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沒用的眼淚

  季嘉言跑出了醫院，靠在一旁的牆邊的啜泣，剛才在病房裡，她不敢讓眼淚流出來，現在來到外面，情緒一下子失控，胸口瀰漫著的難受讓她的心尖泛疼，眼淚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往下掉。

  墨清瀾跟了出來，眼底閃過一抹疼惜，他悄無聲息的站在她身後，見她哭的梨花帶雨，默默拿出一方手帕，遞到她面前，「擦一擦吧。」

  季嘉言心頭一驚，慌亂的抬眼，見墨清瀾的眼眸中升起一抹複雜的情緒，下意識的轉過身去。

  「別哭了，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墨清瀾想開口安慰她幾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出口的話壓根沒有安慰的療效。

  「我知道……」季嘉言哽咽的說道，她伸手將墨清瀾手上的手帕拿了過來，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

  「這樣的醫院，沒有辦法治療你外婆的病，醫療設施跟不上，醫生的水平也有限。」墨清瀾冷靜的分析道。

  他在病房外聽到了姐弟倆的談話，胃癌晚期……現在的季外婆也不過是一盞油盡的枯燈，能拖延到幾時，沒人說得清楚。

  「我早就應該想到的……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季嘉言失神的說道，她現在不能離開外婆，萬一……她見不到外婆最後一面了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墨清瀾看著已經恢復了理智的季嘉言，她強裝冷靜的模樣，實在讓他無法忽視。

  「我會自己想辦法，謝謝墨少送我來。」季嘉言看向墨清瀾，不知道為什麼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覺得周身似乎有冷風吹過。

  

  她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弄髒的手帕，臉上閃過一絲赧然，「手帕……我洗乾淨再還給你！」

  「隨你！」墨清瀾說完，轉身就要上車，似乎立刻就要離開。

  「等一下！」季嘉言趕緊走了上去，拉住了墨清瀾的胳膊。

  墨清瀾的視線停留在季嘉言的手上，再抬眼望向她。

  「天已經快黑了，這裡的路不好走，明天再走吧……」季嘉言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回了手，不敢看他的眼睛。

  「姐……」

  此刻，季嘉安走了出來，他的神情帶著警惕，看著墨清瀾，來到季嘉言的身邊，緊貼著她的胳膊，「他是誰？」

  「他……他是一個朋友……」季嘉言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墨清瀾瞪出一個窟窿了，硬著頭皮給兩人做介紹。

  墨清瀾的車在小縣城裡十分罕見，三人到了季嘉言的家，車子剛停在門口，就惹來了無數人的張望。

  不過好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沒一會兒，那些人就都回去了。

  屋子裡只有兩間房間，季嘉言還沒去S市的時候，就跟季外婆住一間，季嘉安單獨睡一間。

  小縣城裡的居民很多都翻新了新房子，兩三層的小洋房，比比皆是。

  但季嘉言他們的房子卻有些簡陋，但很乾淨，空氣里隱隱有木頭被浸濕的氣味，墨清瀾剛一進屋，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高大的身影往屋裡一站，頓時讓小屋變得擁擠起來。

  季嘉言見狀，臉上瞬時窘迫起來，對墨清瀾這樣的天之驕子來說，這裡的環境想必比狗窩還不如吧？

  「墨少，要不然，你還是去住賓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