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暴力
2024-05-02 09:47:14
作者: 相濡以沫
「沒有約會?又是看電影,又是放煙花,還一起跨年,不是約會是什麼?難怪你不接我的電話,約會約到忘我了吧?是不是!嗯?」
最後一個「嗯」字,匯集了他所有的情緒,說得特別重。伴隨著最後一個字的結束,他又將我提著肩膀提了起來,讓我看他的眼睛。
蒼承澤臉上暴戾的神情讓我手足無措,我不知道他盛怒之下會對我做什麼,怕越是解釋越亂,便乾脆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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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不說話也同樣會惹怒他,蒼承澤用力地推了我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我手撐在地上,手掌和膝蓋都被玻璃碴划過,疼得我眼前一黑,倒抽了一口涼氣。
「承澤,我昨天出去吃晚飯,正好遇上瞿先生,就一起吃了個飯。至於去放煙花,是他提議的。我怕你知道了會不高興,所以才瞞著你。只是吃了個飯看了煙花而已,真的……沒有別的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挨了一下。
蒼承澤給了我一巴掌。
男人的手勁兒大,這樣一耳光打下來,我半邊臉瞬間就麻木了,腦中「嗡嗡」作響。
以至於後來他說了一句什麼,我壓根沒有聽到。
我從小到大還沒有挨過耳光,所以這一耳光直接把我打懵了。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恢復了聽覺以後,聽到蒼承澤這樣問我。
我身上痛,但心裡卻更是難受。就像是被一把刀在攪動著。
「說話!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從蒼承澤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此時此刻怕是連殺了我的心都有。
我不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我沒有跟他在一起過。」
「你當我傻嗎?沒有在一起,會一起相約跨年?」
我咽了咽口水,語氣變得麻木而平淡,說:「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那解釋又有什麼用呢?大過年的,我明明有男朋友,可是卻要一個人在這冷清而空蕩蕩的房子裡過春節……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也理解你說要陪著家人。但我連出去吃個飯都不行嗎?偶遇瞿先生也不是我的錯……我確實跟他一起跨年了,那是因為我太孤獨了,我不想一個人跨年。承澤,我跟朋友見面你不喜歡,我知道你看不上她們覺得她們髒!所以我就要在這兒永遠等著你,我也是人!」
在蒼承澤面前,我一直溫順可人,對他千依百順幾乎沒有頂撞過他。哪怕是受了委屈,也只是含淚地看著他。那是因為我知道他喜歡這樣的女人,可這不代表我從此沒有自我了。
做戲,也終會有累的那麼一天。
蒼承澤聽了我這些話,仿佛是聽到了多大的笑話一般,冷笑了一聲,說:「不想一個人跨年,所以就找個男人跨年?誰給你的膽子,祝頌!」
他正要再說,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蒼承澤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接了起來。
一邊把手機放在耳朵旁邊,一邊往外走,打開門,又關上門。隱約中,我聽到他說:「嗯,我馬上回去。」
沒過一分鐘,蒼承澤就回來了,他涼涼地看我幾眼,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又出去了。
我一下子慌了,害怕他這一走就直接給我判了死刑。我不怕他生氣,不怕他暴力,我就怕他不喜歡我了,不要我了。
所以我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追上他,拉著他的袖子。
蒼承澤身體一怔,回過頭來看著我。
「玄,承澤,我可以不要你的錢……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他擰著眉頭,一雙深邃的眼眸盯著我。
「除了你,我對其他的男人都不感興趣。我跟你的時候是第一次,這你也很清楚。不喜歡的人,我絕對不會跟他發生什麼。承澤,你要相信我。」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我試探著問:「你,你還會再回來的吧,承澤?」
蒼承澤一句話都沒有回答,甩了甩袖子,立刻就出了門。
我很想再追,但我明白一味地死纏爛打只會讓他更加的反感。所以最終還是頓住了腳步。
手心和膝蓋還有大腿上,都流了血,裡面似乎有玻璃渣。
我吸著氣坐在沙發上,看著滿地的碎玻璃,一陣頭疼。
但更令我頭疼的,是蒼承澤的決定。
臉很疼,一陣一陣地燒熱。我起身去洗手間,弄了一條濕毛巾敷在臉上。想了想覺得不夠,又從冰箱裡拿了些冰塊包在毛巾里,往臉上敷。
敷了兩下,我忍不住停下了手。
我覺得自己不應該讓臉好得太快,我應該讓它腫得更厲害,好讓蒼承澤見到了會心疼。
但轉念又一想,覺得自己太過於天真了。他那麼生氣,家裡又那麼忙,怎麼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回來呢?
我躺在沙發上,替自己敷臉。想了想,給徐媽打了個電話,說自己的不小心割到了手,問她家裡的醫藥箱在哪裡。
徐媽告訴了我地方,提出要回來,怕我不會弄飯。我說不用了,我會做飯就是不小心,讓她安心陪家人過年。
找到醫藥箱,我正在翻鑷子,忽然聽到有人按門鈴。
大年初一的大中午,有誰會來?該不會是記者吧?就算是記者,也用不著大年初一就……
再說了,記者也不一定知道我住在這裡。
我瘸著一條腿,走到門口,從可視電話里看了一眼,是許海濤。
今天這日子,許海濤不會無緣無故地跑過來。而小白也不知道我受了傷;徐媽只知道我割破了手,不會請家庭醫生過來,所以,只有可能是蒼承澤。
我把門打開,讓許海濤進來,許海濤提著醫藥箱進門,首先就看了我一眼。我不由自主地躲閃了一下,畢竟被人打不是一件多值得炫耀的事情。許海濤大概是知道怎麼一回事,並沒有多問,只是蹲下來,先看了看我的膝蓋,說:「我需要先清洗傷口,然後把碎玻璃渣取出來。祝小姐,你先過來坐。」
我點點頭,無言地坐在沙發上,任由許海濤洗傷口,洗完了膝蓋上的,他又問我:「還有沒有別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