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第二百四十五章

  聽到王落月也在多勸她多吃一些，回去的路上，鳳遇菲捏捏自己這些日子吃胖的臉頰問巧藝：「我難道真的很瘦，看起來很不康健嗎？」

  巧藝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勸慰：「娘娘如今倒是看著勻稱不少，先前太瘦弱了些。」

  娘娘之前是真的瘦，那小腰細得，幾乎沒有一個京城小姐比娘娘的腰還細的。

  常年只吃半碗飯，極少吃肉，身上的肉自然更少。有時感覺大點的風都能將娘娘給吹走。

  現在娘娘懷著皇嗣，被皇上每天要求吃多了些，看上去勻稱不少，可如果這是懷有身孕的女子，又顯得太過瘦弱了。

  這年頭女子生產如同過鬼門關，身子骨自然是要好些的，像娘娘這樣的，實在是有些憂心。

  見巧藝都這麼說了，鳳遇菲暗自嘀咕自己哪有她們說的那麼誇張，她們還是太過小心了。

  回到長樂宮後，李全就把昨夜讓太醫鑑定的兩把匕首的證據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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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把匕首的劃痕，安婕妤身上都有。

  這個新發現倒是激起她不少的好奇心，兩把匕首都曾在安婕妤身上留下傷痕，要麼兇手不止一個人，要麼兇手對安婕妤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由得想起聶答應房中的那件血衣。

  如果聶答應殺了安婕妤，啊煙轉而將聶答應殺了，這麼說能說得通。

  只是先不提聶答應的動機，那兩把匕首的存在，一把被藏起來，一把在趙常在手上。

  如果聶答應將安婕妤殺了匆忙逃走，算她運氣極好一路上都沒遇見任何一個人，那她換下血衣後便遇見了啊煙，兩人不知爭吵什麼被啊煙滅口。

  可這裡面是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她是怎麼避開旁人進到安霽宮的？以及兩把匕首，為什麼要把其中一把匕首藏起來？

  還有，趙常在的死。

  最可疑的還是那顆與她步搖完全不相符的珍珠。

  這顆珍珠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那人有什麼目的？

  就算王落月說對方跟她沒有關係，可怎麼能保證對方不會一直對她們不會下手？

  如果哪天不小心得罪了對方，自己或者啊煙不就慘遭毒手。

  「巧思」鳳遇菲將巧思喚進來，問道：「你可有什麼發現？」

  自從她知道趙常在屋子裡可能被人偷偷翻動過，她讓巧思去趙常在屋子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奴婢沒什麼大發現，只是趙常在屋中多了些醫書。還不是尋常可見的醫書，似乎是什麼偏方，與生子有關。」

  「生子？」鳳遇菲蹙著眉頭，難道趙常在想要懷上子嗣不成？可她為什麼開始研究起這類書籍。

  「奴婢讓巧藝偷偷看了，都是些害身子的偏方，說是女子服下輕則生怪胎，重則母子俱亡。」巧思又補充了一句。

  趙常在的舉動，讓她有些看不懂了。

  配合王落月剛剛同她說的話，她一下子就想起三年前皇后想要借腹生子的事。

  剛剛王落月也說了，那藥不是什麼好藥，會導致母亡子存的後果，雖和趙常在看的醫書有些差距，可根本都是害己的。

  說起來，皇后那藥是從何而來？

  難道是背後之人送給皇后，暗示她給王落月服用？想要藉此除掉王落月？

  畢竟母亡子存的藥是對方所說，皇后並不清楚，許是聽信了對方的話，實際上那藥和趙常在醫書上記載的藥是差不多的。

  那，趙常在又為何要查這種藥？

  醫書上都說了對母體有極大是損害，輕則誕下怪胎，重則母子俱亡。趙常在總不能為了懷子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吧？

  鳳遇菲始終都沒想通這一點，下意識地撫摸著肚子，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慢慢變了。

  趙庶人。

  趙庶人的胎，有問題。

  趙常在會選擇查生子秘藥，有可能是因為趙庶人的胎並不是通過什么正當的手段來的，極有可能服用了秘藥。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趙庶人當初明明懷孕四月了，與錢太醫苟且卻沒有小產。

  因為那時候趙庶人可能已經沒有懷孕了。

  她通過不知名的途徑或者人給她的秘藥懷上了子嗣，後來得知這藥對母體傷害巨大，只能悄悄引產。

  可自己有孕的消息已經被後宮眾人知道，為了不被旁人發現，她只能選擇和錢太醫苟且。

  如果沒能懷上，怕是過後不久就會傳出被人害「小產」的消息，而自己和啊煙則是她一早就看中的目標。

  所以趙常在口中的趙庶人同她們所見到的趙庶人差別甚大。一方面可能存在趙庶人疼愛自己妹妹的原因，而更為重要的原因則是，她需要一個敵人。

  這樣，她「小產」了，大家也有懷疑的對象。因為宮裡只有她和啊煙是趙庶人有過仇恨。

  將這些理清楚後，鳳遇菲不免咂舌，沒想到當年看起來極為微小的事，背後存在這樣的算計。

  可問題又來了，趙庶人的藥拿來的？

  她是自己找到的，還是有人給她的？

  事情一下又都回到了原點，背後之人。

  那個背後的人將這種傷身的秘藥給了趙庶人，或許告訴她這藥對身子不好，或許趙庶人自己後面查到這藥對身子不好，但無論是哪種，對方的目的都值得探究。

  怕是李德容都和對方有關係，畢竟她也是不清不白死在冷宮中，和昨夜的趙常在一樣，都是被人毒死的。

  不過無論是哪種，都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手段和隱忍。雖然不知道對方謀劃什麼，現在只能暫且聽王落月的話，相信對方對自己和啊煙沒有什麼敵意。

  不然以她現在的身子，對方真想下手，她也躲不了。

  將事情都捋順後，鳳遇菲一下就放寬心，背地裡還是讓人小心照看啊煙和澄陽，以免出了什麼意外。

  春去秋來，轉眼間便來到了生產之日。

  鳳遇菲是晨起後才感覺到腹中隱隱作痛，雖然沒有什麼經驗，但憑藉著日子也猜到怕是要生產了，連忙喚巧藝她們把自己送進產房。

  沒想到這個孩子來得準時，和太醫估算的日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