姜初暖等人去了縣城裡有名的酒樓，望月閣。

  「幾位是去雅間還是？」小二殷切看向楊思蕊，他是知道的，這位是縣太爺的千金。

  楊思蕊沒吭聲，姜初暖也不做聲。

  黃鶯欲開口，被姜初暖瞟了一眼，只好作罷。

  兩相對持。

  「夫子。」楊思蕊被小二盯的實在沒了法子，皺眉看著姜初暖。

  姜初暖一臉不解的看著楊思蕊。

  「雅間。」楊思蕊只好出聲，小二在前邊帶路，姜初暖緊跟其後，任由楊思蕊心裡如何不開心，就只能趕緊跟上。

  黃鶯欲言又止，與楊思蕊身邊的婢女鈴鐺對視一眼，嘆了口氣。

  雅間，小二開始介紹菜色。

  「夫子，你點吧。」楊思蕊強忍著不快，板著個臉。

  姜初暖點了幾個望月閣的主打菜，等小二出去，輕聲問：「怎麼，你不喜歡來這？這兒不是最有名的地方嗎，不好吃？」

  楊思蕊嘴巴翹著，有些委屈的看了姜初暖一眼，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

  黃鶯心裡嘆了口氣，誰知道昨個姜夫子與她閒聊，知道瞭望月閣是最有名的酒樓，今個兒就會來了呢。

  「楊思蕊，你還真來了呀？」雅間的門被人霸氣推開，那人看到楊思蕊後，笑容滿面，「哎喲，也不知是誰說的，以後都不會來望月閣吃飯呢。」

  姜初暖挑眉看著這來歷不明的小姑娘，道：「小姑娘，望月閣你家開的？」

  江映月輕哼一聲，得意的點頭，說：「沒錯！」

  楊思蕊面色難看的盯著江映月，又瞧了眼姜初暖，只覺得自己丟人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