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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生辰(一)

2024-06-29 04:58:51 作者: 青鳴茗

  回去的路上,白翎頗有些如釋重負的意味,白翦難得卻有點兒沉默,半晌,道:「姐,剛剛若是他不肯說,你真要殺了他母親來威脅?」

  「不會,對他母親動手才是真的結仇了。」白翎淡淡道,「但以絕後患,他是絕對不會留的,他一死他母親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白翦似乎並不滿意這個答案,白翎明白他的心結:「若我真說要殺他,你要來阻止?」

  白翦沉默了半晌,要是以前他肯定信誓旦旦的說,我一定會阻止的。但現在他也說不出來這話。

  白翎輕輕嗤笑了一聲,道:「你當高和把他送給我們是做什麼的?」

  「前些日子......聽說高河同意讓季沐沐去北邊兒了,是因為這事兒嗎?」白翦道,「高和惱怒之下要借刀殺人?或者也有可能純粹是我們偶然才發現的,高和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白翎瞥了他一眼道:「這話你聽著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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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翦難得垂頭喪氣:「不靠譜。」

  「這不就完了。」白翎道。

  白翎明白白翦難過的不止是「要殺人」,而是高和在借刀殺人。

  「姐,你怨恨高和嗎?」

  白翎道:「若不是他把馮三初推上前面來,我們怎麼知道馮三初是唐王的暗探。要是他反應過來我們之前去他那兒調查,說到底是為了構陷陸長青,而是推斷出夏軍內部的不和,報告給唐王,那才是大患——說借刀殺人到底有點兒過分了,最多算是互幫互利吧。」

  白翦似乎鬆了口氣,沒再說話了。

  這兩日薊京的天氣並不怎麼好,天總是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似的,陰天下雨本是正常事兒,只是這雨偏偏又沒下,只覺得那烏雲仿佛就積在天空上,沉沉的壓下來,天氣也悶熱。叫人不敢出門兒。

  一回到鴻臚寺,就見秦且紅迎了上來,道:「將軍,之前門外有個漢子,自稱是信使,從居庸關來,信我收著了。」

  白翎一愣:「快拿來,可是居庸關出了什麼事兒了?」

  「不是急件,看著不像呢。」秦且紅道。

  白翎鬆了口氣,最近到底是在薊京,唐國都城,人家的王城腳下,白翎也不敢太放肆,所以馮三初的事情處理的幾乎是小心翼翼,所以最近多少有點草木皆兵了,以為居庸關也除了什麼事情。

  展開信件,原來只是她來了薊京之後,因著太忙,所以沒來得及回信,嚴嶢實在擔心,才寫了信過來。

  他一向是報喜不報憂,信中自然是「萬事安好,勿慮勿念」,「舟車勞頓、望君珍重」,偏偏信中還帶著一股「我就是問問你,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責怪你不回信的意思」「我只是告訴你我挺好的,你好不好我無所謂的」

  這信寫的茶里茶氣,那股幽怨的勁兒都快算是「力透紙背」了,白翎一邊是愧疚一邊又有點想笑,繼續讀下去......

  「嚴嶢的信?」白翦道,「居庸關出什麼事兒了?」說著就要抻著頭來看她的信。

  「沒有事兒就不能寫了?」白翎把信收了回來,蓋住,顯然是不讓他看的意思。

  白翦明白了,露出頗為鄙夷的表情:「咦——黏黏糊糊的,和新婚的小夫妻似的。」

  「少來調侃你姐姐。」白翎道,說著往自己的屋子裡走。

  秦且紅道:「這天氣悶得緊。館舍下已備好熱水,小侯爺可要去洗一洗,好好歇一歇?」

  白翦看了看天,道:「還早,只是天色暗了些,我歇不住,還是去馬場跑兩圈兒吧。」

  秦且紅知道這位小少爺是個精力旺盛的,叫他這個點兒就洗洗歇下實在是不太可能,於是只勸道:「眼看著天就要下雨呢,馬場到時候又是泥水,再跌了怎麼才好?不如在院子裡舞舞劍,打打拳,也不至於被天氣敗了興致不是。」

  秦且紅這話說的妥帖,白翦也明白,倒是第一次正眼看了看這個跟在姐姐身後的女子,道:「你倒是比我姐說話好聽。」

  秦且紅連忙道:「哎呦,只不過是因為從將軍那兒多了解了小侯爺一兩分,才能說的合了小侯爺的性子不是。」

  白翦沒說話,拔出劍來,一式仙人指路,顯然是要在庭院之中練劍了。

  秦且紅識趣兒地走開了,進去在白翎身邊伺候去了。

  白翎並沒有回信,而是摩挲著那張信紙,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見秦且紅走進來,忽然開口道:「如今是什麼日子了?」

  「前兒剛過春分,馬上就是清明了。」秦且紅道。

  秦且紅存了猜白翎的心思的意思,見白翎似乎有些枉然,又問是什麼日子,想著大約是趕著快要清明,恐怕嚴郎將在信中提到了,又想起老侯爺來,才會如此態度,結果白翎聽到「清明」並沒有什麼意料之中的表情,反而是驚訝了一下:「是了——父親已經走了大半年,只是恐怕若是想要回去上一炷香已不大可能,我且齋戒幾日,好歹全了孝心才是。」

  不是這事兒。秦且紅想道,最近還有什麼事情嚴老將軍?嚴崤?他正在東京等他兒子出生呢,陸家——陸家早倒了,王上的旨意呢。

  那能是什麼事兒?秦且紅能站在白翎身邊這個位置,靠的就是懂這位女將軍的心思,現下卻忽然發現她究竟想的什麼,自己居然摸不到邊兒,自然有些慌了起來。

  清明清明......秦且紅忽然福至心靈似的說道:「小侯爺的生辰是什麼時候來著?」

  「二月二十八。」白翎道,「薊京的事情結束恐怕是要清明之後了,回去又要小半個月——只怕是只能再路上了。」

  原是因為這事兒。秦且紅道,白翎不是敏感的人,別說弟弟,她連自己的生辰都要別人提醒才成,只怕是嚴嶢在信中提起這件事情,白翎才會想起來。

  秦且紅有點摸不清楚二人之間的態度,從前白翦身邊難道福安私下裡還和她有時候接觸,但自打老侯爺走了,福安就和她斷了聯繫,旁人不知道,但他們這些身邊人可是都明白,只怕這對姐弟之間並不似以前一樣和睦,或者說有些不可說的齟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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