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去青樓

  懷著種種的疑問，鳳遇菲還是換上這套男裝。

  她身形也不算嬌小，但跟在皇上身旁，顯得她格外的小隻。

  

  換上男裝的她，就連年齡也比平常看上去小了些，看上去像極了十二三歲的小少爺。

  原以為皇上讓她換男裝是有什麼大事，沒想到

  居然是來青樓！

  鳳遇菲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原以為這地方不過是在個偏僻的小巷子裡，蓋一座小樓，裡面養著些姑娘罷了。

  卻沒想到，居然是一整條街都是秦樓楚館，燈火輝煌，形式各樣的花燈爭奇鬥豔，來往客人皆是達官貴人，時不時傳來女子的嬌笑聲

  這哪是青樓啊，分明就是天上人間！

  鳳遇菲不敢抬頭看，只敢跟在龍江落身後低著頭，兩旁坐在二樓的姑娘們瞧見了，心生有趣，拿起花球往她那一砸，嬉笑道：「哪裡來的小公子？這般羞澀，不如跟著你那俊俏的兄長一同上我這可好？」

  她手裡拿著花球，面色通紅，她哪見過這種場面？

  以往相處的女子不是什麼世家小姐，就是本分守禮的姑娘，何曾見過如此大膽的女子。

  倒是龍江落還有閒心地將她手中花球拿走，轉而丟向那女子笑道：「我這弟弟第一次來，不懂這些規矩。今兒是帶來他見見世面的，改明兒再上你那去。」

  鳳遇菲一聽，連忙拽著龍江落的衣角，壓低聲音：「身為皇上，怎麼還下次！天子豈能來這種地方？」

  「菲兒這話說的，我現在只是顧家入贅的謀士。」

  見著某位皇上將入贅說得如此凜然，鳳遇菲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哪有男子把入贅當榮耀說的。

  龍江落也沒繼續逗她，將她帶到了一家青樓。

  「還音樓」鳳遇菲望著牌匾，這名字聽著也有幾分雅致，只是不知道內里……

  「好俊俏的小郎君啊，今兒個是想來聽曲的還是吟對呢？」

  剛一踏進，就有人上門迎客，她大著膽子偷偷看向來人，迎來的是位風姿綽約，身姿妖嬈的女子，身份應該是青樓的老鴇。

  再膽大望向四周，也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有辱斯文，居然也有幾分像文人雅士一起舉辦詩會。

  周圍布置極為雅致，會堂上的桌子擺著除去酒水吃食以外的東西，就是詩書墨硯，身旁的女子妝容雖大膽了些，卻也沒幹什麼出格的事。

  這真是青樓？

  怎麼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原以為裡面充斥著靡靡之音，放眼望去皆是尋歡作樂的場景。

  但這兒，要不是女子過多且衣著妝容大膽了些，她真以為是什麼文人學士舉辦的清流詩會。

  「聽說今兒個如音姑娘初禮，特來帶舍弟見見世面，開間安靜的包廂。」

  「好的好的。來人，帶公子去天字一號。」

  青樓的老鴇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兩人，心裡泛起了嘀咕，見過帶朋友兄弟來的，沒見過帶妻子來的青樓，這富貴人家真會玩兒。

  進了包廂剛坐穩，就聽到老鴇的聲音在會堂響起，只見二樓中間有個小台子坐著一位姑娘，臉帶著面紗看不清真切，看樣子應該模樣不差。

  「今日歡迎各位賞臉來到如音的初禮，按照規矩，若有哪位琴藝能入如音的心，如音就到誰那去。」

  如音？初禮？

  鳳遇菲聽著不甚理解，如音是個人，初禮是什麼？還有什麼規矩？

  還沒等她了解，肩上就傳來輕觸感：「聽說鳳嬪琴彈得極好，不知和這位比誰彈得更好？」

  鳳遇菲心裡有些不舒服，皇上把她和這位姑娘相比，到底是看不起她還是在折辱她？又想到皇上想法向來不同於常人，或許是無心之言。

  見鳳遇菲半天沒回話，龍江落恍然才意識到

  完蛋了，鳳嬪是世家小姐

  一般拿世家小姐與青樓名妓相比，不是在羞辱她，就是在嘲笑她，總之不是什麼好話。

  世家小姐的傲氣在那，龍江落自然也不好強硬要求鳳遇菲彈琴，只說了句：「朕不為難你，你自己決斷。」

  要真逼著鳳遇菲彈琴，她為了那世家臉面，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聽到皇上這麼說，鳳遇菲自己也放心了，她還真怕皇上逼著她彈琴，那時候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環顧包廂，周圍布置極為風雅，窗口正擺著琴。鳳遇菲過去撥弄了兩下，是把好琴，看得出來平日裡也是好好保養過。

  「錚」的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那位如音姑娘，只彈了一個音後再無下文。

  眾人議論紛紛，不懂如音這是什麼意思，是誤彈了還是只有這一個音。

  鳳遇菲覺得有點意思，她不知道旁人有沒有聽得懂，她倒是感受到了這位如音姑娘的意思，端坐在琴前，伸出手彈了兩個音。

  這下大夥更加不理解了，難道是依次撥弄音弦嗎？可如音姑娘也沒有開口說話，更沒有繼續彈琴，這是怎麼回事？

  萬眾矚目的如音心微微動了一下，抬眼看向那天字一號。以她的位置，正好與天字一號相對，對面坐著看上去年齡有些小的男子。

  難道他真的聽懂琴音的意思？而不是順手瞎彈的？

  正在大家翹首以盼等著下文，忽然，如音動了，而天字一號也動了。

  這是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場面，兩人同時彈琴，彈的明明不是一首曲子，但又配合得極好，相輔相成。

  誰能想到琴還能這麼彈？

  兩種不同的琴風相互較量，誰也不肯先低頭。但彼此之間卻又極為融洽，讓人沉浸其中，音音細韻，餘音繞樑。

  忽地，天字一號的琴開始緩慢了，就在大家都以為他要停止時，沒想到又是一波，如大軍壓境一般壓得如音寸步難行。

  如音也不甘示弱，二人接著又開始新的斗琴。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同時停下。在場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待他們反應過來時，毫不吝嗇地給予這兩人掌聲和讚美聲。

  誰能想到一個青樓花魁也有如此高超的琴藝

  又有誰能想到也有人跟著花魁同樣高超的琴藝

  今日這場斗琴，不知給了多少文人雅士靈感，紛紛寫下文章來歌頌。

  「按照規矩，如音今晚就在天字一號的客人那了。」老鴇宣布著，心裡也是好奇的緊，這天字一號可是對夫妻，該怎麼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