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群情激奮

  「臭男人果然都喜歡那啥的——」

  韓笑笑看了眼不爭氣的一馬平川，氣鼓鼓的拍了好幾把，目光最後定格在藥瓶上……

  洪大寶回到村委會大院附近，竹樓的大火已經被村民聯手撲滅，只剩下黑黢黢的一堆焦炭，心中一陣後怕，如果不是在想如何帶著木瓜村鄉親脫貧致富的事，恐怕早就睡著了，成了焦炭的一部分。

  「想脫貧致富能救我一命，看樣跟它有緣，從城裡回來就搞它了！」

  洪大寶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暗拿定主意之餘，又有些可惜沒來得及帶出的日記本。

  王家莊老村長心有餘悸的道：「今晚多虧大寶在樓上，及時把韓支書救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洪大寶皺眉道：「韓支書做飯用的是煤氣灶，只有樓上有幾盞電燈，根本不可能引起大火，其中肯定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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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不會電線短路引起的大火？」老村長王建軍遲疑的道。

  洪大寶斬釘截鐵的道：「絕對不可能！剛才著火的時我躺在床上想事情，大火從樓下呼的一下竄上來了，還帶著陣陣濃煙，電路著火肯定沒這麼快！」

  一個村民急匆匆跑過來，手裡拿著個酒瓶，「老村長，現場發現一個空酒瓶，裡面都是汽油味！」

  「空酒瓶？」

  「汽油味！」

  老村長聲音陡然提高几度，「王家莊建村以來，從來沒出現過村民自相殘害的事，給我敲鐘，把村民都喊出來，必須把放火的混蛋找出來！」

  「好的村長！」

  村民放下空酒瓶，轉身去村委會，拉動大榕樹下的粗麻繩。

  當！當！當！

  震耳的鐘鳴聲響徹夜空，睡夢中的村民全都被驚醒了。

  按照慣例，只有村子發生火災、老虎進村和山洪泥石流等大事才會在半夜敲鐘集合，村民們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拖家帶口來到村委會前的小廣場。

  王建軍站在村委會前，扯脖子怒吼道：「格老子的！韓支書大學畢業，不怕大山里條件艱苦，跑來幫助我們村脫貧致富，有個狗曰的玩意，剛才竟然想放火燒死她。是誰幹的，給我乖乖站出來，否則天亮我就報警，讓他把牢底坐穿！」

  村民聽說新來的小財神支書差點被害，一下就炸鍋了。

  「哪個龜兒子乾的，給老子站出來，看我不捏爆他的卵蛋！」

  「大爺的！韓支書剛來幾天就幫我聯繫出去好幾十斤蘑菇干，賺了好幾百塊，誰特麼害她就是跟我王老五過不去！」

  「王家莊的恥辱啊！誰特麼乾的，自己滾出來！」

  老村長等村民議論聲小了一些，把火場發現的空酒瓶高高舉起，「一家子一家子來認，誰要敢昧著良心騙人，全家都給老子滾出王家莊！」

  對於他爆粗口，洪大寶表示一萬分的理解。

  大山里好不容易來個大學生幫助扶貧，竟然差點被人給害死，要是在木瓜村，都不用他出手，窮紅眼的婆娘們都能用木瓜活活把他砸死！

  村民們排著隊，從王建軍身前逐個走過，都用大山里最惡毒的詛咒發誓，每過去一家，村會計拿筆就在名冊上畫一筆。

  韓笑笑湊過來，好奇的道：「大寶哥，發誓就是隨便說句話，能有用嗎？」

  洪大寶認真的點點頭，「誓言在大山外的人看來，或許只是隨便說說，大山的子民們対誓言是很敬畏的，如果違背的話，真的可能被山洪掩埋，被野獸吃掉，或者被毒蛇咬死。」

  「都什麼年代了，還弄這套迷信的東西，我看這就是白忙乎。」韓笑笑不滿的嘟囔著小嘴。

  看著迷人的粉唇，泛著淡淡的瑩光，洪大寶的心噗通通一陣狂跳，連忙把頭轉向一旁。

  韓笑笑看他的臉粉撲撲的，比自己還要害羞，嘴角微微翹起個迷人的弧度。

  村民走過去一大半，天也蒙蒙亮，韓笑笑伸了個懶腰，輕哼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犯了這麼大的事，只用一個昧良心的謊言就能混過去，才不會有人傻傻的站出……」

  話音未落，老村長身前中年女人看了眼酒瓶子，噗通跪倒在地，苦澀的道：「老村長我對不起大家，放火的是我家大壯。」

  王建軍眼眉挑了挑就要發作，可還是強壓怒火道：「大壯媽可得看仔細，千萬別認錯了。」

  大壯媽面如死灰，苦澀的道：「錯不了的，大壯喝酒喜歡撕瓶商標的四個角。」

  王建軍那瓶子一看，果然商標的四個角都被撕掉。

  傻根啪的一拍腦門，「老村長，傍晚時分王大壯誣陷洪醫生跟我家婆娘搞事情，是村支書出面調節的，龜兒子賠了二百五十塊，肯定回去喝點貓尿，酒壯熊人膽才放的火！」

  「是撒！肯定是大壯這個憨貨幹的好事！」

  「把他給綁了，村規伺候！」

  被折騰半宿的村民怒了，不等老村長下令，就推開拼命阻攔的大壯媽，呼啦啦沖向大壯家。

  看著成群結隊遠去的村民，韓笑笑急了，連忙大聲制止，可是村民根本不搭理她。

  韓笑笑無奈抓住洪大寶的胳膊晃了晃，「大寶哥快去幫忙攔下村民，千萬別整出人命來啊。」

  洪大寶不以為意的道：「放心，大山裡的村規懲罰最重的就是把犯事的人趕到後山去，讓他們在那裡自生自滅，現在抓到他最多只是一頓胖揍，不會出人命的。」

  「哦——」

  韓笑笑聞言心裡稍安，琢磨著王大壯一被帶過來，就立刻打電話報警，寧可讓警員把他送進監獄，也不能讓他死在山裡。

  村民們衝進王大壯家裡，從倉房翻出汽油桶，坐實了他犯罪的事實，可是把院裡院外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他的身影，才懊惱的朝村委會回返。

  路上，人群中的有人眼尖，一把撿起地上遺落的鞋子，「快看！這雙鞋是王大壯昨天穿的，這龜兒子肯定畏罪潛逃了！」

  「龜兒慫包，敢惹事不敢承擔！老娘特麼瞎了眼，竟然跟這樣狗屁男人有一腿！」張鳳蓉心裡暗罵。

  王建軍得到村民的回覆，臉氣得鐵青，怒聲道：「所有人都給我聽好，如果那個敗類敢再回村子，直接打斷腿扔進後山餵野獸，出了事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