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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設下圈套

2024-06-29 20:01:59 作者: 橘子糖

  小的時候,南梔經常聽蘇月蘭提起外公。

  外公是港城最好的廚師,不只是廚藝好,人品也很好。

  當年她的爸爸偷渡到港城,人生地不熟又語言不通的他,差點餓死在街頭。

  是外公收留了她的爸爸。

  

  在那個年代的港城男人,大部分都重男輕女,她的外公就是例外。

  對她的母親蘇月蘭非常疼愛,發現她的母親對廚藝很感興趣,並且很有天分,不顧外人的嘲笑,將一身廚藝全都交給了她的母親。

  也正是因為有外公的疼愛,所以她的母親看似性子柔軟,實則很堅強,並且在關鍵時刻很有主見。

  得知蘇建章要把她送給老男人當姨太太后,她的母親立刻就跟著她的爸爸離開港城。

  回到內地後,在包袱的最裡面,看到了一千塊華夏幣。

  是外公將港幣兌換成為華夏幣,偷偷地塞進母親的包袱里。

  當年外公年紀已經很大了,身體並不好,所以才會無法阻攔蘇建章。

  正因為有那一千塊錢,她母親和她父親才度過了最艱難的那個年月,也給她父親學習種植技術,包下果園,打下了基礎。

  南梔握住了蘇月蘭的手,「媽,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和爸就去港城看看外公吧。」

  蘇月蘭抿唇不語,漆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光。

  ……

  如同南梔和蘇月蘭先前預測的那般,接下來的幾天,飯店的生意越來越火爆,每天的營業額都創下新高。

  在整個京城內都打出了名氣。

  南梔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盛況,提前就讓蘇月蘭又培訓了幾個年輕英俊的燒烤師傅。

  這天晚上,送走最後一桌客人後,蘇建章和袁寶林來了。

  蘇月蘭冷淡地看向蘇建章:「你又來做什麼?嫌上次給的錢不夠?」

  上次,南萬重扔給了蘇建章一麻袋的零錢,讓蘇建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蘇月蘭的面前。

  蘇建章並未被蘇月蘭激怒。

  他意簡言賅地說道:「月蘭,我為上次的失禮,再次向你道歉。不過,我也有苦衷的。會那麼著急地想要帶你和你女兒回去,是因為父親。」

  蘇月蘭聽到蘇建章提到父親,眼眶頓時紅了:「爸怎麼了?」

  袁寶林說道:「老爺子的年紀大了,身體並不好。他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拖著最後一口氣,就是想要見你一面。」

  蘇月蘭的眼淚頓時流下來,哭倒在南萬重的懷中。

  蘇老爺子並未在港城,而是在滬市的醫院內。

  老人家知道蘇月蘭在內地,可是具體在哪個地方,老人家並不清楚。

  他的身體實在不好。

  蘇建章查到滬市的醫療環境不錯,這才將老人家轉到滬市的醫院裡,一邊接受治療,一邊去查蘇月蘭的下落。

  蘇月蘭回到家後,就收拾行李,準備明天飛往滬市。

  南萬重的俊臉上露出為難:「月蘭,一定要這麼急嗎?我公司剛轉到京城,很多事情都沒有安排妥當,暫時脫不開身。」

  蘇月蘭哭的眼睛泛紅,「萬重,我真得等不了了。蘇建章說爸的身體並不好,我擔心見不到他最後一面。」

  蘇月蘭並未完全聽信蘇建章的一面之詞。

  她問過了蘇青芮,從蘇青芮那兒確定了蘇建章說的都是實情。

  蘇老爺子的確在滬市醫院內。

  南梔道:「爸,你先處理公司的事兒,我和沈硯陪著我媽去一趟滬市。」

  沈硯剛回到四合院。

  已經從南梔那兒,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的眉峰微皺,欲言又止地看向南梔。

  南梔敏銳地意識到沈硯的情緒不對勁,「沈硯,怎麼了?」

  沈硯揉著眉心,說道:「阿南,我剛接下的項目催得很急。明天我得跟著項目經理去一趟東北。只怕不能跟著你和媽去滬市了。」

  南梔知道這幾天沈硯都早出晚歸,事先也聽沈硯提過會去東北一趟。

  「那也沒事。我和媽去一趟滬市就行。」

  「可是我不放心蘇建章……」沈硯和南萬重異口同聲地說道。

  「蘇建章已經知道你和沈硯有權有勢,他不敢再像是過去那般,試圖再將我送給老男人當姨太太。他不敢得罪你和沈硯。」蘇月蘭吸著鼻子說道。

  她很了解蘇建章。

  知道蘇建章外表看似強硬,骨子裡其實最欺軟怕硬了。

  南梔也說道:「滬市是陸家的大本營。我堂哥前天剛飛回滬市,待會兒我就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明天去接我和我媽媽。」

  沈硯知道陸冠霖不只是聰明絕頂,並且戰鬥力很強。

  他還把程曉梅給拐到了滬市。

  有他們倆在,南梔和蘇月蘭絕對不會有事。

  沈硯這才放下心來。

  南梔給陸冠霖通了電話後,沈硯幫著她簡單地收拾了行李。

  他深深地注視著南梔:「阿南,這一路上一定要小心為上。」

  南梔接過行李箱。

  南萬重訂的機票,是凌晨四點的。

  她和蘇月蘭現在就去機場。

  她道:「這一路上都安排妥當了,我不會有事的。」

  看出男人的擔心,南梔放下行李箱,抱住了他。

  在他耳邊輕聲道:「若沒有意外的話,這一行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隱憂。」

  沈硯沒有說話,緊緊地抱住了她。

  哪怕沈硯再捨不得南梔,時間不早了,南梔和蘇月蘭去了機場。

  蘇建章和袁寶林已經在機場等著她們倆。

  南梔看了一眼四周,「青芮怎麼沒有跟著過來?」

  蘇建章的眼神閃爍,「青芮吃壞了東西,現在正在醫院掛點滴。我們先走吧。」

  南梔想到她給蘇青芮打電話的時候,蘇青芮的聲音聽上去的確很不舒服的樣子,她沒有懷疑什麼,跟送機的南萬重和沈硯告別後,上了飛機。

  八點鐘左右,飛機降落。

  南梔和蘇月蘭一夜未睡,沒有絲毫的困意。

  兩人跟著蘇建章、袁寶林夫妻二人下了飛機。

  蘇建章早就叫好了車,對兩人道:「月蘭,南梔,上車吧。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南梔拉著蘇月蘭的手腕:「有人來接我們。你們倆告訴我醫院地址,我和我媽再去找你們倆。」

  袁寶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錶,說道:「月蘭,昨天的情況太急了,我和建章擔心你會亂想,就沒有對你說。其實老爺子的情況很不好,醫生說讓我們最好九點之前到醫院。不然的話,可能就看不到老爺子的最後一面了。」

  蘇月蘭的淚在打轉,對南梔道:「梔丫兒,我們不要等冠霖了。先去醫院吧。」

  南梔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錶。

  飛機是準時到達滬市的。

  依照陸冠霖的個性,應該提前到達,接她們的。

  但是現在他都沒有出現,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也不是她胡亂猜測的時候,她只能先帶著蘇月蘭上了車。

  車子停在了一家私人醫院。

  南梔和蘇月蘭下車,跟著蘇建章和袁寶林進入醫院。

  蘇建章像是經常來這兒,不用護士引路,就帶著南梔和蘇月蘭去了住院區。

  南梔跟在蘇建章和袁寶林的身後,警惕地看著四周。

  住院區的環境優美,非常得安靜。

  可是,太安靜了。

  不要說病人了,就連查房的護士和醫生都沒有見到。

  她覺得很不對勁。

  她緊緊地抓住蘇月蘭的手臂,尚未來得及提醒蘇月蘭。

  蘇建章和袁寶林在一間病房前停下。

  兩人的神色有些哀傷。

  尤其是蘇建章。

  他的眼眶都開始泛紅。

  「月蘭,已經到了。你和南梔快進去看看吧。」

  蘇月蘭一直打轉的淚,一下子就流出來。

  甩開了南梔的手,率先進入病房,叫道:「爸!」

  緊接著,聲音變了:「沈錦鴻,你怎麼在這兒?」

  南梔的臉色也變了,顧不得去找蘇建章和袁寶林算帳。

  進入了病房內,果然看到沈錦鴻坐在沙發上,交疊著雙腿。

  稱得上英俊的臉上,有著和煦的笑:「弟妹,好久不見。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

  「砰」的一聲。

  在沈錦鴻說完這句話後,病房的門被關上了。

  南梔戒備地看向沈錦鴻,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西裝男人。

  合身的西裝勾勒出健碩的肌肉線條,一看就是練家子。

  門口同樣站著兩個男人。

  南梔再怎麼潑悍,也只是個女人而已,不可能打得過四個男人。

  再說,她還得護著蘇月蘭。

  南梔將蘇月蘭拉在身後,「沈錦鴻,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是聰明人。

  看到沈錦鴻出現在這兒,就猜到了沈錦鴻收買了蘇建章和袁寶林,給她設下圈套,將她和蘇月蘭騙到了滬市。

  她又想到昨天在電話里支支吾吾稱病的蘇青芮:「你把青芮怎麼樣了?」

  沈錦鴻微笑道:「那位蘇小姐是聰明的女孩兒。她父親對她保證,只要她撒謊騙你來到滬市,她父親以後就再也不管她,更加不會逼著她結婚。」

  緊接著,沈錦鴻的話鋒一轉,說道:「弟妹,你就不夠聰明了。我原以為,你沒有見到陸冠霖出現在機場,你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不肯來醫院呢。結果,我卻高估你了。」

  南梔小臉上浮現怒火,「你把我堂兄怎麼樣了?」

  沈錦鴻有些享受地看著南梔因為怒氣而更加美艷的臉:「這兒是陸家的地盤,我不會把陸冠霖怎麼樣,只是安排了一些小意外,讓他無法準時出現在機場而已。」

  南梔聽到不管是蘇青芮還是陸冠霖都沒有事後,稍微放下心來。

  她強壓著怒火,繼續問:「你安排這一齣戲,到底是想要怎麼樣?」

  沈錦鴻起身,走向南梔。

  他伸手想要去摸南梔的臉,卻被南梔一巴掌打落。

  他看著被南梔打紅的手背,又輕笑了一聲:「真是一隻小潑貓。不過,我很享受馴服小潑貓的過程。」

  蘇月蘭聽出沈錦鴻話裡面的輕佻,急了。

  要不是南梔緊緊地攥住她的手腕,她肯定教訓沈錦鴻一頓。

  南梔不怒反笑:「沈錦鴻,你對我這麼感興趣,恐怕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沈硯吧。因為我是沈硯的妻子,只要屬於沈硯的,你都想要搶,包括我爸的財產。」

  沈錦鴻沒有否認這一點,說道:「沈硯曾對我說過,爬得越高,摔得越狠。等我得到你之後,這句話我會原封不動地奉還給他。」

  說著話,他就朝著南梔走近。

  他並不怕南梔對他動手。

  他本身也學過搏擊術,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再說,房間裡還有四個保鏢。

  南梔後退一步,眯著眼睛道:「你先控制一下獸性,解開我心中的疑惑,我自然會讓你享受訓貓的樂趣。」

  沈錦鴻愉悅地笑了出來,「南梔,我得糾正你一句。我對你感興趣,不只是因為你是沈硯的女人,也因為你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女人。」

  「看在你讓我覺得這麼有趣的份上,你問吧。我視情況而定,就是否要解開你的疑問。」

  南梔嗤笑了一聲——真是一個狡猾的男人。

  她道:「你這麼堂而皇之地在滬市對我動手,難道不怕沈硯的報復嗎?不怕陸家的報復嗎?」

  要知道陸家人可是很想要她和她父親認祖歸宗呢。

  「我已經安排妥當了。所有的證據,都會指向沈林,你的失蹤和他有關。畢竟整個京城圈子內的人都知道,你和他的兒子沈景良有著大仇。」

  南梔點頭:「這倒是。要不是我和沈硯的話,沈林不會把沈景良發配到國外去。他有動機抓我,倒也正常。就算他解釋,我的失蹤跟他沒有關係,估計陸家的人和我爸、沈硯都不會信。」

  緊接著,南梔又問道:「我再問你一件事。沈景良突然跟我槓上,甚至喪心病狂地逼迫我和吳振亮那種人合作,是不是因為你?」

  沈錦鴻沒有否認:「景良哪兒都很好,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蠢了。」

  說著話,他再度朝著南梔走近。

  南梔拉著蘇月蘭往後退,急聲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沈錦鴻的耐心消失,「不管什麼問題,我都不會再回答了。」

  今天的事情,太過順利。

  順利到讓他覺得不安的地步。

  不行。

  他必須得把南梔抓起來,先離開醫院再說。

  身後便是守在門口的保鏢,南梔和蘇月蘭已經沒有後退的空間。

  她急急問道:「沈硯的爸爸把你當成親生兒子帶大。你這樣做,難道不怕他得知真相後,會傷心嗎?你又怎麼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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