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臥底

  把林曼曼當成交易的條件，已經違背了我的底線！

  其實自從認識了白長江，決定靠著白長江這棵大樹之後，我就已經預感到我的生活會脫離原本的軌跡，甚至脫離傳統意義上的正道。

  我不排斥，也不後悔。

  但我依舊想在這條路上留下最後一道光明——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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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最後堅守的底線。

  或許將來某一天，能成為我最後的救贖。

  「你打人，如果對方執意起訴你的話，你會坐牢，這樣你就再也見不到我的女兒了。」

  林父對我開口說道。

  威脅嗎？

  我毫不畏懼地迎接上他的目光，這時候我已經感受不到他的壓迫感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無盡的憤怒。

  我沒有繼續回答他的話。

  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在我眼中已經沒有了交談的價值，哪怕他是林曼曼的父親。

  在我看來，親情之中，後天的愛意遠勝於先天的血緣。

  林父也始終在看著我，他絲毫沒有因為我的態度而有任何改變，一如既往地冷靜。

  「我還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你應該知道曼曼和黃俊在一起的原因，只要你答應幫我，我可以支付曼曼她母親的醫療費用。」

  林父再度開口道。

  此言一出，我直接震驚了。

  他花錢，救他的前妻，居然能拿來成為和我交易的籌碼？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實在無法理解他的邏輯。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只是想要將白長江繩之以法而已，為了正義，我可以付出一切。」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林父的偏執。

  可這一刻，我感受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伺候多年，我回想起林父的時候，經常會在思考，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有的時候，這些傳統定義的善人，是不是比惡人更可怕？

  「或許你還不知道，白長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林父向我介紹了一下白長江。

  在開始的時候，白長江在內地搞賭場，之後去澳門當了疊碼仔，靠著賭博發了家。

  之後白長江在澳門得罪了人，便回到了內地，來到了京海。

  在這裡，白長江成了家，他的岳父當時是京海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白長江就這麼依靠他岳父的關係，在京海混得風生水起。

  在林父第一次注意到白長江的時候，已經是三年之後了，那時候，白長江的岳父突然暴斃，他的妻子神秘失蹤，時至今日依舊下落不明，當時種種線索都指向白長江，可卻沒有證據。

  這麼多年過去了，林父一直在追查白長江，但是沒有絲毫進展，而隨著白長江這些年的發展，在京海的地位早就更上一層樓，林父想要將白長江繩之以法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需要在白長江的身邊安排一個臥底。

  「曾經我安排過一個臥底，但是她被白長江發現了，之後的下場很慘。」

  「白長江此人，人面獸心，心狠手辣，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很早就和曼曼的母親離婚了，不然按照白長江的性格，她們母女兩人早就遭了毒手。」

  林父一邊說著，一邊抽了一口雪茄。

  聽他的話，好像和林曼曼的母親離婚是一件多麼為難他的事情一樣。

  但是他既然有實力，卻又能看著林母病重又不伸出援手，甚至知道自己的女兒被黃俊摧殘，依舊沒有出手的意思，這一點就不難看出，他對於親情是很薄涼的。

  我感覺他是一個對於正義有著強烈偏執的人，甚至可以為了所謂的正義不惜一切。

  亦或者，是為了他的仕途。

  我也了解了白長江在京海的地位，也知道如果白長江真的落入法網，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升遷籌碼！

  所以對於林父的話，我唾之以鼻！

  「你知道之前那個臥底是誰嗎？」

  我沒有回答，對於這些我並不感興趣。

  哪怕白長江真的是壞人，哪怕林父的身份再好，可此刻在我的眼中，他都不會比白長江更高尚。

  「她是你的母親。」

  我聽到這句話，大腦瞬間不知道如何思考。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林父，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件事。

  我的母親？

  所以當年，母親根本就不是跟人跑了，而是潛伏到了白長江的身邊？

  而母親瘋了的原因，是白長江知道了她的身份？

  我有些難以理解，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白長江能夠找你，就是因為你母親的關係。」

  「當年，是他把你母親逼瘋，現在他又想要來摧毀你，為的就是報復你的母親。」

  林父再度補充了兩句。

  雖然他的話里充滿了漏洞，但是此刻的我已經沒有心情過多的思考。

  「不可能，我母親怎麼會是你的線人？」

  我依舊難以接受林父的話。

  可這一次，他卻沒有回答我，只是靜靜地看著我，似乎是在等著我的決定。

  我承認，他這次的籌碼，已經打在了我的死穴上。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我母親那張蒼白而又美麗的臉龐，我永遠無法忘記，她在瘋了之後，依舊能夠對我露出那種慈祥的笑容。

  我剛才就說過，在我眼前親情是後天的愛遠勝於先天的血緣關係，但是在我媽瘋了之後，我依舊能從她的眼神中感受到愛意。

  只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對我展現她的母愛。

  想到我媽，我的眼眶不由得濕潤了。

  緊接著我看著眼前的林父，我知道當年一定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想要知道這一切！

  「你媽是因為白長江才落得那個下場，身為她的兒子，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林父再度追問道。

  我的心裡開始掙扎。

  我不願意和林父站在一條線上，他的偏執甚至連自己的妻女都能放棄，我怎麼能相信他？

  可是他卻開出了一個讓我無法拒絕的籌碼，關於我的母親，始終是我的死穴，如果說在我心裡有誰比林曼曼更重要，那就是我的父母！

  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終於，我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