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梁氏產子

  王小妹添了好幾根木頭，把火燒的旺旺的。

  

  「一定要平平安安。」王小妹邊念叨邊另外燒了一鍋水煮麵。

  梁氏本就是這幾日要生了，所以早早燉好了雞湯，也囑咐了王小妹，到時候大家肯定很忙，就不要做飯了，直接煮麵。

  現在姜初暖來了，王小妹也沒那麼慌張，她把面煮熟用涼水泡著，到時候誰餓了就弄一碗，再澆上一勺雞湯並幾塊雞肉，拌上辣子油。

  「小妹，燒水了沒有啊！」隔壁的大娘來了，一進院子就喊。

  「燒了，還沒開。」王小妹趕緊從廚房裡跑出來。

  里正沒回來，他趕著去看穩婆來了沒有。

  「你娘怎麼樣了？」大娘邊往裡頭走邊問，「你怎麼沒陪著啊。」

  「初暖姐姐來了，我就趕緊燒水去了。」王小妹跟著大娘進了屋子。

  梁氏面只吃了一半，畢竟之前晚飯才吃了的。

  姜初暖扶著梁氏躺下，端著碗要出去。

  「林大娘，你可算來了。」姜初暖小聲的喊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行，我來看著，你們倆先出去，有事教你們。」

  林大娘走近，梁氏睜開眼同她說了幾句話，便疼的閉上了眼睛，悶聲不吭了。

  王小妹擔心的嗚咽了，有點不想走，姜初暖一手端著半碗面，一手扯著王小妹出去了。

  「別怕，沒事的。」姜初暖拉著王小妹去了廚房，面隨手放到一邊，雙手握住王小妹的手，聲音輕柔，「他們不讓我們在裡面也是為了咱們好，你娘應該跟你說過的，對不對？林大娘在裡面，你放心，我們搬個板凳坐在外面聽著，有什麼事馬上進去。」

  王小妹帶著哭腔點頭，她抹了下眼淚，搬了廚房的小凳子就坐到了門口候著。

  姜初暖想了想，打了盆熱水，大聲道：「大娘，水開了，我端進來給擦擦汗？」

  「進來吧！」

  林大娘中氣十足，可見沒什麼問題。

  姜初暖把水端進去，掃了一眼，棉布蓋著梁氏的下身……

  「小妹要哭了吧？你讓她放心，胎位應該沒問題，而且這才早嘞，等下穩婆就來了。」林大娘用水擰了帕子，給梁氏擦汗，「你也出去守著，你沒生過孩子，可不能讓你在旁邊看著。」

  姜初暖乾笑了一聲，趕緊出去了。

  「沒事的。你聽到沒？」姜初暖出來，摸了下王小妹的頭。

  王小妹嗯了一聲，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捏著手指，焦急的等待著。

  夜晚寂靜。

  姜初暖聽到了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道：「他們回來了！」

  王小妹站起來就沖了出去，果然回來了。

  穩婆是做慣了接生的，她來了以後，吩咐這個吩咐那個，有條不紊了許多，且屋裡頭還有林大娘幫忙，梁氏又是生了兩個的，一切都很順利。

  「這也不知道要多久，你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我去做。」姜初暖也不知道現下什麼時辰了，她也出了一身的冷汗，「沒胃口也多少吃點，等孩子生下來事不少的。」

  王興家現下心情才平復，現下在門口吹了夜晚的寒風，有些頭暈了。

  「行，那就辛苦你了。」里正也很揪心，也不客氣就點頭同意了，「老大，你也去洗把臉換身衣裳，衣裳都被汗透了吧，等下別病了，讓你娘擔心。」

  王興家本是不肯去的，而後又被姜初暖勸著，索性沖了個澡。

  王小妹幫著姜初暖一起，除去面，還做了幾個菜，也是留著天亮餓了還有東西吃。

  「水缸的水只有一半了吧，我再去挑點。」王興家換了身乾爽的衣裳，見屋裡開始一直要換開水，也顧不得天黑了。

  「我跟你一塊去，路都看不見，等下摔了。」姜初暖點了燈籠，她自己還提了個桶。

  王興家雖覺得不好，但現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兩人這麼一來回，提了滿滿三桶水回來，但水缸的水已經所剩不多了。

  「一直在換水。」王小妹紅著眼睛，一個勁的添柴。

  里正端了個空盆進來舀開水，見此，道：「小妹，你專心燒火就是了，這是正常的。穩婆跟我說，孩子快生下來了。」

  王小妹聽著娘親生孩子的聲音，強忍著害怕跟緊張，嗚咽的嗯了一聲。

  「我們再去一趟，等下水不夠了。」姜初暖此時也沒法安慰王小妹了，催促著王興家快點。

  若是白天生產還好，這晚上是諸多不便啊。

  一個時辰後，屋裡傳來了嬰兒啼哭的聲音。

  王小妹喜極而泣，想要進屋看，卻被裡正攔著不讓進去。

  林大娘抱著還在走到了門口，給他們看了眼襁褓就作罷了。

  「是個兒子！不過夜裡風涼，可吹不得風，明天看的時間有的是。你娘也餓了，有東西吃沒？趕緊讓她吃點好好睡一覺。」

  王小妹趕緊把溫好的飯菜端過來，里正接了碗就進去了。

  「大娘你們也辛苦了，出來吃口東西吧，都做好了，還熱的。」姜初暖現下眼睛都疼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個時辰，天已經蒙蒙亮了。

  林大娘應了一聲，同穩婆出來輪流吃了點東西。

  「我就先回家休息了，有事再去叫我。」林大娘一臉憔悴，手上拿著里正的謝銀，也是很辛苦了。

  里正此時也端著空碗出來，對王小妹說：「你帶穩婆去休息睡一覺，等穩婆醒了，老大把人好好送回去。」

  穩婆得了錢，笑著寬慰幾句眾人，又說了幾句漂亮話，就去王小妹屋裡休息了。

  「叔，那我先回去一趟。我到時候跟陸夫子請天假，等會兒就過來幫忙。」

  天色大亮，已經不需要燈籠了。

  「不用，你趕緊回去休息，這一個通宵辛苦你了。」里正擺擺手，而後笑了一下，「我這心裡高興，能照顧好你梁嬸的，以後我都照顧過來了，現在還有小妹他們幫忙哩。」

  姜初暖愣了一下，笑了笑，嘴上應著回去休息，心裡自然是想著回去眯一會兒就過來幫忙的。

  這天既然亮了，姜初暖想了想，索性直接去了陸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