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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父子(二)

2024-06-29 04:57:16 作者: 青鳴茗

  嚴嶢還是道:「縱然如此,這也不會是空穴來風,必然有深意。」

  嚴宗錦道:「我難道不知道?最近白將軍可與太子殿下有什麼交集。」

  嚴嶢捉摸著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意思道:「偶爾太子會來信問問邊境的戰況,其他的也沒有什麼。」

  「哦,那你大哥的情況是你自己寫信回去問的?」

  嚴嶢啞然,因為他大哥的情況是白翎和蕭澈的書信中得知的,若是說是,父親回去一問就知道了,若說不是,那從哪兒知道的。

  嚴嶢看著父親那一臉「小兔崽子還想瞞著我?」的表情,果斷道:「不是的,是從阿翎和太子殿下的書信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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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嚴嶢忽然琢磨過味兒來:「太子殿下這是走定遠侯府的路子不同,想從嚴家入手?」

  「未必是不想走定遠侯府的路子,京城裡梁夫人是以柔克剛的高手,太子殿下怕是進不去,如今小侯爺他們又遠在居庸關,最多也只能傳傳信。不過話說回來,就算在京城,太子殿下也不會太明顯地和定遠侯府來往,畢竟定遠侯府不參與黨爭是一貫的了,也只能從別的路上琢磨了。」

  嚴嶢道:「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強迫臣子嫁女的吧。」

  「胡鬧!」嚴宗錦道,「若真的有旨意下來,嚴崎被王上指婚了,那是恩典,我們不僅不能不接,還得跪下來謝恩,不然抗旨之罪下來,拿你我的腦袋去頂嗎?」

  嚴嶢半是感慨地想,也幸虧自己大哥早就成婚了,和嫂嫂的關係也不錯,這要是王上賜婚個公主給大哥,按慣例駙馬是不能掌握有實權的工作的,估計也就廢了。

  嚴嶢忽然想到,自己和白翎也幾乎是小的時候就訂了婚,興許自己的爹和老侯爺也早就想到了這一天,賜婚和強行拆散從小的兒女親家可就完全不是一碼事了。

  「白翎和嚴崎平日裡也有往來,若是嚴崎真的嫁入東宮,有事請白翎,只怕她也不會拒絕。」嚴嶢道,「此事不能周旋了嗎?我怕這樣會給定遠侯府添麻煩。」

  「我何嘗不想?」嚴宗錦道,「此事先傳到你大哥那兒,你大哥連夜給我寫信,說但凡有一點兒可能,一定要推掉。我們本來想著,你三叔病故不滿一年,先用這個理由推一推,但推一推又能推多久呢?若是真等到太子成了王上的那一天,豈不是徹底沒了迴旋的餘地。」

  這個理由不可能的,若是真的推了幾年,以皇上如今的身體狀況,太子登基是大有可能的事情,到時候嚴府拖拖拉拉本來就容易引起太子殿下的不滿,只怕嚴崎一樣要嫁入宮中,而且日子過的恐怕比現在要艱難得多。

  「三妹妹的意思呢?」嚴嶢忽然問。

  嚴宗錦沒說話,但嚴嶢明白了。

  三妹妹自小雖然養在母親身邊,但妾室所生的名聲壓在頭上,很難真的在京城真的找到合適的人家。

  何況太子府,已經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去處了,多少顯貴人家的嫡女也樂意進太子府中當側妃,嚴嶢雖然不怎麼回家,但知道他的三妹妹很聰明,必然不可能拒絕。

  「你大哥問了嚴崎,她說,她願意嫁入東宮,以後無論如何,都聽白將軍的話。」

  嚴嶢「蹭」地站起來,向來平穩的聲音都高了兩重:「她什麼意思?」

  嚴宗錦淡淡道:「那是你們的事情。」

  「呸!去他的」嚴嶢就是面人脾氣也被點著了,「他自己巴巴地想往定遠侯府這兒湊,阿翎直接拒絕了也就罷了,他還要在京城敗壞白翎的名聲,這種心性氣量……」

  「嚴嶢!」

  嚴嶢並沒有就此住口:「不是父親曾經真真切切地對我說,老侯爺是我嚴家的恩人,若沒有定遠侯府必然沒有嚴家的今天,難道陷定遠侯府於不義,就是對的了嗎?」

  嚴嶢是做好了挨打的準備說這話的,父親向來嚴苛,就是大哥也沒少挨過打,卻發覺父親沒有反駁,只是沉默地看著他,眼神疲憊而無力:「我知道了。」

  嚴宗錦沒有再站在窗邊,而是扶著腰坐在榻上靠著,父親有腰傷也不是一日兩日,嚴嶢趕緊去扶著。

  他聽得父親低聲道:「也不知你阿崤什麼時候能好起來。」

  嚴嶢頓了頓,道:「用不了多久的,父親不是常說大哥是有些天運的嗎?」

  「唔。」顯然饒是再小心,傷了的腰也讓嚴宗錦疼得抽氣,「你……」

  「嗯?」

  「算了,沒事,你一路回來也累了,去歇歇吧。」

  嚴嶢道:「好,那父親且先休息。」說罷嚴嶢離開了。

  剛一出門,就見馮德正在外面候著,馮德是跟在母親身邊的老人了,母親身邊格外信任的小廝父親在外說不願意讓侍女照顧,於是就一般帶了馮德。

  其實是有了嚴崎他生母的事情之後,母親便更不許父親帶著侍女,每次回去都早拉著馮德問很久。

  其實嚴嶢覺得完全沒用,因為馮德來了父親身邊後,父親二話沒說提拔成個小伍長的官,到底是要在母親身邊當一輩子的小廝,還是在父親身邊立刻成了小官,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若是再有一個嚴崎生母的事兒,馮德只會幫忙一起瞞著母親。

  但說到底是他父親的事情他做兒子的不好多問,見他在這兒候著,隨口問道:「可是有什麼事情,父親要休息了,還是等下再說吧。」

  「嶢二爺,也沒什麼大事兒,之前老爺說……」

  「說了多少遍,外面是將軍和嚴校尉。」嚴嶢皺眉道。

  「是,是,奴才該死。」馮德連忙自己打了打自己的嘴,嚴嶢卻依然皺眉,他在軍中待得久,看不慣一身奴才氣的人,只問道,「說事情。」

  「老爺,啊,不,嚴將軍說了,有大少爺的消息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報,這……」

  還沒等嚴嶢說什麼,就聽屋裡面嚴宗錦低聲道:「進來。」

  「是!」馮德連忙應,「那,二爺……」

  嚴嶢揮揮手示意他快去,心裡卻更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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