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葉常在

  葉？

  鳳遇菲在腦海中想了一下京中有沒有葉姓的世家，想了一會沒有得出答案，興許對方是別的地方，微微頷首：「葉常在是來賞梅的？」

  葉常在嘆息一聲，眼裡流露出一些哀傷：「並不是。賞梅賞梅，到底是賞梅還是賞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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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梅而言，是賞梅，於己而言，是賞己。」鳳遇菲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葉常在，對方容貌如此出眾，應當在後宮引得不少人議論。

  偏偏這些日子關於這人的議論一點都沒有，想來對方是極為低調內斂的一個女子。

  葉常在長相極為出色，身上自帶著一種破碎感，僅看到對方的臉時就不由得想要為她分擔。左眼眼角處有一顆淚痣，對旁人而言多了嫵媚，對她而言則是加重了她身上的清冷感。

  對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想為她遮擋風雪，湧起保護她的心思。

  「鳳昭儀說得有理。」葉常在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嬪妾很喜歡讀鳳昭儀的詩，你的《清平樂》《憶夢》等詩作我讀了很多遍。」

  聽到對方連《憶夢》都說出來了，鳳遇菲相信對方是真的好好研讀過她的詩。說來有些不好意思，以往世家宴會中最經常作詩，自己花了很多心思提前準備。

  但《憶夢》不同。這首詩是自己當時臨時發揮的，因著怕被人覺得作的不好，並沒有宣揚。如果沒有花心思研讀自己的詩，一般人是不知道有這首的。

  「承蒙葉常在厚愛。我作詩的水準算不上好，葉常在若是對詩詞有興趣，可以去請教賢妃娘娘。」就算對方真的是自己的詩迷，鳳遇菲也沒有放下戒心，如果對方真的喜歡詩的話，賢妃的詩一定讀過。

  被譽為大齊百年難得一見的詩詞天才，賢妃的詩都不去讀，對方的動機就值得深究了。

  「賢妃娘娘的詩極好，平仄對仗工整，富有靈氣。只是有些惋惜」

  鳳遇菲知道對方口中的惋惜是什麼意思，賢妃已經多年沒有作詩了，也傳出對方才氣已盡的傳言。但不管賢妃現在還能不能作詩，她先前所作的那些詩，都是流傳後世的好詩。

  「葉常在若是不嫌棄我才疏學淺，明日有空了可以一起探討詩詞。賢妃娘娘近些年雖極少作詩，但在詩詞上的造詣卻遠超我的，說不定也能得到一些點睛之筆。」

  她並沒有直白地拒接葉常在，反而主動邀請對方探討詩詞。想要最快的了解一個人，那就是與她多相處，不管葉常在是真的喜歡詩詞還是借著詩詞的由頭做別的事，放在眼皮子底下總是安全些。

  「那日後可要麻煩鳳昭儀了。」葉常在淺淺一笑，果真漂亮的姑娘笑起來，冬日的嚴寒都驅散了不少。

  待葉常在離開後，巧藝不解問道：「娘娘，那位葉常在莫不是別有用心？」

  哪有這麼巧的和娘娘吟同一句詩，剛好又是娘娘的詩迷。不過對方連《憶夢》都清楚，估計背地裡是真花點心思研究過的。娘娘詩作不少，《憶夢》是其中最沒有名氣的一首，往往大多數人也會忽略掉這首詩。

  「誰知道呢？日後相處就知道對方的目的了。」

  「不過賢妃娘娘是真有些可惜了，明明有著那麼好的才華。」巧藝嘆息一聲，自己跟在娘娘身邊曾讀過賢妃的詩，自己那時只識得幾個字，就能感受到賢妃詩中充溢而出的才氣。

  大齊沒有所謂的第一才女，美人倒是有，但才女卻怎麼也評不了。若要說才學方面，賢妃娘娘當之無愧，可偏偏對方不做詩詞多年，早被傳出江郎才盡。

  而候補人選是自家娘娘，娘娘才學是不錯，各方面頗為均衡，但偏偏和賢妃比起來又差了些。

  導致大齊怎麼也選不出當代才女第一人，這個人選也就擱置在那。除非未來出現個天賦不比賢妃差，各方面又比娘娘出眾的，否則未來幾十年未必能出現才女了。

  「你們也覺得賢妃江淹夢筆了？」鳳遇菲見四下沒人，遂和巧藝她們談起這個話題。

  巧藝和巧思兩人互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迷惑。賢妃無才，這不是她們惡意詆毀，而是外界對賢妃的看法，再加上賢妃這些年確實沒有作詩了，對方的才學無法判斷是否還在。

  「娘娘，可有什麼看法？」巧思問道，娘娘啟蒙詩便研究的是賢妃的詩，這些年也沒少深入研究，看法應該跟她們做奴婢的不一樣。

  「我並不這麼覺得。」鳳遇菲也覺得奇怪，在所有人都覺得江淹才盡時，她就不覺得。

  賢妃的所有詩，自己不敢說研究透了，七八成至少有的。那些詩所給她帶來的震撼，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對方才氣散盡，作不出詩了。況且，她還注意到了一件事

  「你們有沒有注意過，賢妃考試的排名。」

  賢妃娘娘考試的排名？

  巧藝兩人歪著頭想了半天，賢妃娘娘似乎不在前頭，後頭好像也沒有，對方成績並沒有什麼亮眼的地方，導致兩人根本沒記賢妃的排名。

  「賢妃的排名，總比德妃高一名。」鳳遇菲又補充了一句：「每一次。」

  一開始自己是偶然發現的，還以為是兩人之間的爭鬥，後來才覺得不對勁的，每一次都那麼剛好的壓德妃一名。

  賢妃的卷子自己私下看過了，要麼沒寫要麼全對，而每次分數卻不偏不倚的壓德妃一名，這點就人不得不深思了。

  「娘娘，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巧藝兩人想了半天沒有想出個所有然，賢妃和德妃的排名，有什麼奇怪的嗎？

  「賢妃若不是極為了解德妃，又怎麼會知道她每次能考多少分？她自身要是沒有紮實的才華，又怎麼會每次剛好只壓了德妃一名？」就算是鳳遇菲自己，也不敢說她能精準將分數和排名控制如此恰當。

  不過她並不知道賢妃為什麼這些年要把自己的才氣藏起來，才學於當下女子來說，應當是個加分項，不知對方為什麼這麼做。

  想到對方隨手寫下的詩句就是自己一生也無法寫出來的，鳳遇菲嘆著氣，對方把才氣藏起來也不是什麼壞事，不然她們這些人都沒得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