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強扭的瓜不甜,但解渴
2024-06-29 04:55:48
作者: 橘味蠶豆
夜裡。
蘇覓坐在爐火旁,聽著外面雪落和夜風的聲音,靜謐又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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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摩挲著手中每夜縫製的雪地靴,嘴角的笑意透露著幾分幸福的味道。
「他應該會喜歡吧……」
這是她省出晚上的時間,每天一點一點為奚偃縫製的,現在就快完工了,等她回去就可以送給他了。
她每天就在自己的記帳本上倒計時,還有三天她就可以回到他身邊了。
如此想著,她緊張落寞的心情終於有一絲安慰。
第二天一早她又恢復冷漠疏離的狀態,忙著自己分內的事。
旬冬拿著烘乾的草藥交給她,「蘇姑娘,你需要的藥都烘好了。」
他的餘光瞥見桌子上的雪地靴,拿在手上看,「蘇姑娘的手真巧啊,這麼厚的雪地靴是為主子做的嗎?」
蘇覓臉色微變,忙不迭拿回來收進抽屜里,轉移話題:「旬冬小兄弟幫我分一下這些草藥吧。」
旬冬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送給他家主子的旁人碰不得。
回去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告訴司解傾:「主子,蘇姑娘心裡果然有您,她還為您製作了一雙雪地靴!」
聞言,低頭看書的司解傾抬起頭,「為我做的?」
旬冬瘋狂點頭,笑容滿面:「千真萬確!蘇姑娘還不樂意讓卑職碰呢。」
司解傾的嘴角翹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聲音都愉悅了不少。
「本座知道了。」
自從旬冬告訴他這件事後,他後面兩天都在等著蘇覓給他一個驚喜。
連溫酒都察覺到他家主子這兩日心情格外不錯,總是看書看著看著就笑出聲了,
然而他還沒有等到蘇覓的禮物,卻等到了另一個他不喜歡的消息。
「主子,蘇姑娘來了。」溫酒道。
司解傾抑制住自己眼尾的笑意,輕咳了一聲整理情緒,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其實餘光一直盯著蘇覓進來的身影。
蘇覓手裡拿了一沓藥方,直接交給了溫酒。
溫酒還有些不明所以。
蘇覓道:「這些是我整理的督主大人養傷和調理身子的藥方,勞煩溫公公每日為他備上藥湯。」
「啊?」溫酒愣住了,「蘇姑娘,咱家也不懂這些啊,還是您來吧。」
「這裡面我寫的很詳細的,不會醫理的人也可以輕鬆上手,我就不繼續在東廠叨擾各位了。」
「咔嚓」一聲!
一道清脆的碎裂的聲音格外明顯。
溫酒緊張地看向司解傾。
他方才還愉悅欣喜的臉色,這會兒由晴轉陰,暗沉得厲害。
「你要走?」他冷冽的聲音問道。
「嗯。」蘇覓點了點頭,「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你該放我走了。」
司解傾撩起眼眸看向她,那眸底的猩紅觸目驚心,蘇覓心中還是對他有些恐懼,微不可察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清了清嗓子,像是在給自己打氣:「還望督主大人履行承諾,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司解傾直勾勾地盯著她,修長的手指攥得泛白,碎裂的扳指扎進他的皮肉,流出絲絲血跡。
蘇覓說完這些,擰身作勢離開。
「等等。」他終於開口。
她轉眸:「督主大人還有事嗎?」
「你來找我,只是為了說這個?」
蘇覓點頭,連一聲「嗯」都懶得施捨。
司解傾嗤笑出聲,他這聲笑是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縫製的雪地靴怕不是給他的,而是為奚偃準備的吧!
司解傾胸腔嫉妒的酸澀瘋狂翻湧著,帶著血腥味。
他的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豬肝色,上面的青筋虬結,仿佛隨時要迸射而出。
一旁的溫酒很清楚他家主子現在的情緒。
已經瀕臨節點了,若是蘇覓但凡說一句刺激他的話,做一件刺激他的事,很難想像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好在蘇覓點頭就走了,並沒有看見他這幅恐怖的神情。
蘇覓回到房間後就開始收拾東西,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回大理寺了。
然而等她第二天一早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房門打不開了,被人從外面上了鎖。
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門口站了兩個侍衛。
蘇覓察覺情況不對勁,用力拍門:「你們把我關起來做什麼?!開門啊!」
外面的侍衛就像兩座雕塑一般,筆直地站著,不說話。
「開門!」蘇覓有些著急了,拍門的力道越來越用力,絲毫不覺得疼。
「司解傾!」她氣到直呼其名,「你出爾反爾!你快開門放我出去!」
外面除了侍衛,還有溫酒和旬冬。
旬冬有些愧疚,低著頭問溫酒:「溫公公,主子這般把蘇姑娘關起來,不太好吧……」
溫酒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是主子的意思,咱們也是奉命行事,蘇姑娘叫累了就停了。」
蘇覓拍門足足拍到午時,用力過重手已經起了水泡,還有幾處破損流了血。
她叫得口乾舌燥,唇色泛白,整個人有些缺氧虛弱,最後無力地癱坐在地。
眼尾的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騙子……」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你就是個騙子……」
此時,外面響起開門的聲音,蘇覓頓時來了精神。
侍衛將門打開,進去放下飯菜。
蘇覓趁機就要衝出去,被侍衛攔住了。
「蘇姑娘,沒有督主大人的命令,還望您能老老實實待在這裡。」
「司解傾人呢?我要見他!」
「督主大人說會來見您的,但不是現在。」
「呵!」蘇覓苦笑,「他是沒臉見我吧!司解傾出爾反爾,我當初就不該信他,從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人!」
侍衛沒說話,默默把門關上,上了鎖。
蘇覓抄起桌子上的飯菜狠狠砸在門上。
「你們告訴他,他最好把我鎖一輩子!他今天不來見我,就讓他等著收屍吧,我是不會吃的!」
旬冬把這些話轉達給了司解傾。
他面色淡然,神色平靜,只回了一句:「本座知道了。」
旬冬拱手準備退下,又回來補了一句:「主子,有句話卑職不該說,但是這話也並非沒有道理,強扭的瓜不甜,您又何必讓蘇姑娘恨您呢?」