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欠我的

  林清淺聽了江時珩這話，簡直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臉上血色盡失，一瞬間蒼白得可怕，

  「你——」

  她的雙唇哆嗦，說不出話。

  林清淺萬萬沒想到她會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江時珩緩緩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將林清淺整個籠罩，她就是連雙腿都站立不穩，手不得不扶住桌面才能勉強支撐身體的平衡。

  所有的自欺欺人在這一瞬間被擊得支離破碎，「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江時珩盯著林清淺驚慌失措的小臉，他說不出此刻自己心中的滋味，是心痛還是得意，他一直想要看到她被揭穿後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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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現在看到了，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心頭空落落的。

  江時珩撒了個小謊，「在廣州的時候。」

  他的目光落在她已然沒了血色的唇上，「車上親你的時候。」

  江時珩往前一步，直接將林清淺圍困在他與餐桌之間，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林清淺本能朝後面躲去。

  江時珩單手扣住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裡摁，直到兩人緊密相貼，「那晚抱你的時候。」

  林清淺想到當時江時珩替她塗完藥離開時門怎麼都開不了，然後她去幫忙，而他則趁機從後面抱住她，她記得他當時似乎說了句——

  別動，讓我抱抱你，我什麼都不做。

  林清淺的心不可自抑地戰慄起來，他那時候就認出她了嗎？所以後來一系列報復『星光』的行為都是針對她當年的背叛？

  看來圖圖說得對，江時珩一直在等她，等她為當年的欺騙背叛認罪。

  林清淺緩緩低下頭去，「對不起……」

  「我……」

  她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麼，比如她是有苦衷的，是迫不得已的，可她又確確實實和趙若若一起設計欺騙了江時珩，她難辭其咎。

  江時珩望著女人黑漆漆的頭頂，她此刻再也沒了方才的理直氣壯，她瑟瑟發抖、心虛忐忑，他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她，

  「你毀了我的婚姻，毀了我的人生。」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

  江時珩一字一句地控訴她，譴責她不負責任的行為，既然當初惹了他，現在就別想全身而退。

  林清淺的奶奶一輩子信佛，她在清淺小時候就教導她與人為善，她說這世上是有因果報應的，果不其然，林清淺知道自己的報應來了，

  「你想怎麼樣？」

  要錢她沒有，要命有一條。

  江時珩摁在林清淺腰間的大掌緩緩收緊，他俯身湊近林清淺耳邊，滾燙的呼吸卻吐露出冰冷的字眼，一字一句都扎著林清淺的心，

  「若若不能生，你替我生個孩子，無論男女，過去的事便一筆勾銷。」

  林清淺萬萬沒想到江時珩會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不行。」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能更亂。

  「不行？」

  前一秒還輕聲細語的男人後一秒就變了臉色，

  「那你自己倒是說說，除了生孩子，你還有什麼能拿出來彌補我？」

  林清淺是愧疚，是後悔，可該發生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時間不能倒回，如今確實除了彌補過錯，她也很有更好的辦法，

  「除了這個，我什麼都能答應你。」

  孩子是她的命，她不可能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像商品一樣轉手送給別人。

  她做不到。

  「哦？是嗎？」

  江時珩顯然不信她，

  「那就繼續扮演趙若若，在她回國之前。」

  「不行！」

  她這輩子都不要再扮演趙若若，三年前那次她已經很後悔了，如今不可能再重蹈覆轍一錯再錯。

  江時珩冷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樣才行？」

  「pei睡行不行？」

  林清淺緊咬牙關，她的頭已經低得不能更低了，內心的愧疚摻雜著恐慌讓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輕顫起來，

  「江時珩，你放過我好不好？」

  「過去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你能不能把它忘掉？」

  林清淺這話說完就感覺男人的身體一僵，整個人都不動了，如果此刻她肯抬頭看看，就會看到江時珩眼中撕裂般的疼痛。

  忘掉？

  呵呵。

  她說得容易，他倒是想忘掉，如果可以的話。

  林清淺感覺下顎一痛，她被迫抬起頭對上江時珩赤紅的眼，他幾乎是憎恨地盯著她，「林清淺，你也跟我兩年了，該知道我的脾氣。」

  「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欺騙和背叛，尤其還是我真心相待的，你當年就不該招惹我。」

  「既然惹了，就老老實實地還債。」

  林清淺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她不能害怕不能退縮，要勇敢面對，積極解決問題，可她的身體卻不聽使喚，在他懷裡抖成篩子。

  良久，林清淺仿佛是鼓足了勇氣，她緩緩閉上眼，兩行清淚滑下來，她說出了生平最不要臉的話，「你不是要睡嗎？」

  「睡吧。」

  「睡完我們兩清。」

  男人修長的手指按在林清淺毫無血色的唇上，上面還殘留著兩個深深的牙印，可見她方才咬得有多用力。

  「你這是什麼表情？跟我睡覺得很屈辱嗎？我記得你以前睡得挺歡。」

  江時珩的大掌緩緩沿著林清淺的腰線往下探去，「那天晚上，你主動爬到我身上，無比熱情地施展你笨拙的技巧，一遍又一遍地親我，還求我……」

  「啊——」

  林清淺猛地捂住耳朵，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那是他們分手的晚上，是她即將與他訣別的時候，她確實從未有過的熱情，因為她知道他們不會再有以後，她放縱了自己。

  而現在，這些都變成了羞辱的巴掌，無情地扇在她臉上。

  「江時珩……」

  「叫老公。」

  林清淺倉促搖頭，臉上淚痕未乾，「……你不是我老公。」

  他是趙若若的老公，從頭到尾都是。

  江時珩冷笑，「我不是，周文崢是嗎？」

  「據我所知，你並沒有跟周文崢結婚，所以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男友朋友？單純的性伴侶？還是共同撫養孩子的爸媽？」

  「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關係，從這一刻起，不許你們再有任何關係。」

  「林清淺，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