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第二百四十二章
2024-06-29 06:30:35
作者: 雷公電母
聽到是夏樹說的,鳳遇菲心裡信了幾分。夏樹畢竟是陛下的人,說出的話比起旁人還是有不少可信度的。
只是這樣的話,那可真就坐實了趙常在是殺人兇手的事實。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
無論是安婕妤,聶答應的死還是所謂的人證物證,都將向大家宣告著趙常在就是兇手。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嗎?」龍江落揉揉眉角,宮裡出了這麼大件事,他當然要查個水落石出,哪怕表面和真相不一致,他也必須知道兇手是誰。
不然,宮裡頭出現這麼一個人,心裡哪裡能安寧。
「並無。今晚大皇子滿月宴,大夥都忙著宴會那,沒什麼人注意到這邊。」
「這樣。」龍江落冷眼瞥了眼趙常在,心裡知道對方是無辜的,但現在這個情況,沒有查出真兇,她就必須要擔上罪名。
「念今日是大皇子滿月宴,不宜見過多的血,將趙氏關入宮正司,聽候發落。」
他看了一下滿地的血,今天的血夠多了。
趙常在哆嗦著身子,想要為自己辯解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有何可說?
能說什麼?
她沒有證據,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更何況,她身上又背了聶答應的命,更加坐實她的罪名。
事情看似塵埃落定,鳳遇菲心思一轉,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宮裡,而是去了聶答應的住處。
這裡她吩咐了巧思不要挪動,方便自己來的時候更好地觀察。
太醫早把關於聶答應的死寫下來給她,粗略掃了幾眼,比起安婕妤死相慘狀,聶答應就顯得「正常」多了。
至少沒有像安婕妤那樣什麼五臟六腑都暴露出來,聶答應只是脖頸被劃了一道,鮮血淋漓。
屋子裡沒有被人翻過的痕跡,看樣子是直接被人一刀封喉。桌上殘留的茶水告知著旁人她生前曾與別人見過面。
似乎是在談什麼事情沒有談攏,被對方怒而殺之。
鳳遇菲繞過聶答應的屍體,往內室看去。聶答應雖位分偏低,但畢竟是聶家嫡次女,聶家對她有不少幫扶,日子過得還算舒適。
吃穿用的都算不錯,比起那些家世偏低的妃嬪,她這個答應生活過得不比貴人差。
她隨意地翻了幾下聶答應的梳妝檯,上面有不少的首飾,有些首飾有些眼熟,記得以前聶答應曾戴過。
拿起一根步搖來回觀看,她記得聶答應這根步搖上有六顆珍珠,怎麼現在只有五顆?上面的空洞證實了這根步搖原有六顆珍珠的事實。
聶答應對這根步搖極為喜愛,是她及笄時聶夫人特意為她打造的。難道這上面的珍珠會是個意外嗎?
自己前幾天還看到聶答應戴著這根步搖,上面的珍珠沒有少。畢竟這六顆珍珠顆顆晶瑩圓潤,少了一顆都容易被人發現。
正打算繼續察看,便看到小匣子裡靜靜躺著一顆珍珠。
鳳遇菲哂笑,自己有孕後越發多思迷糊了,這麼大一顆珍珠在這自己都沒發現。
將步搖放了回去,剛放下去,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不將它們放在一起還看不出來,匣子裡的珍珠無論是個頭還是色澤都比聶答應步搖好不少。
單看看不出什麼差異,放在一起比對,差別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拿起匣子裡的珍珠,色澤晶瑩剔透,是上好的珍珠。這樣的品質在宮裡可不多見,哪怕是她都沒有。
將這顆珍珠緊握在手心,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隱隱覺得這顆珍珠很重要。
聶答應的內室不大,三兩下就看完了。鳳遇菲隨即走到聶答應身邊,看看能不能從屍體上找出什麼線索。
「咦,這是?」
她發現聶答應指甲縫隙里似乎殘留什麼東西,費力地蹲下身子從她的手心裡看看是什麼東西。
一些碎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碎屑。
似乎殺她的人和聶答應之間起了什麼衝突,對方身上的東西被她抓撓,碎屑留在指甲縫裡。
拿出帕子將碎屑收集起來,看著像是衣料碎角。想著宮裡的妃嬪衣服一般有用香料熏,上面或許殘留什麼味道。
放在鼻子輕嗅,臉色慢慢變了。
「你怎麼來了?」
突然聽到身後有聲音響起,鳳遇菲嚇得趕緊將手中的帕子塞入懷中,扭頭一看,竟是陛下。
「皇上怎麼來這裡了?」
「聶氏出事了,朕自然要看看是誰幹的。」龍江落掃視著周圍,看起來比起安氏,聶氏的情況好上不少。
無奈地看向本應該在宮裡休息,這會偏偏出現在這裡的某人,「不是說你,你操心的未免也太多了。這麼血腥的場面,你是不是真想明天不吃飯了?」
自從她有孕後,嗅覺越發靈敏,什麼葷腥半點聞不得,聞了就吐,飯也吃不下。
今晚這兩人血腥味如此濃重,偏偏她還一個勁地往前湊,真不知道明天她有沒有胃口吃東西。
鳳遇菲臉上笑容有些勉強:「今晚出了這麼多事,心裡到底還是放不下,想來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他們都很清楚趙常在是被誣陷的,但很可惜沒有證據。人證物證以及死者,都跟她有著莫大的關係。
若沒找到一錘定音的證據,趙常在身上就會擔上謀害后妃的罪名處死,連同趙家一起受牽連。
「你覺得今晚這事,可有苗頭?」龍江落踏進屋子,掃視了一圈。
想起剛剛在聶答應身上發現的碎屑,鳳遇菲罕見的沉默了一會,隨即緩緩開口:「並無。」
「今晚確實是有些複雜了些。」龍江落沒有起疑,今晚的事他也也沒想清楚是誰處心積慮謀劃這一切的。
說到底,他至今都未曾明白動機是什麼。
趙氏又不是什麼人物,安氏包括這個聶氏都不算有什麼用。何必將這兩人殺了陷害於趙氏?
再者,若只是針對趙氏,隨便弄個手段陷害就足夠了,為何要牽扯上兩條人命?
他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應該大禮還在後頭。
這樣的手法,自己並不陌生。但讓他猜出是誰幹的,卻怎麼也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