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代他抱抱我
2024-06-29 12:39:58
作者: 櫻果
「對不起,我今天第一次來酒吧,不是很有經驗,下次我肯定不會這麼無知了。」
「枝枝,你還不喜歡我哪一點,我改,我都改好不好?」
她模糊地笑了笑。
「算了,你改不掉的。」
你能改掉你的出身嗎?
你能不做當年那個親手把我爸爸氧氣瓶拔掉的醫生的兒子嗎?
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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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枝知道陸皓是整個陸家掌心的心頭肉,所以想要報復陸家,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陸皓愛上自己……
可她又知道,陸皓對她的情感是真的,所以她也不想傷害陸皓太多。
於是她又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乖男孩。你以後還是別對我白費心思了。」
「我還以為你只是不喜歡醫生。」陸皓卻覺得這算是一個突破口,抬眸殷切地問,「那枝枝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你周老師那樣的。」
又從她嘴裡聽到周淙也,陸皓心裡一梗。
「枝枝!別胡說!」
看在兩家世交的份上,周淙也斷續會給陸皓輔導功課。
一個人文領域的巨牛,給他輔導初高中作文,陸皓從小就怕他的周老師。
白枝:「我就是喜歡他那樣的。」
「可是周老師明明名下也有很多醫院藥企。」
白枝眼底冷芒一閃。
過了一秒,她把這股寒意壓下去。
這時,她碰巧看到人群盡頭一張熟悉的臉。
周淙也。
他今晚竟然也來了這裡。
周淙也偶爾會來這家酒吧白枝也是想盡辦法打聽來的。
這家酒吧低消很高,每人最少一千塊,若不是陸皓,她自己實在消費不起。還好今天只想碰碰運氣,竟然真的給她碰上了。
白枝拿起酒杯,和周淙也隔空對視,煙視媚行地對他晃了晃手指和手腕上的,鉚釘腕圈。
陸皓一直正對著吧檯沒看到身後來了誰,就聽見白枝酒杯里的冰塊叮噹一陣響,她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你周老師,他有性魅力。」
「你有嗎?」
說完,白枝抬腳準備離開。
「枝枝——」
「別跟著我了,我要去廁所。」
白枝留下這句就甩下陸皓走了。
白枝在廁所里回憶著剛才對視的那一秒,周淙也肯定看到她手腕上的皮圈了。
她拿出自己準備的新號碼繼續給他發簡訊。
「叔叔,你知道嗎,我的手圈裡面也是你的名字。」
「身上,內衣里,都寫滿了你的名字,我是你的。」
「……」
周淙也剛才不僅看到了白枝,也看到了陸皓。
吧檯邊,男生和女生親密地挨著。
可下一秒,這樣的簡訊就發進了他的手機里。
周淙也的臉色很是不好。他完全不想理這個肆意妄為的女孩子,徑直抬腳走到樓上一個四面由玻璃圍繞起來像冰立方一樣的高級包廂里。
包廂坐的是另外幾個和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大院子弟。
大家現在長大了,有人從事風投,也有人做網際網路,還有人工智慧領域內的專家。
只有周淙也學的是看起來不怎麼賺錢的「文科」。
但所有人都知道,學法律和哲學的他,才是這一個圈子裡的王者。
有人說,學文、學藝,是頂級富豪不成文的象徵。
因為國外學校的人文社科圈子裡都是各國的政要或者王儲,他們上學已經不僅僅是為了學知識,更是為了結交人脈。
不是富有到一定境界,是不會選這樣的專業的。
周淙也坐下後,包廂的氣氛也變得收斂了一些。
可這時卻有人看著玻璃外突然出現的女人的身影發出讚嘆。
「嚯,這小妹子長得真純!」
那女人好像也在看他們,站在藝術玻璃的光影里,十分會操弄氣氛和幻想的優勢。
包廂里的人陸續看到她,也連連讚嘆。
「京北好久沒出過這種清純風的天菜了,那些千金天天學的都是什麼亞裔ABG,卸了妝後皮膚糙跟鬼一樣,好端端的中國人學什麼外國佬。」
白枝並沒有在一眾豺狼虎豹般的目光中隱藏自己的美貌。
她今天穿的還是那條白裙子。
披上衛衣就是文藝的校園女神,脫了,就是高潔又危險的午夜曇花。
決心來二樓找周淙也的時候,她就把自己的衛衣丟在了樓下廁所。
只露出這樣一條薄而不露的極簡風長裙,尤其是出現在這樣燈紅酒綠的地方,那白色的絲綢乾淨得像是能反光,讓人一折就能斷的感覺。
她趴在包廂的玻璃隔斷上,影影綽綽地留下窈窕的身影。
突然,
她張開手指撐在身前的玻璃上,
胸口處慢慢浮出十個冒著體溫熱氣的指尖印。
「我艹,是個高手!」
周淙也身邊一個公子哥忍不住罵出聲。
「他媽的純欲界天花板來了啊,不會是你們幾個誰惹來的吧?」
「我也想惹一個這樣的天菜……可是淙也,我怎麼覺得她好像在看你?」
周淙也身邊一直很乾淨,現在又快訂婚了,大家都不太會往他身上想。
他也一直沒有關心周圍,只是對方提到自己,他才朝玻璃外的那個女孩看了一眼。
隔著手中香菸的霧氣和玻璃的夾絲藝術,她的面容在他視野里其實有些模糊。
可就是這樣,他也一秒鐘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同時的。
他膝蓋旁桌几上的手機再次震了兩下。
「周叔叔,我看的人是你。」
「你今晚跟洛阿姨為我吵架了,對嗎?」
不知是尼古丁的作用,還是酒吧荷爾蒙的催動,周淙也想起自己小時候養過的一隻白色波斯貓。
曾經那貓也喜歡這樣粘著他,只是他學業繁忙,除了上學還經常要學習馬術體育和藝術,沒有很多時間陪貓在家裡。
後來那貓就學會了故意地「疏遠」他。
會時不時勾引他玩,等他去理她的時候,她又會驕傲地倏地跑到沙發底下。
只是沒多久那貓就被弄死了。
死因不明,像是被人惡意毒死的,躺在血泊里,潔白的毛髮上染的都是她嘔出來的鮮血,他跪在父母不知道的花園的角落裡親手埋了她。
白枝給他的感覺,有時候跟那隻貓會很像。
於是,鬼使神差地,他第一次回應了她的簡訊。
「沒有。」
他答的是問他有沒有跟洛菲吵架的問題。
男人發了兩個字就夾著煙抽著沒有再說其他。
過了幾分鐘,周淙也再抬頭時,玻璃上已經沒有少女的身影。
他以為她走了,周圍的人也不再繼續談論她的話題。
男人又喝了一杯酒。
覺得意興闌珊,便離開去了停車場。
因為是私人出行,周淙也今晚沒帶司機,打開手機準備叫代駕。
這時,剛才已經消失了的女孩,卻重新出現在他面前。
「這位叔叔,請問你是在等代駕嗎?」
周淙也看著白枝。
沒有玻璃的阻隔,她的臉龐更加清晰可見。
男人吸了一口煙,倚著車門淡淡道:「你會開車?」
白枝:「我會,而且是比代駕開得更刺激的車,」
男人皺了皺眉,想說不用。
但是「用」字沒說出口。
眼前的女孩突然上一步,只見剛才在酒吧里撩人的妖精,突然垂垂掛起了眼淚。而那份淚意,竟然不像是假的,拼著幾分隱忍的倔強。從眼眶到眼白都紅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叔叔,我今晚很難過。」
某一刻他竟然真的相信了,她說難過是真心的。
她揪著他衣角渴望垂憐的樣子。真的就像渴求,碰到一個心軟的神。
就像他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和希望。
他手中夾的香菸掉落一些菸灰。好奇的種子一旦萌芽,就再也不可遏制。
「為什麼難過?」
因為洛菲再次逍遙法外,她覺得自己好像在打一場怎麼也打不贏的仗。
但她當然不會實話實說。
只是一秒之差,她就擦乾眼淚,突然說起好像完全不相干的一件事。
「周叔叔,你知道嗎?」
「這是我爸爸去世的第四年,今天是他忌日。」
「我真的好想好想他……你代他抱抱我好不好……」
周淙也一眼看出她在撒謊。
每次她一撒謊,眼底那種故作柔弱和曲意逢迎就尤為明顯,不像是剛才說難過時那樣真實而倔強的表情。
這個女孩子是那麼高傲,連裝都懶得裝。
可她現在手裡的動作,卻是那麼大膽。
他感覺到,那雙水蛇一樣的手,已經伸進了他西裝外套的兜。
十指像剛才按在玻璃上那樣,在他的衣服面料上繼續探索。
男人的忍耐像是到了極限,眸光徹底一凜。一把鉗住她的手腕,翻身將她壓在賓利車門上。膝蓋狠狠抵在她身側。
「那麼喜歡我?」
「不然給你一次機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