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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誰害了我爸?

2024-06-29 05:55:02 作者: 一源LL

  那場面,看得趙月急得滿頭冒汗,卻又不敢上前扯人。

  傅聞青倒是一點也不著急了,一看高明嬸身邊只站了個秦華霖,抓緊時機就湊了過去。

  「高明嬸,有件事我想問問您。」傅聞青一過來就直入主題。

  高明嬸剛死了老公,又給家人慫恿必須得找工藝品廠討說法,索要賠償,稀里糊塗就帶著兒女跟著扛棺材的人來了。

  可哭了一上午,眼看女兒身子骨弱,都要哭脫水了,也還是沒人來談賠償的事,公公也和一個年輕姑娘說得鼻子不對鼻子眼不對眼的,她可真是不想鬧了,就想回家,安安靜靜地給秦高明收拾遺物,一個人好好哭一場。一夜夫妻百日恩,跟老頭子一起過幾十年,人就這樣沒了,一時半會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傅聞青找她,她一見是那個一直當「主角」的姑娘,嚇得拼命往女兒身後躲,嘴裡支吾著:「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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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華霖哭得頭暈眼花,現在總算能停了,感覺好了一些,見傅聞青像是要尋她媽媽不是,一下子就凶了起來:「你要幹什麼?有事和我說,別來煩我媽!」

  女人對女人,傅聞青知道可以平和地交談,就禮貌地對秦華霖說:「聽說你和你哥是在寧市上班,平時不住家裡,所以我要問的事可能你回答不了。」

  「我……」秦華霖給懟得噎住,眨了半天眼睛才說:「那你就說你要問什麼吧,我媽聽著呢。」

  傅聞青問:「高明嬸,昨天高明大哥在帶人來工廠之前,見過秦冬的媳婦朱鳳巧吧?」

  秦華霖瞧瞧母親,心想這問題她的確是沒法回答。並且問題好像也沒多大攻擊性,就由得傅聞青問了。

  高明嬸卻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農村婦女,和幾個鄰居嘰嘰喳喳說家長里短的事兒她樂意,遇這麼大場面,她只能怕得要死。

  傅聞青慶幸有秦華霖在場,便做起了她的思想工作:「華霖姐對吧?希望我沒有叫錯。我問你媽媽的事真的非常重要,關係到要證明你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啊!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推他出來當領頭人逼工廠接納秦冬,他現在還好好呆在家裡享清福呢。」

  「這……」喪父之痛,讓秦華霖哭幹了眼淚,她和秦湛河真以為是秦江家的人逼死父親,可聽傅聞青話裡有話的,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深入一想,秦華霖認為這事也的確蹊蹺,一直以來爸爸都在家呆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跑人家廠門口大鬧呢?這要沒人慫恿他,才真是怪了!可是誰在背後推的他?確實是誰推的他,就是那人害死的他!

  想通就好,秦華霖不看傅聞青,轉向她母親:「媽,爸生前都接觸過些什麼人,你有印象吧?都是誰?他們又說過什麼呀?」

  是女兒在問話,高明嬸就好過多了,眼神依然閃閃躲躲的,但不再如驚弓之鳥似的完全配合不了。

  她像是嘴裡在嚼東西,含混地說了句什麼,又點了點頭。

  秦華霖這才又瞧傅聞青一眼,那意思是有些相信她說的話了,再著急地追問母親:「你說有人來,是誰呀?你告訴我他們和爸都談過些什麼?快說呀!」

  如果秦高明還活著,哪怕是女兒逼問,高明嬸也不敢隨便透露老公的事,可現在他人沒了,說什麼還有人管嗎?並且女兒和媽總是貼心的,華霖這麼問,該說就說吧。

  高明嬸氣得一扭身子,依然不敢與人對視,也不知望著哪兒地說:「那個秦冬的老婆帶了她娘家人來過好幾次,給老頭子送了好多東西,還給我也買了件呢子大衣。」

  「秦冬老婆?」秦華霖聽得莫名其妙。三叔的小兒媳婦,和大房的大兒子沒隔著輩分也隔著年紀,兩人能扯上啥關係?她為啥要跑來送大禮?

  恐怕其中訣竅,在和爸爸談話的內容里吧?

  「是朱鳳巧嗎?她和爸說了什麼呀?還是要爸幫她幹什麼?」

  提到老公高明嬸就止不住要哭,抹了抹眼睛說:「鳳巧和你爸哭訴,說她家可憐,受秦江害,現在成了出勞改犯的家庭,秦冬連在村裡的電腦鋪子也開不下去了,總有小孩朝店裡扔石頭,砸壞了好幾台人家擺來修的電腦,都沒錢賠。」

  「那關咱家啥事?找我爸有用嗎?」

  「朱鳳巧就是找你爸打商量,要想個辦法把秦冬弄進工廠里,好歹拿一份工資,家裡人生活也有著落。她懷孕三個月了,總不能等孩子生出來了扔田裡餵野狗吧。」

  「朱鳳巧,懷孕了?是真的還是又在耍花招?」傅聞青靜靜聽著,暗吃了一驚。

  秦華霖氣得直咬牙,「秦冬家遇到困難,來找我爸的麻煩?所以我爸為了讓工藝品廠給秦冬一份工作,就帶人來鬧事了?」

  高明嬸點點頭,一想明白這是在出賣老公,急忙又拼命搖頭說不是。

  秦華霖不想理會母親的矛盾心情,繼續逼問:「那你告訴我,來廠子鬧這事,到底是誰出的主意?是朱鳳巧還是我爸?媽我可告訴你,我爸是啥人我了解,他的腦瓜里沒那麼多彎彎繞繞,如果是他自己想的幫忙的辦法,最多是去找秦江談,秦江不答應就拍桌打椅和他吵,肯定不至於帶一大幫人聚眾!」

  女兒都把話說死了,高明嬸還敢說老公就是那種人嗎?如果這些事真是因朱鳳巧而起,她自然也是仇恨那女人的,就更不應該知情不報了。

  「是啊是啊,來廠門口示威的事,當然不是你爸想的。朱鳳巧把打算說出來,你爸怎麼也不同意,說不能坑他堂弟。不過朱鳳巧,一個勁給你爸說好話,把他誇得跟個大英雄似的,你爸聽著舒服,又想著不過是給秦江一點顏色看看,不是真害他,最後就同意了。」

  「哈~我爸聽著舒服!」秦華霖一聲吼,險些一拳頭錘在棺材板上。

  扭頭看,秦湛河還在和秦以豐等人糾纏不清,說什麼也要把王健抓出來,扭送派出所交給警察。

  秦華霖甩開她媽,噔噔噔幾大步奔過去,一把揪住秦湛河的後脖領就把他轉過來,朝向了自己。

  「妹子,你這是幹什麼?你幫我一起說理呀!」秦湛河血氣方剛地一定要拼出個輸贏,兩隻眼睛暴了毛細血管,血紅血紅的嚇死人。

  「說個屁呀~別說了!」秦華霖怒不可遏,「咱家從頭到尾都是在給朱鳳巧那婆娘做嫁衣,咱爸都是給她害死的,要說理不找她,來這裡鬧什麼?她才是咱家的仇人,咱們所有人都給她利用了!」

  秦湛河給妹妹吼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秦福臨也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到處摸拐杖沒摸著,急吼吼問:「華霖,你瞎說什麼?冤有頭債有主,咱們怎麼可能找錯?」

  他話音沒落,就聽廠門外又是一陣喧天的嘈雜,不知是誰報了警,這一下可好,鄉派出所的民警,真嗚啦嗚啦的開著警車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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