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銀子是永遠不夠的

  「你一個月月錢應該夠做上衣了。」王小妹張了張嘴，換了個說法。

  姜初暖嘆了口氣，擺擺手，道：「一兩都不夠從頭到腳一身的，我到時候就窩床上了。」說起這個，還得買炭……

  「那家成衣店也不便宜，幸好我講價了。」姜初暖回想起來，暗自慶幸，雖然是全身一套，但比起自己做，確實不划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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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妹沒吭聲，她早習慣初暖姐姐唉聲嘆氣了，因為……

  「船到橋頭自然直，都不是大事，小問題。」姜初暖又笑了，充滿了信心，她熟悉了學堂之後，一定能找到別的賺錢法子的！

  王小妹附和，忍不住一笑，因為初暖姐姐總是能夠很快開解自己，找到新的方向呀！

  次日一早，王五叔趕著驢車從王家村出發去了鎮上。

  「叔，你去你兒子那吃完早飯，餵驢喝點水就過來等著啊，有好多東西要買呢。」王小妹叮囑一番。

  王五叔應下，拉著驢車走了。

  「那咱們也再去吃點？」姜初暖提議，雖然天微微亮的時候墊過肚子了，但現在又餓了。

  王興家摸了下自己兜里的錢，說：「那咱們去吃什麼？」

  「哎呀，娘給咱們帶了吃的。」王小妹卻是沒同意，她從包袱里掏出個包子，塞到王興家手裡，「你餓了就吃一個。鎮上的包子用的是白麵粉，要兩文錢一個，我娘摻了些玉米粉什麼的，餡料也隨便放些家常的。」

  姜初暖在里正家住了這麼久，卻是第一次吃，之前都是直接蒸各種窩頭。

  「初暖姐姐，你也來一個。」王小妹把包子一分，包袱紮好，提在手上，「還有七個，管夠了。」

  姜初暖咬了一口，不是很軟，但吃起來有股自然的甜味。

  「唔……」姜初暖有些驚訝，她吃到了餡，是肉，嘴裡好香的油，「小妹……」

  王小妹朝姜初暖眨了下眼睛，然後示意她看自己手裡的包子，也是肉的。

  「再給我一個。」王興家一個包子下肚，又拿了一個，隨後驚喜，「娘還給咱們做了肉包子？」

  姜初暖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小妹小聲對姜初暖說：「我娘說了，我哥吃的多，菜包子是專門做給他吃的。」

  「嬸子的手藝太好了，我得把這個學到手，以後早上起來就吃這個。」姜初暖也小聲說話。

  王小妹心領神會，點出關鍵：「主要是餡料。」

  幾人站在角落吃好了，最先就是去了菜市場。

  姜初暖買了兩根肋排，又割了三斤五花肉，還跟賣肉的老闆聊了會兒天，熟悉了不少。

  「這肉一點也不多，陸夫子點了要吃糖醋排骨的。然後再燉點肉，求你娘給我熬罐肉醬啊，這就能頂好久了。」姜初暖見王小妹那個覺得太多了的樣子，只好解釋。

  實際上，姜初暖是不想太委屈自己了，真要過苦日子，也先過幾天好日子吧。

  「行吧。菜就別買了，我們家有，種子也留了的。」王小妹拉著姜初暖走，「不過蘿蔔這些是要買種子的，咱們直接去買種子。鋤頭這些也先別買了，先借我家的，把要緊的買了，其餘的後面再添。」

  王興家提著肉在後頭跟著，聽著妹妹替姜初暖盤算，也道：「是啊，姜姑娘不用覺得不方便，我娘都恨不得把你當女兒了。」

  姜初暖心生感動，卻還想回去買條魚。

  「姜姑娘想吃？我到時候去抓一條，就不用買了。」王興家忙說。

  「從鎮上殺了買回去，不馬上吃會壞的。在河裡抓還不要買。」王小妹也表示不要花這個冤枉錢。

  姜初暖倒不是自己想吃，說：「我是想陸夫子要不要吃，也行，要是興家到時候抓到了，我就替陸夫子做主買了。」她跟王興家不知誰大誰小，骨子裡又不想叫別人大哥，便直接叫名字了。

  王興家連忙擺手拒絕，手上的肉被他一甩，氣的王小妹罵了一句。

  「走啦走啦，買罐子去。」姜初暖笑出聲，拉著王小妹。

  他們買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罐子，打了滿滿一罐子油，又去買了鹽，糖，醬油，醋，香料。

  姜初暖默默記著價格，這都是因為要給陸夫子做好吃的才買的調味料，得全記在他的頭上。

  幾人回到下驢車地方，王五叔已經尋了個樹下坐著等了。

  他們把東西放好，又去買了鍋碗瓢盆，特別是裝水的大缸，還是店家幫忙推小車送過來的。

  「有些熱了。」姜初暖擦了下臉上的汗，日頭已經升的高高，她這一通買下來雖一兩都不到，可她還沒買被子這些大件。

  床上要墊的草蓆，蓋的褥子，還有套子又去扯布……最後預留出來能花的四兩，就剩下個八錢。

  「走，咱們去看看糧食。」姜初暖咬咬牙，今日就算全花光也沒什麼稀奇的。

  王興家一路上見姜初暖只輕聲讀一遍就把價格記住了，也默默學她的法子在心裡記。

  「初暖姐姐，少買些，我爹到時候會幫你張羅的。」王小妹見姜初暖問了一遍價格，小聲的說。

  姜初暖心領神會，她也是這樣想的，但買還是要買一些。

  村里玉米，地瓜這些肯定不缺，能買到很多，甚至還有些人家種了高粱小米。但米村里人自留的應該不會特別多，南方交糧就是米，而且米價不錯，多出來的，有些人可能會私下賣掉。

  「來二十斤白面，十斤玉米面，三十斤米，十斤小米。」姜初暖說了要多少後，默算了一下，直接報了價格，「白面二百六十文，玉米面五十文，米三百三十文，小米八十文，一共七百二十文。能少點，七百文賣嗎？」

  糧食店的掌柜算盤還沒打完，就聽到姜初暖報數，有些驚訝的加快了速度。

  「哎呀，還真是七百二十。」掌柜打量一眼姜初暖，「你個小姑娘算的還真快。但我這是小本生意，二十文可少不了。」

  「掌柜的，你就便宜點吧，我以後每個月都來你這買。」姜初暖看著掌柜，一臉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