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面對現實吧

  直到離開紫宸宮，李雁安其實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和皇上達成了什麼交易，感覺腦子有點渾渾噩噩的。

  「李雁，你還好嗎？皇上對你說了什麼？」宮門外，鳳臨洵關切問道。他和董季同被皇上趕出來了，就單獨留了李雁，兩人不知道說什麼說了半天。

  「臨洵？你還在啊！」李雁安有些驚訝，自己和皇上最少也聊了半個時辰，沒想到兄弟還擔心自己受到什麼欺負，心裡一軟。

  其實一開始她對鳳臨洵的印象沒有特別好，自己從好友的口中知道有個哥哥，只知道平日感情算不上好，就對他先入為主以為是個淡薄冷情之人。

  沒想到接觸多了才發現對方還是很細心很溫暖的一個人，自己有時候很多問題，本人都沒發覺，他不僅發現了還幫她準備妥帖。

  美中不足就是有點好像沒有傳說中那麼精，相反還有點呆。

  

  還以為菲兒的哥哥，應該跟她一樣精明或者比她精明，結果對方有時候還傻裡傻氣的，呆愣呆愣的。

  「我擔心你。畢竟你第一次面聖，我怕你在聖上面前失禮。」

  「沒事沒事，皇上很好說話的。」李雁安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擔心，隨後就想起對方可能回不了家的事，好心問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這樣你祖父可能不會那麼狠。」

  鳳臨洵沉默了一下，隨後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好像是看淡生死，「沒事。祖父他會秋後算帳。」

  一句話將李雁安噎得死死的，不由得納悶了鳳家真的有那麼多的規矩嗎？她只聽說，從未見過，不過看兄弟的表情也知道，八成是討不著好了。

  寬心地拍拍他的肩：「我和董大哥隨時等你喝酒。」

  「好。」鳳臨洵猶豫了很久才許下了這個承諾，他也希望自己能和兩位兄弟一起再次喝酒。

  剛回到鳳家時，門口一片冷清，幾片落葉飄過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守在門口的人還認得，是鳳家多年的老人了，扯出笑容打個招呼：「王叔，今日可好？」

  王叔也是知道事情的人，遞給鳳臨洵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提示：「太師一早來了，和老爺在正廳里喝茶呢。」

  「多謝王叔了，給王叔喝茶。」鳳臨洵從錢袋裡掏出一些錢遞給王叔，王叔也沒意思收，這可能是少爺最後的錢財了。

  鳳臨洵深吸幾口氣，視死如歸地踏入鳳家。

  剛到正廳，就看到祖父坐在上首，而父親默默地站在一旁。剛想對二位行禮打招呼，就聽到一句輕飄飄的跪下。

  嚇得鳳臨洵雙腿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伺候的下人此刻也知內情地遠離這場是非之地。

  「祖父，孫兒」

  「停住。」鳳蕭打斷了鳳臨洵的話，喝了口茶問道：「你喚我什麼？」

  「太，太，太師。」鳳臨洵嚇得舌頭都打結了，每次到這種時候，他都無比可惜自己的妹妹不在場，只要她在祖父心情就好上不少。

  「別跪著了，起來吧。遠道而來皆是客，哪有客人跪下的道理。」

  「不敢，孫兒有錯，不敢起身。」

  「錯哪了？」

  「不該，不該不聽祖父的話私自跑去邊疆。」鳳臨洵悄悄地看了一下祖父的臉色，但看不出什麼來。

  「何錯之有？你憂心大齊子民，為國為民，又有何錯？理應受到嘉獎才對。」鳳蕭笑著誇讚，話語的寒意卻讓鳳臨洵顫了身子。

  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敢受祖父如此誇讚。」

  鳳蕭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鳳臨洵：「你呀，到底還是不如你妹妹。你學識不比她差，就是膽量差她半截。你當初一意孤行去邊疆，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但你現在卻又不敢承認你去時的勇氣。」

  鳳蕭的一番話讓鳳臨洵不敢說話，他確實如祖父是所說不如妹妹，當初那麼堅定去邊疆，自己後來也是納悶哪來的勇氣。

  興許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人民生活再次陷入水深火熱，那時饑荒還沒完全結束，生活本就困難，如果在爆發戰爭的話，生活只會更加困難。

  所以他才會毅然決然地遠赴戰場。

  「自己說罰多少？」鳳蕭抿了口茶，看了眼正在跪的孫子，沒有繼續說話了。

  「隨祖父。」鳳臨洵看了眼父親手上的東西，感覺自己身上的皮膚突然開始癢了，「父親，娘在家嗎？」

  鳳吟露出了鳳臨洵活這麼大第一次對他的笑，不過是可憐的笑，只聽他的父親明明長得仙人下凡，偏偏說的話卻那麼讓人寒心：「你娘今天不在家。」

  完了

  鳳臨洵想自己後悔還來得及嗎？

  娘今天不在家，那說明沒有人可以救他。父親只會在一旁冷漠地看他挨揍，別說幫他了，不幫祖父一起揍他就已經是心善了。

  時間沒有給鳳臨洵後悔的權利，接下來的時間裡，他都處於一個難以言喻的痛苦中。

  幾日後

  李雁安坐著馬車，面色有些不虞。她本不想參加世家小姐舉辦的那些宴會，可偏偏娘發話了，說什麼自己已經十八了，人還活著就該告訴京城的人，代表他們可以上門提親了。

  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可能就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媒人，李雁安心中的喜悅都被沖淡了不少。

  「郡主，你可別這樣出現在那些夫人小姐面前，否則郡主你肯定要被嘲笑的。」李雁安的貼身婢女玉檀說道。

  她也是知道一切的知情人之一，有時候小姐郡主時，就是她扮演郡主哄騙他人。不過是躲在床上，隔著帘子說自己身體不好罷了。

  李雁安卻不耐煩地擺擺手：「再說吧。反正你家郡主已經是大齡女子，又身子不好，嫁不出去很正常。」

  「郡主怎麼能這麼說自己。郡主可是大齊第一美人，郡主你出場就將那些小姐比下去了，沒有一位小姐的容貌比郡主還要好看的。」玉檀不服氣說道，明明郡主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偏偏這些年都沒人瞧見。

  「算了算了。」李雁安可不想和玉檀繼續爭下去，她可說不過這個小姑娘，剛下馬車時，就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位姑娘，你東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