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你爸太狠了
2024-06-29 20:01:24
作者: 橘子糖
南梔再三勸阻沈雄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的父母。
她又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不想父母平白擔心。
尤其是她的母親,蘇月蘭。
蘇月蘭的飯店生意正紅火,依照蘇月蘭的個性,知道她差點出事,肯定不管不顧地放下飯店,立馬來到京城。
沈雄見南梔態度堅決,口頭上沒再說別的。
他是退役軍人,剛才打沈硯的那一拐杖,用了全力。
見沈硯面色略白,讓南梔扶著沈硯回房。
夫妻二人剛回房,南梔還沒有來得及檢查沈硯的傷,沈圖南就敲門。
南梔打開門,沈圖南沒有進房。
將一瓶藥酒遞給南梔,看了一眼房內的沈硯,壓低聲音道:「小嫂子,這藥酒是我爸讓我拿過來的,對於跌打損傷有奇效。你和大哥不要太生爸的氣,爸是真把大哥當兒子,才會下手這麼狠。我小時候淘氣闖禍,也被他這樣教訓,才沒有在沈家這種環境裡長歪。」
沈圖南說著說著,看南梔臉色難看,沈硯面沉如水,沒再多說,尷尬地離開。
同時心中也忍不住腹誹沈雄下手太狠,萬一打完了沈硯剛對他建立的稀薄父子情,他連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南梔拿著藥酒回房,撩開了沈硯的襯衣下擺。
後背的位置,有著一大塊瘀傷,已經開始發紫。
南梔倒抽了一口冷氣,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忍不住道:「你爸下手太狠了!」
狠到她都不禁開始懷疑,沈雄就是故意報復之前沈硯對他的冷淡。
不過,這句話南梔沒有說出來。
她知道沈硯要是不想挨打的話,完全可以躲開的。
他肯叫沈雄爸爸,肯回到京城,回到這個除了沈雄和沈圖南以外,其他沈家人根本不接受他的沈家,就是有心要修復和沈雄之間的父子情。
沈硯趴在床上,南梔看不到他的臉。
「只是小傷而已,不要生他的氣。」他說道。
南梔小心翼翼地為沈硯塗抹藥油,藥油得用力推開,才能夠發揮藥效。
南梔感覺到掌下的肌膚繃緊。
饒是他沒有發出聲音,她也知道,他很疼。
「我差點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沈芳所害,你在怪罪自己嗎?所以才會主動挨了你爸這一拐杖。」南梔輕聲說道。
沈硯翻身坐起,看向南梔:「因為我的疏忽,你差點出事。這一拐杖,我挨得並不冤枉。」
南梔是他最愛的人,他承擔不起任何失去她的風險。
以後他不想讓她再遇到危險,尤其是危險來自於他。
想到沈芳的愚蠢狠毒,沈硯的眼睛內飛快地閃過一抹冷光。
南梔靠在沈硯的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
「沈硯,不要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我不是弱不禁風的小女人,再說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會有事的。」
沈硯吻了一下她的發心,「好。」
沈雄的藥油的確有奇效,南梔將藥油塗抹開了後,沈硯後背的淤血很快就散開了。
南梔終於放下心,沉沉睡去。
沈硯悄無聲息地下床,離開了房間。
他去了沈雄的書房。
如他所料那般,沈雄沒有睡,就在書房內等他。
沈雄坐在辦公桌後面,抬眸看向他:「後背還疼嗎?」
沈硯走到辦公桌前,「藥油很管用,後背已經沒事了。」
沈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到底問道:「你是不是怪我下手太狠?」
沈硯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沒有。」
沈雄抿了一下唇,複雜地看向沈硯。
沈硯五官很精緻,跟長相絕美的李文秀很相似,一點都不像他。
睡前沈圖南找過他,讓他私底下向沈硯道歉。
生怕他那一拐杖,打碎了他和沈硯剛剛建立起來的稀薄父子情。
但他不會道歉的。
沈硯看出他心中所想,「父親教訓兒子,天經地義。當然,前提是你把我當作是你的兒子。」
沈雄聽到沈硯說的這句話,一時間忘記自己受傷的腳,猛然站起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很冷,像是強行壓制著怒火。
他一手創立了秀禾女裝,在華國人備受歧視的國外,將秀禾女裝做成了國際一線品牌。
除卻經營有道以外,他的個性也很強硬。
若不是對沈硯有愧,這段時間,他不會對沈硯這麼低三下四。
沈硯對上沈雄仿若吃人的眼睛,繼續問道:「我媽在嫁給你之前,就已經和陳常富搞在一起。在你出門做生意的時候,她繼續和陳常富暗通款曲。」
被老婆戴了綠帽子,還是婚前就已經帶上了綠帽。
對於任何男人而言,都是此生最大的羞辱。
對於沈雄這樣的商場巨擘更是。
沈雄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額角的青筋狂跳。
沈硯:「你得知真相後,難道就不曾懷疑過,我並非是你的親生兒子嗎?難道你就沒有動過心思,要去國外做親子鑑定嗎?」
沈雄下頜繃緊,直視著沈硯平靜如水的眼睛。
心中的難堪,一下子就平復下來。
「沒有。你是我的兒子,這一點我從未懷疑過。」沈雄道,他有自己的判斷。
當年陳常富安排李文秀嫁給他,打的主意就是讓李文秀懷上自己的種子,好冒充他的骨肉,繼承他的財產。
假如沈硯真是陳常富的兒子,陳常富和李文秀也沒有必要虐待沈硯那麼多年。
沈硯注視沈雄良久,「爸,記住你今天晚上說的話。我是你的兒子,你從未懷疑過這一點。」
說完,沈硯離開了沈雄的書房。
沈雄看著沈硯隨手關上的門,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坐下。
今夜註定是一個無眠夜。
睡不著的人,除了沈雄以外,還有一個,沈芳的母親鄧春喜。
孩子是女人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除了李文秀以外,大部分女人都會深愛自己的孩子。
鄧春喜就是這樣的女人。
沈芳涉嫌拐賣南梔,坐牢已成定局,除非南梔改口供。
今夜鄧春喜給南梔下跪磕頭,都磕到頭破血流的地步,南梔依舊不鬆口。
灼灼的恨意,像是烈火一樣,在鄧春喜的心上狂燒。
她恨南梔,沈芳和南梔無冤無仇,為什麼南梔不肯讓沈芳賣伊芙?
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沈芳也不會鬼迷了心竅,要拐賣南梔。
再說南梔這不是也沒有怎麼樣嗎?
為什麼南梔就是不肯改口供,放沈芳出來?
除了南梔以外,鄧春喜最恨的人就是沈硯。
南梔是沈硯的老婆,要不是他給南梔撐腰的話,南梔也不會這麼囂張。
女人天生就該聽男人的話。
要是他肯發話,讓南梔改口供的話,沈芳早出來了!
他肯定就是李文秀跟野男人生的,跟沈家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才會不幫沈芳!
更可恨的是沈雄!
綠帽子被李文秀從頭套到腳,竟然還認沈硯這個跟他沒有一點關係的野種!
鄧春喜越恨就越睡不著,頭上包著一圈紗布,像是女鬼似的,在小胡同里不斷地徘徊。
暗夜中,一個男人悄無聲息地走到她面前:「鄧春喜,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要不要?」
鄧春喜晦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
短短半個月,伊芙就在京城賣火了,成為最走俏的女裝。
每天愛華服裝廠的小販絡繹不絕,李愛華和工人們忙得腳打後腦勺。
雖然工作辛苦,但是每天看到那麼多衣服賣出去,短短半個月掙的錢,比過去大半年掙得都要多,心裡都很高興。
李愛華看著南梔,都像是再看小財神。
這天,南梔正在辦公室里,正和葉菲討論新款的設計。
葉菲非常喜歡南梔,南梔雖然不懂設計,但是審美很高,給她提出的意見,總是能夠激發她的靈感。
李愛華敲開了辦公室的門,眼睛特別亮,「南總,外面有一位特別漂亮的女同志見你。」
葉菲看出李愛華的激動,笑著問道:「李廠長,那位女同志得長得多漂亮啊?讓同樣身為女同志的你都失了魂。」
李愛華道:「小葉,你別打趣我。那位女同志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那句成語怎麼說的?傾國傾城就是用來形容她最合適不過了。嘿嘿,她要是肯做咱們伊芙的模特,咱們伊芙肯定火爆全國。南總,那位女同志肯定認識你。你跟她談談唄?」
誰嫌錢扎手啊?
要是伊芙火爆全國的話,李愛華和工人們踩縫紉機踩斷腳都樂意。
南梔聽著李愛華和葉菲的對話,心中不由得冒出疑惑。
被葉菲說成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會是誰?
既然是來找她的,她肯定認識。
可她真不知道身邊的朋友,哪位能夠稱得上傾國傾城。
南梔剛舉步往外走。
身後的李愛華說道:「啊!那位大美人跟沈硯長得特別像,怪不得我看著她那麼眼熟呢!」
南梔的腳步一頓,眼睛微微眯起。
跟沈硯長得像的大美人,只能是沈硯的母親,李文秀。
……
李文秀把陳常富送去坐牢後,拿到了大筆財產。
在南梔的安排下,回到了京城,買了兩套四合院。
她的長相絕美,保養得又非常好,哪怕行事低調,還是引起了富豪的注意。
李文秀可不是年輕單純的小姑娘。
經過陳常富的背叛後,她已經知道男人靠不住。
跟那些富豪周旋,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做生意掙錢。
短短半年,收入非常得可觀。
伊芙在京城內名聲鵲起,李文秀也留意到了伊芙的老闆,就是南梔。
今天她是特地過來見南梔的。
南梔進入招待客戶的辦公室,就看到李文秀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現在的天氣熱了,辦公室內沒有裝空調,放了一颱風扇。
風扇吱呀呀地吹著。
李文秀的髮絲輕輕飛舞,襯得眉眼精緻如畫。
沈硯不俗的相貌,完全遺傳的李文秀。
李文秀見南梔進來,站起身:「南梔,半年不見。你過得依舊是風生水起。」
南梔示意李文秀坐下後,她也坐在李文秀的對面,淡淡地說道:「李總,你看起來過得同樣也不錯。不知今天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李文秀絕美的臉上,斂起了幾分笑意,「南梔,我只是知道你在京城,特地過來跟你打個招呼。」
李文秀對於南梔,心裡是有幾分感激的。
要不是南梔幫她出主意的話,她也下不了狠心,舉報陳常富,也沒有辦法分到那麼多錢。
是南梔讓她擺脫了那段不幸福的婚姻,讓她迎來新生。
「我知道你的伊芙剛剛成立不久,雖說最近名聲鵲起,但是並未在京城的服裝界站穩腳跟。恰好我認識幾位服裝界的老闆,若有需要的話……」
李文秀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被南梔打斷。
「不,我不需要任何幫助,尤其是來自於你的。」
李文秀眉峰皺起:「南梔,你很討厭我。為什麼?」
要南梔真討厭她的話,當初沒有必要幫她啊。
南梔笑了,被李文秀的話氣笑了。
「我討厭你當然是因為沈硯。你是沈硯的母親,並未盡到做母親的責任也就罷了,你竟然陷害沈硯,讓他父親以為沈硯將混混引入後宅,害得你被糟蹋,以至於沈硯和他父親的關係淪落到冰點。你和你的姦夫又一直虐待沈硯,要不是沈硯命大的話,根本活不到成年。」
「當初我會幫你,也是因為沈硯。你行事再怎麼過分,你始終是沈硯的生母。他還是希望你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李文秀倒好,找到她之後,連問都沒有問起沈硯。
南梔對於李文秀這個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她過於直白的話,讓李文秀絕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沈硯雖然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但她對沈硯沒有一點感情。
當初她和陳常富早就搞在一起。
在陳常富的安排下,嫁給了沈雄。
目的就是想要懷上陳常富的兒子,繼承沈雄的財產。
當初懷上沈硯後,推算了日子,是沈雄的種。
這是沈雄的第一個孩子,沈雄寶貝得很,請了最好的醫生,讓她都沒有機會拿掉沈硯。
懷著沈硯的那段日子,她吃不好睡不好,身材臃腫,就連美貌都不在了。
生產的時候,又疼了三天兩夜,差點丟了一條命。
再加上陳常富的挑撥,每次看到沈硯,她都滿心的厭惡。
即便現在,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