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已經是晚期了

  「姐姐！」季嘉安白淨的臉上還有殘留的淚痕，顯然剛才是哭過了，現在見到季嘉言，強打起精神，不想讓她在擔心自己。

  「嘉安，外婆呢？」季嘉言拉著他的手，發現他手的溫度極低。

  「在裡面……」季嘉安帶著季嘉言往醫院走去，他剛才看見季嘉言從那輛車上下來，卻無暇顧及車裡的另一個男人。

  兩人的外婆已經被送到了病房，病房裡還有其他的病人和家屬，環境說不上好，還有其他的家屬在一旁，十分的吵雜。

  季嘉言進了病房，就見到外婆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剛按捺下去的難過，又一下子湧上心頭。

  

  在她的印象里，外婆的身體一向硬朗，雖然有一些小毛病，但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氣。

  「到底怎麼回事啊？嘉安，外婆怎麼會突然病倒，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季嘉言一雙被淚水浸著的眸子閃爍著責備，如果她能早點知道外婆的病情，就能早些接她到S市去治療了，也不像現在這樣，眼看著外婆被病魔折磨，而無能為力。

  季嘉安的雙手緊攥成拳，抿著唇，那雙狹長的眼眸也是悲痛不已，「是外婆不讓我說的，她說你在S市工作不容易，不想讓你分心。」

  他知道季嘉言在S市不容易，自她去了S市上學，學費一分都不用家裡，還每個月都寄回來。

  季嘉安每每看見外婆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都覺得自己很沒用，不僅不能賺錢養家，還要靠季嘉言寄錢回來，供自己讀書！

  他想過輟學，但外婆知道了之後，對他就是一通斥責，強迫他一定要像季嘉言一樣，努力學習，考出這個小縣城。

  「外婆到底得了什麼病？還能治嗎？」季嘉言握住外婆如同枯槁樹枝般的手，心疼不已。

  就是這雙手，把他們姐弟辛苦的拉扯大，現在她有能力賺錢了，還沒讓外婆過上好日子，她就病倒了！

  「醫生說，外婆是得了胃癌，已經是晚期了……」季嘉安的喉嚨如同卡住了一根魚刺，強忍著哭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季嘉言。

  「言言，你回來了？」季外婆此刻虛弱的睜開眼來，她看見床邊的季嘉言，原本晦暗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我沒事的，你快回去工作吧，是安安太小題大做了。」

  季嘉言聽著外婆的話，心頭驟然劇烈的疼痛起來，都已經到現在了，外婆還想著她的工作！

  「外婆！」季嘉言強忍著從心臟傳來的疼痛，深吸了一口氣，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會控制不住的哭出來，「你別瞞著我了，我都知道了！」

  「就是小毛病，吃點止疼藥就好了。」季外婆依然笑著說道，這雲淡風輕的模樣，看著讓人心酸。

  像他們這樣的小戶人家，得了病也不敢去大醫院看，季外婆一輩子都在為兩個孩子付出，存的錢都是給季嘉言和季嘉安的。

  「你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有病就要看醫生吃藥啊，為什麼……」季嘉言看著已經消瘦的脫形的外婆，後面的話都已經說不下去了。

  季外婆看著季嘉言難過的樣子，反過來安慰她道，「外婆老了，已經活了大半輩子，看著你們長大，有出息，就足夠了。你們也不要花錢給我治病了，留著以後自己用，知道嗎？」

  她的口吻，就像是在交代後事，讓季嘉言一陣心悸，心中的悲傷實在強忍不下去了，捂著嘴就跑出了病房。

  墨清瀾見她跑出了病房，眼眸一閃，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